詫異之余, 喻京奈若有所, 也聯系了釉料以及各種陶藝工的合作店鋪, 得到的都是一樣的答案。并且不約而同地,他們所知的購買人都是一位姓梁的先生。
算起時間還在小半月前, 遠早于喻京奈從滬州回來的時間。
喻京奈還沒來得及下單泥料購買量, 轉頭就找到梁硯商的對話框,開門見山。
[喻京奈:你給我買東西
了?]
對面的回復一如既往的迅速。
[梁硯商:也不算買,只是提前支付了一部分費用。]
隔著屏幕, 喻京奈仿佛都能看到梁硯商那張秉著公事公辦態度的臉。
可是他給買這些做什麼, 又不缺錢。
然而問題還沒編輯好, 對面就仿佛有讀心般回復了的問題。
[梁硯商:知道你不缺錢, 這是給你的生日禮。只有那條項鏈總覺得有些單薄,想著買這些可能對你來說更實用。]
難得看到梁硯商打這麼多字,喻京奈慨梁硯商居然能有這麼心細的時候,不由地笑出來, 心挑選了一個表包回復。
[喻京奈:(小企鵝開心跳舞)]
發完這條, 喻京奈以為對話結束,剛想切和泥料店老板的對話窗, 就見對面又彈出來一條白信息框。
[梁硯商:周三晚上生日,時間空得出來嗎。]
除非必要趕工階段,喻京奈向來沒有加班的習慣,自然是能空得出來時間的。喻京奈想起去青樾前,梁硯商說要討論公開關系的事,想必這次去也是要有所提及的。
盡早公開也好,喻京奈想,省的在這京市抬頭不見低頭見,哪天又鬧出在滬州婚禮上心驚膽戰那一出,多來幾次可吃不消。
[喻京奈:能,那我那天不開車了,下班后在工作室門口等你。]
[梁硯商:好。]
-
周三傍晚,喻京奈是最后一個離開工作室的,一邊等著梁硯商下班,一邊整理展覽區陳列的作品,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才出門。
天黑得越來越早,這個點兒的京西夜幕已經降臨,除了天邊的幾片藍白的天,城市的燈火已經慢慢涌現。巷子里的線不算明亮,剛好可以識路。因著巷道墻高,路面又不如外面的大路寬敞,天落進來也沒剩幾縷。
在工作區待了一整天,肩頸和腰后像被水泥凝固似的,喻京奈還了個懶腰。
然而雙臂剛剛舉過頭頂,眼前突然從另一邊巷口竄出來個人影,把喻京奈嚇得往后踉蹌了兩步,險些栽倒。
那人反應得倒是快,忙手拉住喻京奈,好讓能夠站穩。
足跟向后踩了兩下又重新立住,喻京奈看清楚來人,原本輕松的眉眼頓時皺,發現自己的手腕還在對方掌心攥著,喻京奈擰了兩下掙開,“蔣則臨,你是準備嚇死我?”
以為是自己抓疼了喻京奈,蔣則臨下意識想要抓住查看,奈何卻被喻京奈躲開,反倒抓了個空,他尷尬地撓了撓頭,“奈奈,我這不是在這兒等你下班嗎,看你出來我一激就跑得快了點,嚇著你了是不是?”
“你說呢。”喻京奈皮笑不笑,“你這個點兒突然冒出來,我以為打劫呢。”
“哪個膽大的敢劫你我第一個削他!”邊說著,蔣則臨還邊對著空氣比劃了下。
喻京奈無聲嘆口氣,對著他這三兩下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招式難以評價,也疑上次在四時小館明明都說得很清楚了,怎麼現在還要找上來。
“來找我是有事兒?”喻京奈直接問。
劈頭蓋臉一句問話,打破蔣則臨還要寒暄上幾句的計劃。然而準備好的說辭卻沒能順利說出口,支支吾吾半天,功消磨掉喻京奈的耐心。
“沒事兒我就先走了,我還有事。”說完,喻京奈繞開他就走。
見此,蔣則臨一著急,直接握住喻京奈的手臂把人拽回來,“奈奈。”蔣則臨解釋,“我這不是還沒組織好語言嗎,你別走啊,我可在這兒等你一下午呢。”
“瞧見沒?”蔣則臨指了指旁邊巷口的臺階,“就那麼點破地兒,我蹲得腳都麻了。
喻京奈并不吃蔣則臨賣慘這一招,無所謂道:“所以呢,又不是我讓你蹲的,你自己沒苦吃還想讓我心疼你啊?”
聞聲,蔣則臨偏頭嘟囔了句,“我倒是想讓你心疼,你會嗎…”
聲音太小,咬字又含糊得很,喻京奈沒聽清,“你說什麼?”
“沒有沒有。”蔣則臨匆忙帶過去,解釋道:“我上次不是來這兒做了個儲錢罐嗎,我是來拿的。”
喻京奈笑了聲,“我怎麼記得,那個儲錢罐前些日子已經給你郵寄到家了呢?”
拙劣的謊言被輕易拆穿,蔣則臨面上浮現出一窘迫。
那個不太功的儲錢罐一直擺在「留影」的展覽區,盡管被姜愿放在了盡可能注意不到的角落,還是憑著獨特的輕易吸引住人的視線。
于是前兩天,喻京奈便找人打包了那東西郵寄到了蔣則臨家。
知道蔣則臨意不在此,喻京奈沒了繼續聽下去的,“蔣則臨,你——”
“噢噢噢對對。”想到什麼,蔣則臨忙改口,“瞧我這記,我確實已經收到了!我這次來找你,是為了另外的事兒,奈奈你等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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