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哭了。
先是小聲泣,后來漸漸地越來越大聲。
很快地,變嚎啕大哭。
仿佛是要將自己的心肝脾肺一點點磨斷,也是在這一刻,終于懂得痛不生這個詞是怎麼來的。
輝子在旁邊看著,心里只想到一件事——
沈甚死的那一天,柳如煙也沒有哭過。
就在輝子回來的第二天晚上,李天的親信從烏國過來。
方硯南房間。
“方總裁,白小姐,這是李總讓我找到毒菌菇。”那人將一株看起來皺的毒菌菇放在桌上,攤開,黑外表,形狀如狐貍尾。
白楚涵和方硯南對視一眼。
最終,由方硯南先開口,“確定是它?”
那人剛要開口,就被李天打斷。
“就是!”
李天的笑容有幾分混不吝,說出來的話也讓人覺到他姿態的不屑。
“這種毒菌菇還是我爸在的時候教我認的,我怎麼可能搞錯。”
“這玩意特別難找,我手下翻了整個林子,只找到一株,你不信可以拿給云在看一眼。”
說罷,他打火機,點燃一支香煙。
白楚涵眼眸低垂。
有些話不好當著李天說。
昨天猜到云在生氣的原因后,就和方硯南見了一面,兩個人一起聊了很多。
一致認為,先等一等再去找云在。
畢竟,人在緒上時,旁邊的人說什麼都聽不進去。
雖然他們不期待云在能夠放下這件事,但起碼也要等著他冷靜下來再聊。
只是沒想到,他們的等待,只能維持一天。
事事變化太快。
“干嘛不說話?”李天看著這兩個的神不對,開始暗自猜測,“你們該不會是在無聲的罵我吧,我真的已經盡力了。”
他的眼神掃過桌上的毒菌菇,繼續解釋道:“雖然這玩意看起來有點小,但是,有總比沒有好。”
白楚涵聽到他的嘀咕,側眸看向他,道:“我們不是在計較這件事,多謝你。”
“哦……”李天將信將疑地看了一眼,“那我先走了。”
說罷,他站起來,揮揮手。
他的隨從跟其后。
“等一下。”方硯南的聲音打斷他的腳步,他回過頭,不耐煩道,“還有什麼事?”
方硯南也站起,問:“你知道這個東西怎麼用嗎?”
聽到方硯南的問題,李天的腦袋瞬時更大了,他怎麼會知道。
“你干嘛不去問云在,這種東西不該問醫生嗎?”
“你不會?”方硯南顯然有些意外。
李天有幾分不好意思,了鼻子,道:“也不是不會,這些東西我們只是用來買賣,所以從來沒有用過。”
“那就是不會。”方硯南干脆打斷。
以李天的狗德,他如果會用,不該這麼吞吞吐吐。
方硯南繼續道:“好了沒事,你先出去吧。”
李天聽到方硯南的話,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但還是強撐著道——
“我本來也是有機會學會的,但是都是因媽。”
說話間,竟然又和柳欣秀扯上關系。
白楚涵都有幾分懵懂。
看向李天,道:“關柳欣秀什麼事?”
李天沒好氣道:“柳欣秀什麼事?呵,當初就是柳欣秀將我爸迷得團團轉,害得我爸早死,我這才沒有機會學會毒菌菇怎麼用。”
他說罷,小聲補充,“這毒菌菇一直都是總裁傳給新總裁的……”
白楚涵聞言眼眸輕輕一震。
竟然是這樣。
難怪柳欣秀能夠懂得這麼多,原來是李凱達教的。
這人的把戲可真厲害。
心里暗暗慨一番,再次看向李天,心里有些許不忍。
說到底,是有些同李天的。
他當年失去父親,看著母親委于叔父,連帶著自己也變一個笑話。
這其中的苦楚,與寄人籬下也相差無幾。
正是因為他心里有氣,所以才是每一次對上白楚涵都這麼怪氣吧。
白楚涵如此想,將心里的念頭咽下,對著李天笑了笑,道:“謝謝。”
李天眉心一皺,他被白楚涵眼眸里的復雜的緒弄得不明白,但還是僵直地點頭。
隨后,不自然道:“好了,我走了。”
說罷,飛快地離開這里。
方硯南走回白楚涵一側,道:“現在我們手上已經拿到毒菌菇,要不要去找云在。”
白楚涵嘆了口氣,不確定時機是否合適。
方硯南安道:“總要先見一面,才知道他的態度。”
他知道白楚涵在擔心什麼,但是現在只有云在能夠幫助白楚涵治,哪怕是有顧慮,也必須這樣做。
還有什麼事,是比白楚涵的更重要的呢。
末了,白楚涵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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