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柳欣秀能把沈嫵生父的份信息說出來，那麼，能提供給沈嫵的腎源就越多，沈嫵蘇醒的希也就更大。

韓君淵是個聰明人，聽到這，不有了思量。

這聽起來是個不錯的契機，但，有一點他不得不考慮。

“萬一，沈嫵父親的腎源也不合適呢？”

如果沈嫵父親的腎源也不合適，能救沈嫵的只有柳欣秀的腎，白楚涵的目的既然是救沈嫵，到時一定會再向柳欣秀提出要求。

若是柳欣秀到時還是不答應，那……

們母二人談崩，他今天做的一切都白費。

韓君淵一陣頭腦風暴之后，目如炬地盯著柳欣秀，這件事，他冒了很大風險，不能出任何岔子。

柳欣秀顯然知道韓君淵在想什麼，也不著急，依舊是拈花般笑著。

“小朋友，你難道覺得你考慮的東西，我沒有考慮過嗎？”

氣定神閑地再次點燃一支香煙。

韓君淵心跳都了一拍，等著聽的下文。

“你放心吧，那個沒出息的東西，別的事或許幫不上沈嫵的忙，但腎源肯定合適。”

煙霧裊裊，給柳欣秀艷的臉龐蒙上一層故事的面紗。

韓君淵還是頭一次在臉上看見這種表。

該說什麼呢。

是“回憶”？

還是“傷”？

看著都像，但又都不像。

“這件事，我有十足的把握，”柳欣秀將煙從紅邊上拿下，左手握著右手手腕上，淡淡道，“實在不行，我就把我的腎給沈嫵，總之，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

韓君淵眼神暗閃片刻，心里細細盤算起來。

他雖然不太敢相信這個人，但開出的條件實在太有力，哪怕他知道，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還是忍不住想試一試。

仿佛心里有個惡魔般的聲音，在催促著他，告訴他，這是你想要得到白楚涵唯一的機會。

哪怕不夠明正大，哪怕卑鄙，哪怕自私。

但，這是唯一的機會。

面對巨大的，韓君淵沒法再多想，果斷地點頭，目兇狠地警告柳欣秀：“你可別騙我。”

“我從不騙人。”柳欣秀燦然一笑。

韓君淵愣住。

柳欣秀笑起來，和白楚涵有那麼一相似，但比起白楚涵了些高高在上的矜貴，多了幾分搖曳的風。

這母，像又不太像。

思緒如風，斷在空中。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表，此刻已經是夜里四點，如果他要去沈甚的報價單，那麼宜早不宜遲。

放下表，他對柳欣秀拋去一個謹慎的眼神，道：“我先去了，再聯絡。”

說罷，二人匆匆肩。

凱瑟琳家族城堡很大，但結構說不上新，每一層樓都有通風管道可以用作爬行。

站在樓梯間的通風管道口，他用力推開一個小小的窗。

抬手，將沾在手上的灰拍掉。

不能被攝像頭拍到，他曾經進過沈甚房間，爬通風管道是他唯一的機會。

于是，他咬著手電筒，在通風管道里爬行。

這個地方，他已經勘察過一次，絕對沒有問題，而每天凌晨四點至五點這段時間里，都是凱瑟琳家族看守最薄弱的時候。

此刻便是天時地利人和。

他有把握，通過這一次的夜間活，把沈甚的報價拿到手。

只要拿到手，他就能得到白楚涵……

心里想著這個念頭，他一夜未睡的疲倦的散去不。

只是爬著爬著，他忽然覺到下的灰比起剛剛來時，要減許多，是他的錯覺嗎，還是有人在他之前就爬過這段通風管道。

會是誰呢。

韓君淵的腦子還是急速轉，這座城堡里的人，看起來都還算正派，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難道，是有什麼別的人混了進來。

他的心里咯噔一。

那，白楚涵會不會有危險？

瞬時，他咬著的手電筒差點落，在空的通風管道里，發出一聲靜。

他急忙回過神，不，現在不是想那些事的時候。

白楚涵邊有保鏢特助，應該不會有事。

而他現在最要的事，就是快點拿到沈甚的報價單。

想明白其中關節，他爬進的速度就再一次加快，灰塵迎著他前進的方向，毫不留地吹到他的鼻腔間，弄得他渾難。

他想開口罵人，卻不知罵誰。

就這樣一面忍耐，一面煎熬，終于到達沈甚的房間。

過條紋格子的通風管口，他看見沈甚猶如一尸般躺在門邊的位置，大抵是睡著了，總之不省人事。

韓君淵看到此此景，心里倏然一松，里玩味道：“像個豬似的。”

掀開小窗，慢慢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