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到這里中斷。
沈盛天看向在一側的強森,他手里的雪茄也燃燒殆盡。
他苦笑一聲,道:“那一年的事,你還記得嗎?”
強森沉默地點了點頭。
他當然是記得的。
當初沈氏勢微,想要和柳氏結親。
和沈盛天訂婚的也不是別人,正是當年柳尊的私生,后來與人私奔的柳欣秀。
那年,與人私奔到歐洲,這段故事被津津樂道許久。
后來很多人提起這段過往,或罵不懂事,或羨慕瀟灑,但是當初,北城的人結結實實地笑了沈盛天許久。
其實也不能怪人看笑話。
一個男人,在一年里,被兩個談論婚嫁的人拋棄。
怎麼看,都是一件丟人到家的事。
偏偏這時,老沈總裁還不恤他,二話不說就做主讓他娶黃氏的兒,也就是后來沈甚的母親。
這位黃小姐家里做的是土礦生意,氣質比不上容藝,容貌比不上柳欣秀,雖穿金戴銀一華貴,看起來就像鄉下村姑倒人胃口。
沈盛天從一開始就不喜歡。
如果能安分守己,或許二人還有好日子過。
可這位黃小姐,偏偏是個強勢的主,每三兩日就要鬧上一陣。
總纏著沈盛天問一些他不愿意回答的問題,譬如說,柳欣秀好看還是好看,容藝有才還是有才。
一開始沈盛天還會應付,哄著。
但時間一久,這段婚姻就了牢籠,將他死死綁在里面。
他越是想要掙扎,就越是掙扎不。
而這位厲害的黃小姐自然也看出他對自己的不耐煩,也不是好欺負的,以雷霆手段在沈氏部安下許多自己的親信,扶持黨羽,為肚子里的孩子鋪路。
不得不說,這個舉措相當有用。
哪怕是后來,沈盛天找到機會扳倒了,卻也沒辦法剪除的黨羽。
偌大的一個沈氏,也有一半了黃氏,沈甚也因此多年坐穩總裁的位置。
“你說,如果我當初娶了容藝,是不是沒有后面這麼多事?”
沈盛天若有所思的想。
“我不用面對那個潑婦這麼多年,也不會和紫姨茍且氣死父親,更不用因為柳欣秀的存在而蒙。”
“這麼多年,我每一次看見白楚涵那個小丫頭,就會想起當年自己淪為全程笑柄的那段時間。”
“這輩子,我都放不下。”
強森跟著沈盛天許多年,自然知道當年的事是他心里最大的刺。
此刻,他也不敢貿然勸,只是道——
“總裁,當年的況特殊,不是你可以左右的,但如今不同了,你如今你想要什麼,只需一句話,便什麼都能得到。”
沈盛天聽到這話,果然微笑點頭。
“是啊,當年我是吃了沒錢的虧,如今我手上握著這麼多錢,自然是想要什麼要什麼。”
“元容雅?呵。”
“和母親的脾氣秉一模一樣,當年母親為了救容氏,愿意嫁給云潤那個傻子,現在讓救元氏嫁給我,也沒有別的路可以選。”
說罷,他將手里的煙狠狠熄滅。
*
確如沈盛天所想,元容雅沒有別的路。
幾乎都不用考慮,就可以立刻回答。
元氏不能死在手上,再不愿意嫁,也要嫁。
消息很快就傳到錦城這邊,他一知道,整個人就不好了。
“啪。”
他一手拿著手機,另一手的熱牛打翻在地上。
白楚涵側眸看過去,渾然不解,道:“你這是怎麼了?”
“我……”
錦城像是一時傻了,回答不上來。
晴喜走過去,一把拿過他的手機,道:“我瞧瞧,什麼事把你嚇這樣。”
原是漫不經心地接過,可才看一眼,整個人便如雷擊一般,大震撼。
“白小姐……”
著白楚涵,一臉說不出的震撼。
白楚涵眉心一皺,預大事不妙,“直說,出什麼事了。”
“是……是……元小姐的事。”
晴喜看了一眼錦城,只見他面土灰,想來是說不出話了,也罷,還是來說吧。
“是元小姐邊的助理小六發來信息,說元小姐要和沈氏聯姻……”
白楚涵平整的眉心忍不住一皺。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
沈甚已經死了,如今沈氏里年齡與元容雅相當的只有韓君淵。
可依照沈盛天對韓君淵的寵,他不可能比韓君淵娶一個沈甚相看過的子。
晴喜忐忑著將話慢慢說完,“沈氏那邊和元小姐聯姻的,是沈盛天……”
白楚涵懵了一瞬。
隨后,難以置信道——
“什麼?你在說什麼?”
同一時間,莫東火急火燎地推開門,對白楚涵喊道——
“白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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