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當即就生氣了，臉一黑，站起來要走。

炎年哈哈大笑，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哎呀，開玩笑嘛，干嘛生氣？”

“我不覺得這是開玩笑。”

“哎，不要那麼認真嘛，坐下說。”

杰克眼神閃爍，重新坐下，嚴肅道：“二，我在和你說很嚴肅的事，沒有閑和你開玩笑！如果你不配合，那我就直接去找家主說。”

炎年一愣，隨即笑道：“找家主？”

他拿起果，喝了一口，抬眼看著杰克，“那你去找啊，你看他理不理你。”

“我相信家主會知道這件事的輕重，”杰克淡淡應著，“至比二知道。”

“哎呀，有必要上升到這個高度嘛？”

炎年說著，輕輕咬著裝滿果的杯沿邊，悄悄抬眼，粲然道：“我怎麼不知道輕重，這可是父親特地代的事，我就算再不知道輕重，也是要做好的。”

那一瞬，杰克輕輕勾起角，笑容出現在他的臉上，莫名有些瘆人，果水洇染出了一些停在角，被他出舌頭掉，毒蛇吐信般的姿態。

杰克忽地有些害怕，放在雙膝上的手，輕輕蜷。

很快，他臉上又出了懊惱而迷的神，似乎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怕些什麼。

只是莫名覺得森。

從前不聲不響的二，竟在這夜變一只妖嬈的怪。

炎年看著他的表，忽然道：“北城來的那些人，并不是全部進了朵卜拉吧，我記得有個孕婦還在城堡里。

“那又怎麼樣？”杰克聞言看向炎年，二人對視，須臾之后。

杰克的眼睛驀地睜大了，一張微胖的臉上，出極為復雜的神來，“你該不會……”

“把控制起來吧。”炎年說話時，眼神里閃過兇。

顯然，他口中的控制，并不真是控制。

他，還有別的意思。

杰克頓了一下，不由地下意識挲指尖，皺眉道：“可是孕婦！古馬河上的漁民打撈到懷孕的魚，都會放回河里，我們怎麼能夠對手呢！”

炎年聽到這話，先是笑了笑，隨后站起來，“不手也可以，只要識趣，配合我們說個謊。”

他站起來，看著窗戶的方向，看向沒在茫茫黑夜里的朵卜拉，道：“只要配合我們，說，這些人是自己誤森林的，凱瑟琳家族從來沒有改變過二競標的地點，是這些人貪心不足，知道林子里有寶，所以悄悄進去尋寶，后來死在里面。”

杰克喃喃道：“可是……白楚涵是個瘸子，為了尋寶不要命，這誰信啊？”

“你考慮得很周到啊。”炎年聞言回頭，“我問你，這世上，在乎白楚涵死活的有幾個人？”

杰克微微皺眉。

他查過所有人的資料，對這個問題也不算一無所知。

白楚涵的世凄慘復雜，生父死亡，生母視為仇敵，家里剩下的親戚更加不會管。

這世上在乎的，除了與一起工作的伙伴。

大概，就剩下的男朋友，但方硯南此刻和一起生死未卜。

如果還有誰，那就剩躺在醫院里的胞妹。

可，那是一個植人啊。

炎年看著杰克的表變化，便知道自己說得話，他聽進去了。

他微挑眉頭，繼續道：“那些人里，你最不該擔心的就是白楚涵的代，因為沒有人會來過問。”

“就算有，也不會是什麼厲害人，隨便打發就好。“

“另外，別的人也不需要擔心。”

“只要我們和柳如煙達易，讓答應，不要把這里的真相說出去。不管是誰問，都只說他們是誤的。”

“死無對證。”

“你也不必擔心柳如煙不答應。”

“那些人都進去了，唯一的競標者就只剩下柳如煙，我們把芯片給，價格麗一些，會答應的。”

炎年顯然對自己的打算很有把握，他的眼神里閃著亮。

這就是他和凱瑟琳圣輝不同的地方，他更狠，也更不要臉。

杰克盯著那炎年看了一會兒，忽然有些生氣,慍怒地抱怨道：“可只要做，不對。”

似乎是沒有想到有人會用對不對來評判他，炎年有些詫異,居然失笑：“什麼？”

“我說,這樣做，不對。”

“……”

“非常之時可以行非常手段，但是，你這樣不明不白犧牲掉那麼多條人命，去換一個答案。太不是東西了。”

杰克顯得很憤懣。

“就算如你所說，沒有人會替白楚涵出頭，別人有非議就用柳如煙去滅火。“

“這事或者真的能遮掩過去。”

“但是，凱瑟琳家族的尊嚴呢？”

“這事還是有，別人還是會揪著不放，我們碎掉的尊嚴該怎麼拼湊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