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是正月十八,宜嫁娶。
院鋪設的紅毯一直延到大門口,府高高掛起的紅燈籠,夜晚時分被點亮,映照的定北侯府一片喜慶祥和。
許氏正在最后一遍給蕭晗玉對明日親要用的東西。
不多看幾遍總覺的不放心。
林瑤將一個絹布禮單遞給了蕭晗玉。
“這是你哥給你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蕭晗玉接過單子展開一看,眼睛都直了,簡直寵若驚。
“他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
林瑤莞爾:“他很疼你的,就是而已。”
蕭老夫人今日最高興,為蕭晗玉備了份厚的嫁妝。
蕭晗玉終于嫁出去了,心里的最后一塊石頭落了地。
“景寧那麼好的孩子怎麼就便宜給咱家了呢,晗玉你嫁過去后一定要孝敬公……”
聽見蕭老夫人又要開始提點,蕭晗玉趕出言打斷。
“打住吧祖母,這些話你今日都跟我說好幾十遍了,我都記住了啊。”
蕭老夫人在胳膊上掐了把,嗔了眼。
“好好好,不說了,說多了討你嫌。”
林瑤在旁邊看著掩而笑。
許氏將東西清點完后,問蕭晗玉:“娘昨晚教你的東西你都記住了嗎?”
“放心,那玩意我在軍營早看過不知多遍了。”
蕭晗玉說話一點也不知道著點聲音。
不就男那點事嗎,又不是閨閣子,可見過不世面。
軍營里士兵們私底下都會傳小冊子看,沒瞄。
見毫不避忌,許氏過去一把手堵住的。
“都要嫁人了,還胡說八道,你怎麼一點不知道害臊。”
蕭晗玉撥開娘的手,嘻嘻笑道:“這兒不是就咱們幾個人麼。”
說到這兒,問了句:“對了,我爹呢?”
蕭衍在暖閣的椅子上坐著,哭的眼睛都腫了。
蕭晗璋坐在他對面,悠閑的喝著茶看著他爹,有些難以理解。
“差不多得了,至于這麼不放心?不行將您也寫單子上,明日跟著嫁妝一塊抬周家去。”
“你個混賬玩意。”
話音還未落,一個玉白瓷杯蓋就朝他面上飛來。
蕭晗璋早有所防的抬手接住,放在了旁邊的茶幾上。
“你懂什麼?”要嫁兒的蕭衍,心很是低落,“你將來有兒了就知道了。”
他的兒?蕭晗璋不免想象了一下。
他把泥猴似的蕭晗玉小時候的樣子踢出了腦海,浮現出林瑤小時候的模樣,然后滿意的點了點頭。
正月十八這日,蕭晗玉一早便被按在鏡前上妝綰發。
繡著并蓮的大紅喜服上后,蕭晗玉都有些不敢相信鏡中眉目如畫,明生輝的人是自己。
眉眼本就生的極好,只是平時都是窄袖勁裝的利落打扮,還嫌麻煩不戴一些釵環首飾,因此一打扮起來便愈發顯得彩照人。
“這不得把周景寧迷死。”
林瑤看著,笑著打趣了一句。
鞭炮聲響起,接親的人已到了門外。
堵門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放了水,很快便讓周景寧帶著的人闖了進來。
兩個新人跪拜了家里的長輩,敬了茶,蕭衍今日倒是忍住了,一直在笑。
今日要由作哥哥的背著妹妹上轎。
蕭晗璋在面前躬下,蕭晗玉猝不及防便竄到了他上。
蕭晗璋差點都沒能穩住形,想往前栽一步。
“你能不能老實點。”蕭晗璋有些無可奈何。
蕭晗玉趴在他背上,笑著附在他耳邊。
“除了這次,以后哪還有機會在你上作威作福。”
蕭晗璋輕哼一聲,決定今日不同計較。
畢竟是大喜的日子嘛,他讓一下好了。
背著走到門外,將人放進轎子里,蕭晗璋拍了拍周景寧肩膀。
“真是辛苦你了,以后可別讓欺負了。”
“放心吧大哥,我要是了委屈就回娘家找你們做主。”
周景寧倒也不見外。
目送著迎親的隊伍遠去,蕭晗璋和林瑤才回去招待賓客。
到了周家拜了天地高堂,又與周景寧對拜,蕭晗玉便被人摻進新房,坐在喜床上等周景寧。
有丫鬟問要不要先吃些東西,蕭晗玉搖頭拒絕了。
周景寧備了食盒在轎子里,來時便吃了幾口,現下并不。
從前廳的宴席上好不容易,周景寧回到新房便將屋伺候的人都遣了出去,坐在邊掀了的蓋頭。
周景寧一瞬不瞬的盯著蕭晗玉看了幾息,才想起來去拿桌上的合巹酒。
他真的被驚艷到了,從未見過這麼的蕭晗玉。
被他看的都有些不自在了,趕將酒喝了驚。
二人喝完酒后,周景寧便卸了頭上的冠,去解喜服上的系扣。
扣子不知怎的做的十分難解。
他好不容易解完外面一件,剛想松一口氣,發現里面的服上竟然還有。
天爺啊。
“你到底穿了幾層啊?”
他解到第三層時,額角已經冒出了汗。
蕭晗玉下微抬,十分有理。
“誰讓你非要這麼著急娶我呢,要是暖和些我用的著穿這麼多。”
周景寧手上還在解,也不打算閑著。
“呵,那是小爺我想著急的嗎?是誰跑到牢里說,我來嫁你~,我現在是你的夫人了~,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
在蕭晗玉氣的臉通紅,拳頭還沒落下時,周景寧已經抬臂一擋,對的作早有預判。
最后一顆扣子此時已被另一只手解開。
周景寧反手抓住手腕順勢將人在下。
二人距離變得極近,呼吸都纏在了一起,周景寧嗓子忽然有些發。
他盯著靈的雙眸,結微滾。
“是我著急,我都要急死了,那……”周景寧同商量的語氣,“我現在要急著親你了。”
還未等說話,他的吻便落在了的上。
床幔落下,遮住了二人的影。
帷幔初心怵,至漸生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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