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0月18日。
放學了。
九笙被留下來做值日生,班里的同學都陸續往外走,只有江淮時坐在座位上筆疾書的寫著作業。
直到所有人都走,只剩下和他。
九笙一邊打掃著教室,一邊時不時地用余看向江淮時。
盡量不發出太大的聲響,以免打擾到他。
過了一會兒,江淮時終于停下了手中的筆,“需要幫忙嗎?”
九笙的臉瞬間紅了起來,連忙搖了搖頭,“不用了,馬上就打掃完了。”
江淮時站起來,走到的邊,“一起吧,這樣會快一點。”
九笙怔了怔,看著他手腳麻利地將垃圾掃進垃圾簍,角彎了彎。
等到打掃完衛生,夜漸漸深濃彌漫。
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天邊烏云滾滾,雷聲轟隆,外面的世界一片朦朧。
兩人站在同一屋檐下,看著大雨瓢潑而下。
他就站在自己邊,手臂與手臂的距離只有一拳之隔,九笙只要胳膊就能及到他。
九笙微微側頭看他,年戴著白耳機,黑碎發蓬松而松。
微風襲來,鼻息間傳來雨水的味道夾雜著干凈的皂角味道。
只覺得心頭忽而熾熱,像是春夜燃起的篝火,一茬又一茬。
大概是的眼神太過熱烈直接,江淮時下意識回過頭。
視線猝不及防地相撞。
呼吸一滯。
完了,被他發現看他了。
年的眼睛太過明亮,比清風都干凈。
以至于后來,每每思及此,都覺得,渾從脊背麻到四肢百骸。
了,那句咬爛嚼碎、在日記本上寫了無數次的‘我喜歡你’,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他見言又止的神,問,“怎麼了?”
下一秒——
九笙將自己書包頂在頭頂轉而跑進了傾盆的大雨中。
江淮時愣了愣,看著那道纖細的背影匆匆離開。
就在他以為獨自跑了的時候...
那道白的影又折返了回來,雨水打了大半個肩頭,手中卻多了一把雨傘。
“給你。”
江淮時眼底的驚訝一閃而過,所以這是冒雨去給自己拿傘了?
“一起走吧。”
他接過雨傘,撐開后,很自然地將傘傾向九笙那一側。
走著走著,九笙突然放慢了腳步。
江淮時疑地看著,只見手輕輕拉了拉他的角。
“你靠近一點,不然還是會被雨淋到。”
江淮時笑了下,隨即聽話地靠近了一些。
他們的肩膀輕輕地在一起,九笙能到他上的溫度,里的某重重地跳了一下。
借著瓢潑的大雨,咬了咬,也不知從哪來的勇氣。
“江淮時,我...我喜歡你。”
雨聲真的太大了,就像的心跳。
都不知道江淮時聽見了沒有。
九笙很討厭下雨天,但和他淋的那場除外,11年的那場大雨,這輩子忘不了。
-
2011年12月31日。
班里舉行元旦晚會,八點放學。
從教室學校出來的時候,寒風凜冽,天上已經飄起了雪花。
下雪了。
九笙故意沒讓家里的司機來接,站在校門口,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出手,接住一片雪花,看著它在掌心慢慢融化。
這時,江淮時騎著自行車從里面出來。
九笙看到那抹悉的影眼睛一亮,連忙上前攔住了他。
“江淮時!”
江淮時停下自行車,“怎麼了?”
九笙咬了咬,“那個...我的自行車壞了,你能不能載我一程?”
江淮時盯著凍得通紅的小臉蛋,挑了挑眉,“當然...不可以。”
天太冷了,大家都坐公車或者家里人來接,恐怕只有他為了省那塊錢大冷天騎自行車吧。
九笙不管他拒沒拒絕,人已經坐到了他的自行車后座上。
輕輕地抓住江淮時的角,心跳得厲害,“走吧,桐蔭路16號。”
江淮時,“.......”
“坐穩了。”
九笙只當他是在說‘摟了’。
第一次,手環住他的腰,抱了他,明明寒風刺骨,的臉微微卻發燙。
江淮時的微微一僵,深沉的眸子暗翻涌,似乎比這深不見底的夜還悠長。
雪花不斷飄落,自行車在雪地上留下淺淺的痕跡。
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只有和江淮時存在于這個小小的世界里。
不敢用力呼吸,心中滿是歡喜。
悄悄地把臉得近了些,更近了些。
“冷嗎?” 江淮時的聲音傳來。
九笙搖了搖頭,大聲說,“不冷,跟你在一起很暖。”
江淮時沒有說話。
終于,到了桐蔭路 16 號。
江淮時停下自行車,很不舍地松開了手,從車上下來。
九笙站在雪地里,雪下大了,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落在年的發頂,肩頭。
“謝謝你,江淮時。”
“不用謝,快回家吧,別凍著了。”
九笙點點頭,轉向家里走去。
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將自己脖子上的白圍巾解下來,向前一步,子前傾,一圈圈為他纏在脖子上。
江淮時的子驀然一僵。
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近到可以看見晶瑩的雪花落在的忽閃的長睫上。
結滾了滾。
就在最后一圈的纏繞完畢的時候。
九笙的視線落在他那兩片好看的薄上。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
拽著圍巾將他拉向自己,的輕輕地印在了他的上。
蜻蜓點水的一吻。
的冰涼冰涼,而他是火一樣的滾燙。
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
雪花飄落的聲音似乎也消失了,腳下的大地也融化了,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兩人的心跳聲。
九笙的臉瞬間變得通紅,地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江淮時,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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