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所以我才沒告訴你,我不是不信你,我是怕你沖。畢竟非洲這塊,顧家比我們的人脈要多得多,我只是想用最簡單的方式去解決這件事。”
說完,兩個人都沉默了。
空氣得像快炸了。
賀京辭笑了,聲音卻一點溫度都沒有。
“所以你一邊怕我沖,一邊自己背著去見顧明晟和顧之言?”
“你怕我失控,可你不怕自己出事?”
沈鳶垂著眼,沒有回應。
知道自己沒錯,但也知道他不會輕易接這個理由。
賀京辭抬手,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你真的以為我什麼都不懂?我一眼就看得出來你心里有事。但我忍了,沒問,因為我信你。”
“結果呢?我信的你,把事藏起來,自己跑去跟他們做易!你心里有沒有我?”
這句話一出口,沈鳶的臉一下就變了。
猛地抬頭,眼神冰得嚇人。
“你說什麼?”
賀京辭微微后退一步,嚨滾了滾。
半晌,他深吸一口氣,再開口時語氣輕下來。
“我問你,你做所有決定的時候,心里有沒有我?有沒有哪怕一秒,覺得我可以跟他說說?”
沈鳶了手指,聲音一字一頓:“我心里當然有你,我……我每一步都想著怎麼護住我們兩個。”
抬眼,認真看著賀京辭:“只是,我想讓你知道,有些事我一個人可以解決。”
賀京辭盯著,結了,半天沒說出話來。
屋子里安靜得只剩下呼吸聲。
兩個人誰也沒。
誰也沒開口。
隔了很久,賀京辭低頭笑了一聲。
“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想你那麼辛苦。”
“你做的事都沒錯,但你讓我覺得,我在你心里,只是一個不能被拖累的存在……”
他說完,轉去臺,掏出兜里的打火機,有一下沒一下地按著。
火點亮的瞬間,沈鳶突然覺得心口發堵。
他不是不懂。
他全懂了。
但他是真的難過。
不是因為騙他,而是他沒能為那個可以跟并肩作戰的人。
站在原地沒,嚨也得發。
那一刻,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去扛下那麼多。
明明最初是想保護兩個人。
可現在,卻像是親手把他推遠了。
沈鳶深吸一口氣,背對著賀京辭開口:“賀京辭……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說完這句就進了臥室,順手把門帶上了。
“砰”一聲,關得不算重,卻讓他心里一。
沈鳶站在臥室里,眼圈紅了。
外面,客廳很安靜。
沈鳶的嚨很干,眼眶發熱,卻一滴眼淚也沒掉下來。
不太會哭。
以前不會,現在也不會。
只是覺得,心里悶得難,像是堵了什麼東西,怎麼都出不來。
想過去把門打開,又停住。
知道剛才賀京辭不是真心想說那種話。
他不是那種人。
他是真的在意。
所以才會傷。
一開始只是想扛一下,把那點臟水自己喝掉。
不想他看到,不想他煩,不想他沾。
可現在回頭一看,才發現不是護著他,是在隔著他。
他就站在邊,卻當他不存在。
閉了閉眼,嚨干得發。
直到墻上的鐘響了一下,才從床上起。
不想再鬧了。
再這樣下去,只會把彼此越推越遠。
走到門邊,擰開門把,門一開,就愣住了。
賀京辭站在門口。
一不,就像從進門那一刻起,他就沒走過。
他穿著那件沒換下來的襯衫,頭發有點,眼睛盯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聽到門響,他抬頭看,眼神里是藏不住的疲憊。
也藏不住的在意。
沈鳶站著沒,嚨一哽,什麼都說不出來。
賀京辭看了一眼,聲音低低的,“你不是說想靜靜嗎?我等你出來。”
沈鳶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走出去站在他面前,低聲問:“你一直站在這?”
賀京辭點頭,“我怕你開門看不到我……你會難過。”
沈鳶吸了口氣,眼眶紅著,沒說話。
他看著,語氣很輕,“你難過我心里疼,但你不理我,我也會瘋。”
沈鳶終于開口,聲音啞得厲害,“我沒有不理你。”
“我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我怕你再生氣,怕你不信我。”
賀京辭搖頭,“我沒有不信你,我只是太怕了……你可以強,但你不能把我擋在外面。”
“我們是一起的,你記得嗎?”
沈鳶點頭,眼淚終于掉下來。
“記得。”
“我記得。”
“我記得你說過,你會一直站我邊。”
賀京辭走上前,抱住。
抱得很,像是要把進骨頭里。
“以后我們一直在一起,你想去見誰,想怎麼談,我都陪著你。你一個人扛太久了,該換我了。”
沈鳶把臉埋進他肩膀,聲音悶悶的,“你要是早點說,我就不瞞你了……我只是怕你比我更委屈。”
賀京辭低頭,在頭頂親了一下,“你傻啊。”
“我可以為你擋風,但你也要讓我陪你淋雨。”
兩人站在門口,屋的燈閃了一下,又穩了下來。
氣氛安靜,卻不抑了。
他們都沒再說話,只是抱著彼此,像是終于找回了方向。
兩個人站在門口,很久都沒有。
沈鳶沒再哭,只是靠在他懷里,眼睛有點。
賀京辭也沒再說話,只是抱著,手一直在背上來回輕輕地拍。
像是哄一個累壞了的小孩。
沒躲,也沒推開。
這一次,是真的覺得累了。
不僅是,還有心。
一直以為,只要自己扛得住,就能護住所有人。
但忽略了,賀京辭也不是紙做的。
他有心,也有緒。
不告訴他,他就只能自己一個人想。
他怕會走,怕一個人出事,怕再也追不上。
兩人一直抱了很久,才慢慢回房間。
臥室里的空氣還帶著之前抑下來的緒。
沈鳶坐到床邊,沒說話。
賀京辭拉過椅子,在對面坐下,手撐著下,眼神沒移開。
“還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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