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柯：“你以前練舞，不就非要我等你。”

他說的是很久以前，那會還是小學五年級。

以前兩人在年宮學跆拳道，林小然有次去廁所，不小心走錯了路，誤了街舞教室。

駐足的那一瞬間，就被狠狠吸引了。

眼睛锃亮地盯著大家跳舞，都忘記自己要回去上跆拳道課了。

直到街舞老師注意到了門口的小朋友。

“小朋友，喜歡跳舞？”

林小然用力地點了點頭。

命運的齒發生了轉。

林小然回去就鬧著說不學跆拳道了，要改學跳舞。

蘇敏紅士被鬧得沒辦法，忍痛割舍了那一份學費，去了另一份學費。

最終那一份學費也沒有浪費，延續給了黎柯用。

為了錯峰下課，街舞班的的教學是要比跆拳道晚半小時的。

林小然就非要黎柯等一起走。

黎柯好幾次開溜去買吃的不等，都要向他下戰書，要打他一頓。

已經不練跆拳道的林小然哪里是黎柯的對手，被黎柯輕而易舉碾。

黎柯雖然贏了，但還是乖乖等林小然放學，除非真的很想溜。

林小然慫恿黎柯一起練舞，卻被拒絕了。

理由竟是他還沒打敗教練，不想走。

……

后面林小然換了舞室，卻還是比黎柯晚半小時。

而黎柯走去新的舞室，也恰好用時半小時。

“做得好小伙子。”林小然對黎柯比了個大拇指，“姐請你喝茶。”

走出了舞室大樓，呼吸到戶外的空氣，林小然覺得是久違的舒爽。

這一刻，好像有一條綁著的繩子在慢慢松開。

點了一杯多葡萄，林小然猛吸了一口：“怎麼比平時的甜。”

“我也覺得，”黎柯也吸了一口自己的檸檬茶，“大概是心不錯吧。”

“或許吧。”

林小然吸著果茶的邊溢出一抹笑，笑容很淡，卻是從心底里出來的。

甜分從果茶滲到了臉上。

黎柯看似低頭吸著果茶，眼神卻是落在臉上的。

他著，眸中也染上了笑意，蔓延在了眼角。

每天都在練舞中度過，很快就要到除夕了。

林小然拒絕了爹一起過年的邀請。

怎麼會想看那刺眼的天倫之樂。

爹的新家庭非常其樂融融，生的孩子也可乖巧，很是討喜。

外人見了都要夸一句，真羨慕你們的家庭氛圍啊。

爹怕一個人過年孤獨，卻不曾知道，他們一起過年才是真正的孤獨。

比一個人的獨更可怕的是在熱鬧里的孤獨，那種覺是冰冷無力的。

而且爹只是口頭上了一聲過來過年，林小然拒絕后他也沒有什麼別的反應，后來也沒再邀請過。

仿佛只是例行公事，出于人道主義問一句罷了。

當然外公外婆也了林小然一起過年。

在舅舅家幫帶孩子的外公外婆就是真心的想讓林小然過來，還了好幾次。

就連舅舅舅媽都喊了兩次。

但林小然也委婉拒絕了。

理由是舅舅家太遠了，買不到高鐵票過去。

外公外婆當然不放心林小然一個人過年，還想著趁舅舅舅媽過年放假在家可以帶孩子，干脆回來和林小然一起過年。

想這麼干的時候才發現，真的沒有票了。

春運真的很激烈。

“除夕有安排嗎？”林小然問黎柯。

“我孤家寡人能有什麼安排。”黎柯說得很平靜，對于他來說這確實是一件平常的事。

除夕不過是有春晚看的一個普通夜晚罷了。

“真可憐，”林小然毫不留道，“那我這個見義勇為的小天使就大發慈悲地留下來陪你過年叭。”

“你不去外公外婆家了？”

“上次不是跟你說他倆去舅舅家幫帶孩子了嘛，舅舅家太遠啦，就不去咯，順便陪陪你這個小可憐咯。”

“那真是我的榮幸。”黎柯右手放在前，做了個紳士鞠躬。

“卿平。”林小然笑嘻嘻地做了個平的手勢。

林小然：“那除夕我們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黎柯反問。

“還可以點菜？”林小然上是這麼說，腦子里卻毫不客氣地在運轉了。

菜名在腦子里翻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兒，燒子鵝鹵煮咸鴨，醬臘，松花小肚兒晾香腸，什錦蘇盤熏白肚兒，清蒸八寶豬，江米釀鴨子，罐兒野，罐兒鵪鶉鹵什錦，鹵子鵝，鹵蝦燴蝦，熗蝦仁兒，山，兔脯，菜蟒，銀魚清蒸哈什螞，燴鴨腰兒，燴鴨條兒，清拌鴨兒，黃心管兒燜白鱔，燜黃鱔，豆鼓鲇魚，鍋燒鲇魚，烀皮甲魚，鍋燒鯉魚，抓炒鯉魚炸里脊，炸，什錦套腸，麻油卷兒熘鮮蘑，熘魚脯兒，熘魚片兒，熘魚肚兒，醋熘片兒，熘白蘑燴三鮮，炒銀魚，燴鰻魚，清蒸火，炒白蝦，熗青蛤，炒面魚熗蘆筍，芙蓉燕菜，炒肝尖兒，南炒肝關兒，油肚仁兒……

“我懷疑你的腦子在報菜名。”黎柯看著林小然若有所思的模樣猜測道。

“你在我腦子里裝監控了？！”林小然的報菜名被打斷，“給我把監控拆了！拆了！”

“我可做不來那些菜。”

“那就隨便來點蒸螃蟹，清蒸魚，炒蝦仁，醬油，咖喱魚蛋。”

“行吧……”點的都是他會做的，哪里還有拒絕的理由。

“要不要包餃子包湯圓啊。”林小然越說越興，仿佛馬上就能吃到了。

“祖宗，吃不了這麼多，一天吃一樣吧，別把力都給到除夕夜行不行，除夕它也很為難啊。”黎柯無奈地笑笑，卻沒有不耐煩。

“我林小然絕不白嫖你好吧，我會給你打下手的，伙食費也照。”林小然拍拍黎柯的肩膀，瞇著眼點了點頭。

“我是怕你白嫖嗎，我是怕我累死。”

“沒事，醫藥費也算我的。”林老板慷慨大方。

黎柯：“第一年實行上班到除夕當天算是被我趕上了？”

林老板：“算是吧，著樂吧你，能和老板共度除夕。”

“好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