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好猜。”

方硯南一如既往的淡定。

他的天下是在歐洲打下的，他自然比白楚涵更清楚歐洲的勢力分布。

明里暗里，誰是人。

他心里有一個花名冊。

凱瑟琳午越雖然好，但是把人送到他邊，沒有那麼容易。

再結合阿木講述的一些細節，他十分確定，將阿木母親用完就扔的人應該就是毒龍蛇。

也只有他們會這麼卑鄙。

方硯南想著，抬頭看著阿木。

“涵涵沒有猜到，是因為同你的世，的善良擋住了的眼睛，影響了的思考方式。”

“可我，卻不是那麼善良的人。”

“我的腦子，從來不會被別的東西隨便影響。”

阿木臉有過一瞬糾結，他抬手抓了抓自己的脖子，道：“你現在知道了，想怎麼樣？”

方硯南笑了。

他拍了拍阿木的肩膀，道：“你在說什麼呢，我和你又沒仇，我也不是毒龍蛇的人，我有必要對你怎麼樣嗎？”

阿木聽到這話，心才放下來。

他小時候沒聽母親說這個組織有多恐怖，這里的人有多不能惹，母親一直讓他小心。

耳濡目染，他聽到這三個字就發。

還好方硯南不是他們的人。

方硯南掃了一眼阿木，隨后道：“毒龍蛇雖然恐怖，但是，他們也不是沒有對手。如果我出去……”

阿木聽到這里，瞬間就明白過來。

鬧了半天，這個男人還是在拐彎抹角勸他，讓他答應燒林子。

“不行！”

阿木浮過些許譏諷，話語帶著毫不留剖開一切的犀利，“你們想回外面，我想留在林子里，各人都有自己的向往，為什麼要犧牲我的安全去保全你們？”

“我這些日子留你們住，已經仁至義盡。”

“請你們不要得寸進尺。”

方硯南渾不在意的一笑：“你怎麼知道燒掉林子是犧牲，不是重生？”

阿木聽他話中有話，不覺眉頭一皺，問：“你什麼意思？”

方硯南打了個響指，莫東立刻送上來一大疊資料，上面麻麻寫著凱瑟琳家族這些年的發展和狀況。

方硯南道：“其實凱瑟琳家族的生意已經沒有從前那麼做得好，所以才會開招標會，將他們手里的芯片拍賣出去。”

“那麼問題來了，他們不要芯片，要快錢，是因為什麼？”

阿木猛地抬頭，詫異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的話已經很清楚了。”方硯南忽然斂去面上笑意，懶散神頓時收起，取而代之的，卻是有些近乎刻薄的鋒利：“看看你上穿的皮，還有客廳沙發上的虎皮，我們都知道，你是個漢子，你很勇敢。

“但你真的是嗎？”

“如果你是，為什麼連走出去，為自己討個公道的勇氣都沒有？”

“你明明知道，你的人生是被誰毀的。”

“可你卻連拿起刀，去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我看不起你。”

阿木氣的邊的頭發都要豎起來，可還是抓住方硯南話語中的關鍵，追問：“你剛剛說凱瑟琳家族的經營狀況不好，到底是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這還能是什麼意思。”

“你那個便宜父親，做了一個愚蠢的決策，現在還欠著蘇威爾銀行一大筆錢，所以才是著急忙慌拿出自己最貴的東西出來拍賣。”

“不過，就算他這一次把這個窟窿補上，凱瑟琳家族也命不久矣，他們的家族架子太大，能掙錢的人太。”

“總之，都是一些賠錢貨。”

“尤其是凱瑟琳圣輝，如果你愿意，我覺得凱瑟琳家族總裁的位置，可以換你來做。”

他看著阿木僵的神，真誠道：“當然，作為相識一場的回報，我可以幫你。”

“幫你對付毒龍蛇，對付凱瑟琳家族。”

阿木如遭雷擊。

他雖然怨恨毒龍蛇，怨恨凱瑟琳家族，但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能翻做主人。

他居然能去對付他們？

他，他一個‘野人’居然也有這一天。

如今這種可能像是禮一樣砸在他頭上，阿木說不清心中是驚是喜，竟然啞口無言。

“我知道你母親為了讓你能夠快樂的過一輩子，所以勸你留在林子里，可你問問你自己，你真的快樂嗎？”

“你在要上學的年紀，，沒有機會讀書。”

“該娶妻生子的年紀，只能和野為伴。”

“再說你上的服，竟沒有一件是正常的。”

“這樣的日子，就算真的過一輩子，又有什麼意思。”

“等有一天，你老了死了，沒人會替你難過，發現你的，只有林子里的野。”

“如果我是你，我就會搏一把。”

“人活一世，要把命運握在自己手上。”

方硯南說完話，重重地拍了拍阿木的肩膀，轉進門去。

阿木呆呆站在原地，著蒼茫夜，這一刻卻突然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也忍不住問自己，真要這樣度過一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