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他眼眸很深,語氣里還有幾分無奈。是的,他只當還燒著,而這兩句也不過是意識迷離時的胡話而已,他極力勸說自己保持冷靜,不要當真。
可膛那顆心,還是不由自主地狂跳起來。
“姝宜,結婚不是個小事,兩個人在一起組建家庭對抗風雨,是要彼此信任,彼此坦誠。是要發自心托付對方,而不是隨便一選或是因為什麼旁的原因將就,一輩子太長了,不能隨便將就的。”
這番話他說得格外困難,他其實是想回的,甚至想第一時間讓沒有反悔的時機,但他一向理智,娶要正大明,不能趁人之危。
何況現在,好像也不是一個適合做決定的時機。
他有點擰,既希答應又不希這麼快答應。
溫姝宜看著他,一字一句回答。
“我沒有隨便一選,我是深思慮的。”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但在我心里,婚姻這東西好像一直都離我很遠,我也一直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結婚,可那都是從前的想法,我現在是真的需要一個婚姻,更準確的說是一個人,我想讓我媽放心。”
認真同他剖析自己的想法,說完后又反應過來,于是再度開口解釋。
“與其以后跟一個我完全不悉的人在一起培養,那還不如我們兩個互相了解。”
有些著急,話越說越多,但都有種越描越黑的無力,怕周懷生誤解是因為什麼別的,但說來說去好像也都這樣。
當下,確實需要一個婚姻。
喻卿腫瘤二次復發,能留給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醫生雖然說現在愈后良好,可怕自己有朝一日會后悔。
不怕一個人,唯獨怕喻卿留有憾。
溫姝宜越發堅定。
“懷生哥,我們結婚。”
周懷生看良久,沉沉說了聲好。
—
這事兒就這麼定下來了。
喻卿出院后不久,溫姝宜就照實跟母親坦白了這件事,喻卿起初還有些疑慮,也問過這是不是深思慮的結果。
當時們母倆在選新家的裝修風格,溫姝宜拿了平板放大設計圖給喻卿看。
“你真想清楚了要跟懷生結婚?”
點點頭,“懷生哥人很好,他會是個好丈夫。”
或許也想試試,全新的生活。
若讓在陌生的相親對象和周懷生之間抉擇選一個人共度余生,溫姝宜怎麼選都會是周懷生。
因為也是在想不到這個人有什麼不好,若是以后再找一個大差不差但卻沒什麼覺的人培養,那還不如這個小時候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知知底,兩家人也滿意。這些個結婚的條件林林總總的堆到一塊,能符合的人只有他。
“那蔣澈呢?”喻卿問。
屏幕的手頓了頓,眼底閃過一暗淡但很快消失不見。
“他在我這兒已經翻篇了。”
溫姝宜加重語氣,不再提及這個話題。
也不知道是真的過去了還是不想提。
領證前一天,溫姝宜跟周父周母一起吃了餐飯。
溫姝宜提前跟周懷生說了自己的想法,不辦婚禮也免去一切形式主義,他雖然覺得這樣太過倉促,但想著喻卿如今的病不易大辦也答應下來了。
周山和梁粟禮數周全,即使是在聽完喻卿說明不要彩禮的話后依然堅持,鄭重其事的拿出了一張銀行卡和房產證給溫姝宜。
“海棠灣那套房子是你的名字,我跟你叔叔很早之前就想過要是懷生你們兩個沒走到一起,那我們就認你做兒。”
梁粟珍而重之,輕輕握住的手。
“婚禮的事懷生也跟我說了,我知道你這孩子孝心重,可該有的都是要的,一切從簡只是暫時的,等日后好轉了再辦婚禮,哪有孩子不想穿婚紗的啊。”
這頓飯吃的很愉快,溫姝宜第一次有了點真實。
可想到結婚,還是有點茫然。
飯局結束后周山和梁粟被司機送回家里,周懷生開車送回家的路上時卻轉了方向帶去了寄云天。
“我或許有件事得跟你坦白。”
溫姝宜看著街前華麗氣派的大門,一臉疑慮的看著他。
“你難道還有什麼小啊?”
他笑了笑,將車開進專用停車位后停好,在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俯上前替解了安全帶。
“倒還真是,所以你現在還有反悔的機會。”
他一臉故作高深的樣子讓溫姝宜有些發,打量他許久,最后又不得不跟他一起下了車,慢吞吞跟在他后,像是生怕有什麼危險。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寄云天大門,夜晚廳明亮各燈輝映,一座紙醉金迷的銷金窟矗立在眼前。
溫姝宜拽拽他角,“咱們不是已經吃過飯了嗎?”
他笑容寵溺,也不管的話,只帶著人往里走。兩人越過前廳上了樓,周懷生總算開了口。
“有件事兒一直沒來得及跟你說,之前只跟你說了我辭職但還沒說別的,兩年前機緣巧合創了業,涉獵的項目不算多,這家飯館是最先開的。”
他輕描淡寫一句飯館,倒真讓覺得反差極強。合著這麼一出名紅火的酒店,在他口中就是個吃飯的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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