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苒沒有第一時間去回答陸霆淵的話。

翻出來紙巾，先給姜瑤干眼淚，又問：“筆錄做完了，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姜瑤點了點頭。

便帶著姜瑤往外走。

陸霆淵想要手去拉，被很冷淡地側躲過了。

“賀瑾禹還等著送姜瑤回家。你要是真心為蘇依依打算，希能恢復健康，我勸你現在先不要得罪姜瑤比較好。”

陸霆淵臉更差了：“你在威脅我？”

“不是威脅。”紀清苒淡淡道，“是提醒。你別忘了，說服賀瑾禹給蘇依依做手的人，是姜瑤。你和我，都沒有這麼大的面子。”

說的是事實。他們這幾個人里，也只有姜瑤的話有這樣的分量。

陸霆淵今天也是看到蘇依依挨打，又昏過去，一時氣急了，才對姜瑤發了脾氣。

他和僵持了片刻，側讓開了路。

“你先送姜瑤出去，等下回來找我，我有話要和你說。”

紀清苒沒吭聲，帶著姜瑤出去了。

路上，姜瑤眼圈紅紅地和說：“我打蘇依依那掌，其實本沒打到。我剛沖過去，陸霆淵就把蘇依依護在后了。我那掌，其實是打在他胳膊上了，我也不知道蘇依依怎麼就暈了。”

紀清苒沉默了下，說：“你以后別針對蘇依依了。別看弱弱，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實際上，你斗不過的。”

姜瑤也猜到了蘇依依是裝的，氣得口起伏，又替紀清苒難過。

替不值。

“陸霆淵護著蘇依依的時候，那是一點猶豫也沒有。我不知道他當時還記不記得，他是你的未婚夫？但我那一刻是真的覺得，他會為了蘇依依，和我拼命。即便我是你的朋友，他也準備和我拼命。”

姜瑤一哂，諷刺地笑起來，“其實在我們這個圈子里，多的是沒什麼的聯姻夫妻。但大多數都會顧及明面上的那一位，在外面會給對方足夠的面。像陸霆淵這樣，完全不把你這個未婚妻當回事的，也是見。他這麼做，只能說明他不覺得你有多重要，也不覺得失去你會是多麼大不了的事，所以才會毫不顧忌。”

說著，握了下紀清苒的手：“你離開他是對的。”

紀清苒回握了一下：“我知道。”

警局外面，賀瑾禹正在和謝知衍寒暄，兩人從前在某個流會上見過，但不深，此刻不過是因為一件共同的事，點到為止地聊幾句。

見到紀清苒和姜瑤出來，便各自朝自己的人走過去。

賀瑾禹問姜瑤：“哭完了？”

姜瑤點頭，有點不好意思：“你說得對，是我太沖了。現在冷靜下來想想，我確實給清苒添了麻煩。”

賀瑾禹臉稍霽，手按在肩膀上，把往停車場帶：“你朋友不會介意，但你以后也要吸取教訓，不是所有人，都和紀清苒一樣好說話。”

姜瑤“嗯”了聲，老老實實跟著他走。

紀清苒則住賀瑾禹：“你還愿意給蘇依依做手嗎？”

賀瑾禹聽了，視線卻看向姜瑤。

那意思很明顯，要不要給蘇依依做手，全憑姜瑤做主。

姜瑤猶豫了下，說：“還是做吧。咱們做次好人，全陸霆淵和蘇依依，他也就能對清苒放手了。”

賀瑾禹點頭：“聽你的。”

兩人離開了。

謝知衍也準備帶紀清苒離開。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視線就和陸霆淵對上了。

陸霆淵也是來找紀清苒的，完全沒想到，還有另一個男人在外面等。

他臉難看了一瞬，便大步朝紀清苒走過去，手把人攬了過去。

當著謝知衍的面，低頭在側臉上親了親：“等了你半天，有點擔心你。”

他說著話，視線卻挑釁地看向謝知衍。

紀清苒并不習慣和他在別人面前做親的事，尤其，現在連和他親的心思也早就沒有了。

掙出來，沖謝知衍抱歉地笑：“師兄，謝謝你送我，你先回去吧。”

不想把謝知衍也牽扯到和陸霆淵之間來，怕給他惹麻煩。

謝知衍沖得地笑了笑，點頭說：“好，既然有人陪你。那我就先走了。”

頓了下，又說，“今晚你喝了不酒，等下記得喝醒酒湯，不然明早醒來會頭疼。”

陸霆淵在他離開后，才去問紀清苒：“你今晚和他喝酒？”

紀清苒沒有回答。

他追上了，又問了一遍：“為什麼會和他一起喝酒？”

紀清苒不耐煩地回了一句：“我沒有問你為什麼會和蘇依依一起吃飯，你問我這個，不覺得管得太寬了嗎？”

陸霆淵冷笑：“你要是和他規規矩矩的，怎麼會不敢回答我的話？”

聞言，紀清苒停下腳步，看著他，很諷刺地笑了笑。

“昨晚，你去哪里了？今早又在什麼地方？今天下午呢？晚上呢？”

看著他越來越沉的臉，忽然又恢復了滿臉的平靜：“你看，陸霆淵，你也有不想和我解釋的事，又何必來問我呢？你如果擔心我背叛你的話，不妨先想一想，我為什麼要背叛你？是不是你，做了什麼，讓我無法接的事。”

很平靜地說完，轉就走。

陸霆淵有點不滿意的伶牙俐齒，但也確實如所說，他并不想和解釋什麼。

不是因為心虛，而是覺得煩。

他沒有必要什麼事都和匯報，也不允許什麼事都要過問。

這會助長的野心，讓生出來想要掌控他的野心。

他很討厭被人掌控，討厭到很抵。

同時他也知道，如果他繼續問下去，紀清苒大多會和他爭吵。

他不想和吵，沒那個力。

他選擇了刻意忽視謝知衍。

他追上紀清苒，拉住的手，不許掙。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

他語氣有些責備地說，“別跑了，讓我擔心你。跟我回家吧。”

紀清苒沒有說話。

既然又遇見他，今晚就沒辦法擺他了。

注定要回去他錮的地方去。

而次日一早，他醒，開車帶去了婚紗店。

“選一件，我們今天拍婚紗照。”

而紀清苒腦海里浮現出來的，只剩下他滿目深，看著著婚紗的蘇依依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