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白楚涵的悚然變，臉上霎時全無。

但這戰栗并非因柳如煙而起，而是懷孕。

現在沈甚已經沒了，白楚涵很清楚柳如煙是個什麼貨，恨不得吸完沈家的錢，再一腳將沈家踢開。

在這個關頭上，怎麼可能……懷孕？

而且。

柳如煙對沈甚的，到底是怎麼回事，白楚涵是清楚的。

如果不是因為想要錢，柳如煙本不可能委于沈甚，怎麼可能在他死后，留著他的孩子。

白楚涵想著，整顆心都揪了。

就在這個瞬間，想到了之前一直在暗中作祟的桐野，那個一直沒有浮出水面，藏得極深的幕后黑手。

只有那個人，才是柳如煙心里住著的人。

白楚涵白著張臉，強做鎮定，不聲地著云在：“云總裁，懷孕多久了？”

“三個月。”云在見神有些怪異，驚訝道，“怎麼了，看你的表好像很驚訝？”

“…………”

白楚涵何止是驚訝。

現在心緒難平，如芒刺在背，半晌才道，“你確定是三個月……”

“錯不了。”

云在十分肯定地說道。

云桃在一旁看著，也覺得白楚涵神奇怪，還以為是們姐妹關系不好，所以白楚涵不為柳如煙高興。

于是，雙手抱臂，很是不高興：“白小姐，你和沈夫人到底是姐妹，就算從前有些過節。但這會子，你多多也要表現得高興些吧，哪怕只是做個樣子呢？”

“沈夫人多可憐啊，丈夫沒了，一個人懷著孩子，還不知道能不能生下來呢。”

“……”

白楚涵沒理，心煩意側過頭，見方硯南正著自己，劍眉微微蹙著。

“說話呀，你就這麼不高興嗎？”云桃氣不過，最看不慣淡漠親的人，這時有些咄咄人。

如果事真是如此，橫豎都是躲不過的……

白楚涵只覺得陣陣發虛，沉默片刻后，抬起頭出一個清亮的笑。

“我沒有不高興，只是有點驚訝，這消息太突然了。”

“是嗎？”云桃雖然腦子有點笨，但還是會看臉的。

剛剛白楚涵的神，可不止驚訝那麼簡單……

“好啦！”云在打斷妹妹，“你真是話多，白小姐還能騙你不，就你管得多。”

云桃輕輕皺眉，不再說話。

方硯南道：“那現在懷孕了，豈不是要提前返回北城？”

“沒有，胎像有些弱，長時間飛行估計遭不住，估計會在這里等到胎像坐穩再離開。”

云桃也點點頭：“回家里也是被孤立，不如在這里還自由些。”

白楚涵聽了笑道：“聽起來，柳如煙似乎告訴了云小姐不自己的事？”

云桃當即瞪大眼睛：“當然了，真的可憐的，白小姐你如果和有什麼誤會，還是早點解開吧。”

“我和可沒什麼誤會。”白楚涵冷冷說著，將手邊的資料遞給錦城，“放好吧，我不看了。”

云桃一愣：“沒有誤會？”

“在我看來確實如此。”

這些年，和柳如煙之間的，都是明刀明槍的來，早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哪里還是什麼能解開的誤會，更不是姐妹間的斗胡鬧。

“……不是，”云桃有些急了，“如果不是誤會，你們為什麼會鬧到這個份上呢，不說話，不來往，一旦流就怪氣、夾槍帶棒。”

白楚涵覺得有些好笑。

“怪氣，夾槍帶幫？”

“那麼，我請云小姐回憶回憶，我和柳如煙的每一次談，到底是我先開始不對勁，還是不由分說就沖我來？”

“云小姐，我知道你善良，但善良并不意味著慷他人之慨。”

“你不是當事人，當然覺得什麼事都容易。”

“是、是？”云桃回憶了一遍，傻眼。

“對啊。”白楚涵道，“云小姐，麻煩你下一次想做好人之前，先把事弄清楚。”

云桃張大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

這話不是第一次聽說，之前晴喜就提醒過，但沒當回事。

如今又被白楚涵一字一句地挑明，渾然覺得自己是個笨蛋。

以為自己是正義使者，幫著好人除惡揚善。

卻了壞人手里的刀。

一下子心更復雜，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半天才干道：“對不起。”

“沒關系。”白楚涵笑著揮手，“你年紀還小。”

云桃臉更難看了，道：“其實也不怪我誤會你，誰讓你總是冷著一張臉，不屑解釋。”

白楚涵只是笑，沒說話。

氣氛好不容易有些緩和。

忽然。

“砰。”

白楚涵回頭去，是云在把手里的藥瓶打碎了。

這不是最要的。

最要的是他的神，看起來，是那麼差。

“發生什麼事了？”緩緩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