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珊的聲音帶著哭腔,斷斷續續地說著。
“蘇興言那個混蛋……他過河拆橋……把我跟我媽都趕出來了……”
岳之寒的心猛地一沉,一煩躁的緒涌上心頭。
他想說些什麼,安,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做,怎麼說。
這時,一旁的沈放突然開口了。
“岳之寒,我也有春桃要給你的東西。”
沈放的語氣輕松隨意,卻帶著不易察覺的戲謔。
岳之寒愣愣地看著沈放,眼神里滿是疑。
電話那頭,蘇珊還在斷斷續續地哭泣著。
岳之寒最終還是狠下心掛斷了電話,將全部注意力轉向沈放。
“什麼東西?”
他問,聲音有些沙啞。
沈放從口袋里掏出一個U盤,在岳之寒面前晃了晃,“喏,都在這里面了。”
“這是什麼?”
岳之寒皺起了眉頭。
“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沈放將U盤放在桌子上,推到岳之寒面前,然后轉頭看向張律師,“張律師,你看這協議……”
張律師推了推眼鏡,慢條斯理地說:“岳總,您要是現在不簽,以后可就不好說了。”
岳之寒沒有理會張律師的話,而是拿起U盤進電腦。
U盤電腦,屏幕上跳出一個簡單的文件夾,沒有花哨的圖標,只有一個個以日期命名的子文件夾。
岳之寒隨意點開一個,里面的文件名稱卻讓他瞳孔驟——“岳母車禍真相.avi”、“證人自述.doc”、“陸輕輕通話記錄.txt”。
“這……這是什麼意思?”
岳之寒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
沈放卻只是聳了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東西送到了,再見。”
他轉離開,沒有毫的停留。
一旁的張律師見狀,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岳之寒。“岳總,這份協議放在這兒吧,您簽了隨時生效。”
他說完,也轉離開了,只留下岳之寒一人在空的辦公室里。
一片寂靜,只有電腦屏幕上閃爍的芒,映照著岳之寒蒼白的臉。
他的腦海里一片混,各種信息織在一起,讓他無法思考。
接著機械地打開下一個文件夾,里面的文件名稱更加目驚心——““吳川棋易記錄.xls”、“蘇珊賬戶流水.csv”。
他覺自己的大腦快要炸了,這些信息量太大,他需要時間消化。
再把目移到屏幕上最早的日期,一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那是他母親車禍之后,他們相遇的時候。
從那天起,陸春桃就開始收集這些資料,而他,卻像個瘋子一樣,變本加厲地折磨。
“該死!”
他低咒一聲,手抖得幾乎握不住鼠標。
那些被他刻意忽視的細節,此刻如同鋒利的刀片,一片片割裂他的心臟。
忍的眼神,疲憊的姿態,強撐的微笑……所有的一切,都在控訴他的殘忍。
岳之寒不敢再想,猛地站起,抓起外套,跌跌撞撞地沖出了辦公室。
“岳總,岳總!”
林峰看到岳之寒要出去的樣子,匆匆忙忙地追上來,手里拿著一份文件,“這份文件需要您簽字……”
岳之寒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向電梯。
林峰愣在原地,看著岳之寒消失的背影,一臉茫然。
岳之寒驅車來到陸春桃的公寓,用力地拍打著房門。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空的回聲。
他頹然地靠在門上,心臟一陣陣痛。
“難道又走了?”
他喃喃自語,腦海中浮現出陸春桃決絕的背影。
不,他不能再失去了。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上次離開,是去了大梁村工作。
這次,或許也一樣。
想清楚以后,他走到隔壁,抖著按響了門鈴。
“來了來了。”
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來,門緩緩打開。
是張阿姨。
“小伙子?你怎麼來了?”
張阿姨看到岳之寒,有些驚訝。
岳之寒的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好半天才出一句話。
“春桃…………在這兒嗎?”
張阿姨狐疑地打量著岳之寒,那眼神好似在看一個神經病。
“春桃出差了啊,好幾天前就走了。我還問要不要跟你說一聲,說跟你說了呀。”
岳之寒心頭一,一把抓住張阿姨細瘦的胳膊,語氣急促。
“什麼?出差?什麼時候走的?去哪兒了?”
他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張阿姨吃痛地皺起眉頭。
“哎喲,你輕點兒!”
“都走了好幾天了,我還以為你們小年輕人天天膩歪在一起。”
“這種事還用我一個老婆子心呢!你真不知道?”
張阿姨著胳膊,語氣里帶著不滿。
岳之寒愣在原地,腦子里嗡嗡作響。
他還沒來得及細想,一輛黑轎車停在了公寓門口。
下來幾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個個材高大,表嚴肅,一看就不是善茬。
為首的男人徑直走到陸春桃的公寓門前,掏出一串鑰匙,練地打開了門。
“哎?你們干什麼的?”
張阿姨警惕地問道。
男人瞥了一眼,沒說話。
然后他便帶著兩個著考究,渾散發著金錢氣息的男走進了陸春桃的公寓。
岳之寒猛地回過神來,沖上前攔住男人,“等等!這房子是陸春桃的!你們這是私闖。”
男人上下打量著岳之寒。
“先生,您哪位啊?這房子現在正在出售,我是房產中介,當然有鑰匙了。”
“您要是想買房,可以跟我進去看看。”
岳之寒覺一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出售?陸春桃竟然把房子賣了?
到底要干什麼?
難道真的打算徹底離開,再也不回來了嗎?
“不可能!不可能賣房子的!這里面一定有什麼誤會!”
岳之寒一把推開男人,沖進了公寓。
公寓里,兩個潛在買家正饒有興致地參觀著。
買家指著墻上的一幅畫,語氣贊賞。
“這幅畫不錯,很有品味。”
男買家則在臺上眺遠的風景。
“視野開闊,環境清幽,是個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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