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縣城里，醫生絕對屬于金字塔頂端的那部分人。

慈云縣的房價并不高，而丁山已經工作好幾年了，怎麼會住在這里呢？這和他的份并不匹配啊。

想到這里，蕭如瑟連忙問道：“這里的房子是丁山買的還是租的？”

林大剛立刻道：“我來問一問。”他打了一通電話后，繼續道：“租的。”

蕭如瑟道：“丁山絕對有問題！慈云的房產均價在6000元每平方，我了解過丁山的工資，月薪稅后能拿到8000元，更有2000多的住房公積金。以他的經濟能力，足以貸款在縣城最好的地帶買一套房子，為什麼要在這里？”

莊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丁山未婚，而且沒談朋友，平時幾乎沒有太大的消費，他的錢哪里去了？”

蕭如瑟道：“走，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這時，后知后覺的高才說道：“天哪，難道那小子是個守財奴？就喜歡枕著鈔票睡覺嗎？”

丁山租的房子在頂樓，714室。

筒子樓沒有電梯，四人爬到七樓時，都有些氣。

大門閉，門框上和四周的墻上滿了各種小廣告，開鎖的、疏通水管的……

“敲門。”莊嚴道。

“咚咚咚。”

高砸響了房門。

“誰呀？”房傳出一道獷的聲音：“大早上的，讓不讓人清靜？”

隨后，“吱呀”一聲，房門被拉開了，出一張兇神惡煞的臉，恰是丁山。

難怪高的第一個懷疑對象是丁山，此人確實長得可怖。

丁山長了一張撾瓜臉，皮糙，布滿了坑坑洼洼的痘印；他量雖高，但沒有脖子，外加上碩大的啤酒肚，遠遠看去好似一只癩蛤蟆。

“你們是誰呀？”丁山道：“吵什麼吵？”

莊嚴出示了警證，道：“警察，有些事想要和你核實一下，可以進去坐坐嗎？”

丁山接過證件，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這才還給了莊嚴。他轉回了房間，甕聲甕氣道：“進來吧。”

室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目可及之，皆是空空的，家里唯一的電恐怕只剩下白熾燈了。

“抱歉啊。”丁山有些意興闌珊，道：“家里沒有熱水壺，不能給幾位警沏茶了。”

莊嚴道：“不用客氣，我們問幾句話就走。”

丁山道：“問吧。我聽說了王娟娟的事，你們是在懷疑我嗎？呵呵，我一的黃泥，也不在乎再多一樁事了。”

莊嚴道：“5月18日零點，你在哪里？有人為你作證嗎？”

丁山思索片刻，道：“在家，無人作證。”

莊嚴道：“你再好好想一想？”

丁山無奈道：“確實在家。那天醫院沒什麼事，下班之后我就回家了。由于心郁悶，我喝了點啤酒，早早就上床睡覺了。”

莊嚴道：“這里住了幾個人？你父母呢？”

“呵呵，”丁山道：“他們是我父母，我怎麼管得住？他們不住這兒。”

莊嚴道：“據我們查到的信息，你是丁家堡人，父母常年在老家嗎？”

丁山角輕輕揚起，有些急促道：“你總問我父母干什麼？不是要查王娟娟的案子嗎？那天我在家里，哪兒也沒去！”丁山想了想，又道：“對了，那天晚上半夜的時候，隔壁小夫妻‘為鼓掌’來著，我聽得一清二楚。這樣可以作為證據嗎？”

“為鼓掌？”莊嚴沒聽懂，疑地看了看丁山。

高“噗嗤”一聲笑道，湊到莊嚴耳邊解釋了一番。

莊嚴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他咳嗽一聲，道：“嚴肅點！你聽到隔壁夫妻的靜，是在幾點？”

丁山道：“沒留意時間，應該是在零點以后。”

莊嚴道：“行，我們會核實的。”

老房子隔音差，如果丁山能夠在案發時間聽到隔壁的靜，那便可以作為不在場證明。

“大剛，你去隔壁問一問。”莊嚴道：“快去快回。”

“我？”林大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莊隊，我還沒結婚呢。讓高大哥去吧。”

“讓你去就去。”莊嚴道：“你高大哥也沒結婚，連對象都沒影子。你是本地人，問這種話題比較合適。”

“好吧。”林大剛心不甘不愿地敲起了隔壁的門。確實，詢問這種比較私的問題，是件讓人頭疼的事。

在莊嚴詢問丁山時，蕭如瑟一直在觀察著整間套房。房間雖空，但打掃得還算干凈，讓蕭如瑟起疑的是，客廳的地板上出了幾非常嶄新的區域，看其方位，原先應該是電視機柜、茶幾、沙發的位置。

于是，蕭如瑟道：“丁先生，你的經濟狀況非常張嗎？”

丁山嚇得一個哆嗦，道：“不張，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蕭如瑟道：“不張的話，你為什麼要賣掉房東的家電、家？看地上的挪痕跡，應該是這幾天的事吧。是在準備跑路的錢嗎？這麼說，你就是殺害王娟娟的兇手！”

蕭如瑟當然知道丁山是王娟娟案兇手的可能很低，這麼說只是為了詐一詐他！

“我……”丁山有些結道：“我不是！我沒有殺王娟娟。我租的這間房子本來就是坯，家家電都是我自己配的，我賣自己的東西犯法了？”

“不犯法！”蕭如瑟道：“但你理東西的時機不對！而且，你說謊了，你昨天本就沒有在家！你看看墻上的日歷，你有撕日歷的習慣，但此時顯示的依然是5月17日！也就是說，從5月17日開始，你就沒有住在這里，直到今天凌晨，你才回到的出租屋！你看看你的鞋，誰會在家里穿球鞋？而且是一雙沾滿了沙土的球鞋！”

“我……”丁山語塞。

莊嚴這才發現，他了這麼多的細節。

“銬起來！”莊嚴喝道。

高立刻沖上前去，一把將丁山按住，反手銬了起來。

“冤枉啊。”丁山道：“我沒有殺王娟娟。”

莊嚴道：“有沒有殺人，帶回去審一審就知道了！”

說完，三人押著丁山，便下了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