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鎮之旅后,接近年關。
婚禮的籌備持續進行,設計師上門量了常燈的尺寸,又和流服的細節。
款式是聞柏崇替挑的,本想多選幾套,但考慮到本就虛弱,婚禮當天又忙,來回換服消耗力,沒準備讓多折騰,只選了主紗和四套禮服。
常燈看了,都是按的喜好來的。
商洽的過程很簡單,大的層面已經搞定,只剩小細節征求常燈的意見,和設計師通地很愉快。
除夕前三天是常燈生日。
滿二十二歲。
雖然不是整歲,但卻是和聞柏崇認識以來過的第一個生日,他和柏叔都很重視。
生日前兩天,聞柏崇帶去柏玉墓前祭拜,生日當天,又親自做了一碗長壽面給,他很下廚,為了這碗面,他手被燙出個水泡,看得常燈心里酸酸的。
聞柏崇倒是沒覺得有什麼,還是那副樣,欠逗:“哭什麼,要不然你給我親一口,就沒那麼疼了。”
常燈擰他,被人拉進懷里摟得很。
收到了很多祝福,來自四面八方,連付聲和顧嘉白都發了信息過來,還將禮快遞給。
聞柏崇喊的時候,常燈正對著同城快遞發愁。
其實收之前,猶豫過,但付聲似乎已經釋懷,開玩笑地說,就當最后一次,等你們婚禮之后,我就不再送了。
十歲到二十一歲的生日,在常家,付聲看可憐,會扔給一個小玩意,算是生日禮,現在他話已至此,常燈再拒絕,倒顯得對之前的事耿耿于懷。
但是,當簽收時發現對方送來的是多大的一個箱子,真的有些無措。
巨大的箱子里,是一個個包裝致的各種小盒子,看起來像要把余生的生日都提前過完,擱在客廳一大團。
聞柏崇醋勁兒快沖上天,眸深沉,在旁邊盯著那堆禮看很久,垂下來的指間著一個文件袋,鼓鼓囊囊的。
“你說我可以收的。”常燈見他這樣,哭笑不得。
“顯擺付家有錢啊?送這麼多。”聞柏崇心里將付聲臭罵一頓。
他確實答應了常燈可以收,本以為只是一件禮,誰知道姓付的快把家搬過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扶貧的呢。
他聞柏崇缺這點東西?
氣死。
“不許拆。”他臭著臉。
“沒打算拆。”常燈說,“我馬上把它們送進雜間,好不好?”
男人臉緩和了點,思忖片刻,又說:“算了,拆吧,不拆白不拆,他再想撬墻角也沒門,你都是我老婆了,別人想都不要想。”
常燈掩笑。
又問:“那你給我的生日禮呢?”
男人冷哼:“有這麼多,還不夠?”
“哎呀。”常燈撲進他懷里,腦袋蹭了蹭,出手指比劃,“我最期待你的,別人的只是一點點期待。”
“一點點?”男人眸子微瞇著。
“嗯,付聲的一點也不期待,好了吧。”
“這還差不多。”聞柏崇剛松下去的心又提上來,“還有林煥的,也不許期待。”
常燈點頭:“你的禮呢?”
“自己看。”男人將手里的檔案袋塞給。
常燈指腹挲著文件袋,厚厚一沓,眉眼間的笑意還未褪去:“這是什麼?”
蔥白的手指拆開封口,將里面的紙張出,看清表頭的容后,常燈的心臟了一下。
是兩份材料。
一份爾東集團投資孤兒院立慈善基金會,用來協助當地機構更好地照顧被棄的孩子,并建立了恤項目,取名“長明”。
一份是財產公證和權轉讓協議,里面涉及聞柏崇名下的所有資產,包括并不限于公司份、不產、資金等,并將百分之八十的資產轉移到常燈士名下。
常燈手指都僵了,看完后眼眶漉漉的,還沒抬頭就被男人攬在懷里,他說:“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今天給你了,生日不能哭,聽見沒?”
“你干嘛弄這個?”常燈圈住他腰。
“給你的聘禮。”聞柏崇指腹從眼尾掠過,“別人有的,你也不了。”
“這也太多了。”
“不多。”他說,“聞太太應得的。”
說罷,聞柏崇又笑:“還有一件聘禮。”
常燈訝然:“什麼?”
“我。”
“……”常燈失笑,“這麼厚臉皮啊,我還沒見過把本人當作聘禮的,你是首例。”
“別人想要還不給呢。”男人得意地笑,“只給你,只給我們燈兒。”
他第一次的名字的獨字,念得很快,后面帶點兒化音,像是在舌尖滾過一圈,莫名繾綣溫,常燈眼眶再次潤。
“別哭了,都說了生日不許哭。”男人干的眼睛,輕吻著的額頭,“小壽星,笑一個。”
“我……我忍不住,都怪你。”常燈將臉埋在他懷里。
“那行。”聞柏崇說,“在我懷里哭,哭完再出來,別人也不會發現。”
常燈頭埋得更深,眼淚跟斷線的珠子似的,流個沒完。
聞柏崇眸底閃過一笑意,抱著人在沙發上坐下,任由服前襟被哭,很對他這麼依賴的樣子。
夫妻之間就該如此,他會為的靠山,給足安全,讓那些覬覦這病秧子的人沒鉆空子。
良久,常燈終于緩過來勁兒,嗓音還有點啞,問:“你什麼時候準備的孤兒院的項目,瞞得好,我都不知道。”
“讓你知道還什麼驚喜。”男人輕勾,“現在知道也是一樣的。”
“聞柏崇。”
“嗯?”
“謝謝你。”說。
“傻。”聞柏崇著的腦袋,眉上挑,瞳仁漆黑,“哭夠了我們出發。”
“去哪?”
“訂了位子。”男人說,“老爺子和柏叔還等著呢,一起吃個飯。”
“好。”常燈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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