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柏野坐在家落地窗前的懶人沙發上，對著拿出來的化妝鏡自己消毒，酒到傷口，他皺眉，看向沈枝意，語氣有些困地問，“不值得生氣嗎？”

沈枝意坐在他對面，把鏡子重新扶正，“我只是以為，在他們說你的時候，你就會生氣。”

周柏野：“不至于，被罵又不會塊骨頭，當沒聽見就行。”

沈枝意哦了一聲，“所以，對你造實質傷害，你才會生氣？”

“分況。”周柏野給打了個比方，“別人朝你畫板吐痰。”

沈枝意臉頓時變了，“你換個比方。”

周柏野說，“我的車就相當于你的畫板。”

落地窗的窗簾開著，外面天漆黑如墨，客廳中央掛著的時鐘顯示現在是晚上十一點。

他說完這句后，兩人安靜了下來，周柏野把用過的棉簽一個個收起來，從桌上了紙巾包住，又丟進垃圾桶，沈枝意抱著膝蓋拿起手機連接藍牙，用客廳的音響放了自己收藏列表里的歌。

是首韓文歌，沈枝意聽歌很雜，什麼類型的都會聽一點，旋律和聲音大于歌詞含義。

放歌的時候沒問周柏野聽不聽，音樂直接跳出來。

周柏野想起之前評價自己的那句自我，這兩個字現在也出現在他對的印象之中，但這種自我不壞，最起碼讓他覺得酷，這種酷基于沈枝意的外貌和給人的第一印象，看起來溫文靜，說話輕聲細語。

緒也穩定，周梓豪求婚那次在外面拍門那樣，在里面緒都沒什麼變化。

他跟在一起的時候，總喜歡看著，有時候是看的臉，有時候是看的反應。

沈枝意這人有趣的，他從上看見和自己相似又不同的部分，這些部分讓他產生探究。

這種有趣就好比此刻。

隨便放的一首歌，歌詞第一句就是hey there how are you。

第一句唱完，看著他，隨口哼出了下一句。

只不過歌詞是：Im fine thank u very much

而說，Im not good。

郁從軒私下跟他說，覺得沈枝意跟領導ruby不一樣，ruby是那種開玩笑或者干什麼都不會在意的類型，但沈枝意不會，會在意、會認真，看著太乖了，在酒吧看著都覺得跟這場所格格不，應該出的是館之類文藝的地方。

還有句忠告是：

——“不管你們之間什麼況，在我看來，你們不合適，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看著沈枝意的時候。

沈枝意也看著他，之前林曉秋問周柏野是幾分帥哥，當時含糊過去沒給答案，但要按照的審，是可以給到滿分的，他五全長在的審點上，所以很多時候，愿意和他待在一起，他的臉、以及跟他聊天的覺，都讓覺得像是自己年時期腦海中創造的那個理想型。

韓文歌唱到rap部分，聽不懂的語言，只能聽出層層遞進的，還有偶爾唱出的那句how are you，都奇異地像是在問此刻共一室的兩人心。

周柏野說，“歌詞不錯。”

沈枝意問，“你聽得懂？”

周柏野跟著旋律緩慢點頭，看著的眼睛說，“it’s nice to see you，這句不錯。”

這個氣氛是該有酒，不然想笑都會覺得跟晚上的緒割裂地像是兩個人。

忍了會兒，還是起去冰箱拿了瓶紅酒出來，倒在酒杯里，放在周柏野面前，“你要是不想喝，等我喝完，可以喝你那杯。”

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周柏野就已經拿起來喝了。

沈枝意又在臥室拿出來一個小夜燈放在桌上，問周柏野能不能關燈。

周柏野說，“你能我就能啊。”

沈枝意去把客廳的燈關上。

房間頓時暗了下來，只有桌上這盞玫瑰紅的小燈亮著。

歌曲一首放完又進下一首，沈枝意端著酒杯，看著桌上落著的對周柏野說，“我今天讓你弟哭了。”

“那他還能哭。”

周柏野說。

“......”沈枝意已經習慣周柏野的說話風格，手托腮盯著周柏野看了會兒，又抿了口酒，才慢吞吞問，“跟前任的哥哥訴苦，會不會有點奇怪？”

的手指在桌上追著的影子，低著頭，睫很長，看起來形單薄，同樣都是灰的懶人沙發，像是被沙發給困住，表看不出為此困，但聲音卻很低。

周柏野終于起，坐直，學著的作手撐在桌上。

“那你說——”

他聲音很慢，因為模仿著的語調而顯得漫不經心。

影推著他的手往前，上的手指。

沈枝意怔然抬眸，對上一雙帶笑的眼。

他看著，在曖昧的歌中，笑著問。

“覺得弟弟的朋友很有趣，算奇怪麼？”

Chapter16.

沈枝意本想糾正他不是朋友，是前友。

但周柏野已經輕飄飄轉移了話題，他看著窗外，問沈枝意看沒看見外面飛過的鳥。

沈枝意轉過，雙手撐在地上，膝蓋跪在懶人沙發上，湊近在落地窗前往外看，全是黑的，星星月亮都看不見，窗戶上只倒映著屋里的燈，完全沒看見周柏野說的鳥，有些困地扭頭，想問他鳥在哪兒，視線卻忽然停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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