“我是不是睡了久的？”

兩人并肩走著，溫姝宜披上他的服開口同他閑聊。

他笑了笑，“還行，反正睡得香。”

周懷生今天穿的很休閑，一件駝沖鋒搭配黑工裝，腳上再踩一雙白的球鞋。十分青春的打扮，連溫姝宜都有點恍惚，好像兩人只是在周末時出來游玩的大學生。

“怎麼了，我今天穿得很奇怪嗎？”

見盯著自己看了好一會兒，他有些不解的問。

溫姝宜連忙搖頭。

“沒，就是覺得你這麼穿很好看，跟以前有點不一樣。”

這算是夸獎，聽得周懷生喜上眉梢。

爬山自然是得穿得舒服，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就這麼不知不覺的上了山。人在專注腳下的路時，自然不會覺得時間漫長，所以上山的路走得很快。

寺廟佇立在半山腰，深紅的墻壁在一片綠的深山中格外顯眼。

兩人排隊進了正殿，溫姝宜虔誠跪下，雙手合十，默聲在心底里求了愿。

希母親可以長命百歲，早早度過此劫，不再到病痛。

也希邊的朋友們都能快快樂樂，不被生活磋磨。

至于自己，暫時沒有所求的心愿。

周懷生拜完后在一旁等，看著凝神認真的側臉，有些恍如隔世。

溫姝宜端跪在團上，闔上眼，神認真，安靜非常。他聯想到，之前只是個在自己跟前笑意盈盈的小姑娘，格開朗又和善，跟誰都能相的很好。

可如今，好像變得不笑了。

“懷生哥？”

溫姝宜醒此刻走神的周懷生。

他回過神，見正在看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又想起來這里有齋飯，于是沖提議道：“要不要去吃齋飯？”

“好啊。”

一拍即合，周懷生輕車路帶往后禪房走過去。

天越發沉，在山上看便更覺得烏云離自己很近。

齋飯十五元一份，都是些新鮮蔬菜，吃起來清脆爽口，溫姝宜一口沒落全吃了。

要說吃飯這件事，還是要找到足夠開胃的飯搭子才行。

在家時在廚房忙碌的時間遠遠要比吃飯的時間長，一餐飯做好后已經是沒了什麼胃口，再加上喻卿聞到飯味就難，一個人吃也沒什麼意思。但今天，跟周懷生吃了這餐飯反而胃口大開，一頓簡單的齋飯竟也吃得心滿意足。

周懷生看這樣，角也噙了一笑意。

他們吃飯耽擱了些時間，走出禪房時外面已經下起了小雨。遠山邊起了霧，過去時猶如仙境在云端。

“這的空氣可真好。”溫姝宜不嘆道。

對氣味很敏，自小就一直這樣，小時候說喜歡聞下雨時地面剛的泥土味，長大了對修復室里的充斥的各種溶劑氣味也沒有毫反，人最深刻的記憶其實是氣味。

“咱們得稍微快點，我怕雨大了就回不去市區了。”

周懷生倒是提前做了準備，不過也只是拿了一把傘，他見雨勢有逐漸變大的趨勢，于是撐開傘到邊，“要辛苦你跟我同乘一把傘了，我車里就這一把。”

兩人離得很近，甚至能聞到他上似有似無的清冽氣息。

山上的臺階是石板路，下山的路上行人漸漸多了起來，他們兩個同乘一把傘，時而有人急匆匆的肩過去，被人撞了好幾次，周懷生長臂一，將往自己這面攏了攏。

靠在他肩上，全然沒一點隙。他怕沾了雨，便將大半個傘都往那面傾斜，一路走到山下，到了車里，他的左邊子已經幾乎了。

于心不忍，于是從自己包里掏出紙巾給他拭。

兩人四目相對，周遭的氣氛仿佛靜止。

“姝宜。”

“跟我結婚。”

他認真開口，眼神清澈。

窗外是變小的雨勢和愈發朦朧的山峰，有些錯愕，第一時間以為是自己聽錯。

還未等問出，周懷生已經十分自然的從后座拿了毯子給，神莊重，心里也有張。

大概是方才說的太過突兀，他又一字一句慢慢解釋道：“我現在很清醒，也是我自己心里所想的，我不希你那麼累，那天在病房里，我聽見喻阿姨的話了。”

那天兩個長輩開玩笑，打趣說什麼時候才能看見子們家。喻卿笑著調侃，說自己閉眼之前不知道能不能看見閨結婚，梁阿姨不忍見傷心，便開起玩笑說他們兩家結親不就好了。

只是兩個長輩的玩笑之語，但是周懷生聽進去了。

當然聽者有意也并非說者就無心。

就連周山，前些日子也跟他說了一番肺腑之言。

“你溫叔叔是我的莫逆之，當年要不是他冒著風險護著我，你爹我哪里能有今天？”

“姝宜是個好姑娘，和咱們也是知知底的，門當戶對，和你喻阿姨過得不易，我想讓進咱們家門明正大的照顧。”

“你聽懂了嗎？”

在書房里，周父看穿了他的心思。

“我和你媽不迂腐，不會做出讓孩子來圓我們憾的那種事，但我能看出來，你對姝宜不一樣，這些年你邊一個朋友都沒有。如果真對姝宜有心，那就盡早去追求，我跟你媽現在還能幫幫你，別總拖著，再錯過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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