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里……

我不是……應該進夢境了嗎……

為什麼還是這麼痛苦……為什麼還是沒有見到無……

“你終于醒了，可悲的小子。”

一個似近似遠，無比低沉幽寒的聲音傳耳中。

槃不妄視線艱難移轉，他看到了一團扭曲的灰霧，以及灰霧之上一雙宛若暗夜幽，不斷變幻的眼睛。

“你……是誰？”

沉夢谷沉的，明明該是最完的綺夢，為何此番，卻如最灰暗的夢魘。

扭曲的灰影給了他回答：“吾為統霧海的霧皇。”

“霧……皇？”他輕念一聲，然后嘲諷的笑了起來：“呵呵……呵呵哈哈……可笑……竟用這般可笑的手段折辱于我！我不管你是誰，有種……就殺了我！”

“呵呵呵，”霧皇淡淡而笑：“區區一只無骨的爬蟲，也配本皇折辱？”

“槃不妄，”霧皇喊出其名：“如你這般可悲之徒，讓‘神子’二字，都被烙上了永恒的污印。”

“哈哈哈哈……”槃不妄依舊在慘笑，全然不顧對方如何知他是誰：“沒錯，我就是個可悲的廢，我什麼都做不到……我想保護母親，卻看著慘死，害之人近在咫尺，我卻無能為力……”

“我答應無幫擺那個瘋婆子，但……也死了……也死了……我卻連為報仇的資格都沒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在大笑，卻是淚水飆散。

霧皇開口：“所以，神無的死狀如何？你可有親眼目睹的死狀？”

槃不妄慘笑依舊：“沒有……我甚至……沒能見最后一面……”

“也就是說，你沒有親眼見到的死亡……”霧皇聲音陡厲：“那你憑何認為已經死了！”

槃不妄慘笑忽止，然后忽然失控的吼道：“……死了！神無厭夜殺了，所有人都知道已經死了！”

霧皇冷笑：“原來你所謂的摯之人，只憑他人之言便可斷其死亡？而不是相信會為你而執著求生，為你忍辱負重，為你苦博生機……還是說，也如你一般，是個遭遇挫難，便會萬念俱灰的廢？！”

槃不妄雙目猛的猙獰：“不是廢！我不許你這麼說！！”

“認為是廢的人是你！”霧皇的聲音將他的嘶吼完全吞噬：“是你憑空認定已經死了！是你，連親眼去永夜神國確認的勇氣都沒有！”

“可悲如你，如何配得上曾經的永夜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