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從剛剛故意裝作生氣,變了真的生氣。
“喂!你干嘛不接我電話,不回我信息?”
“就怕我看到這?”
“還是你忘記了我們的約定,覺得愧對于我?”
斯年意味深長地了江歲一眼,然后低頭繼續著手上的作。
許久,他微啞的嗓音才悠悠傳來,到江歲耳中仿佛過了半個世紀。
“都看到了?這就是我現在的生活,讓你到震驚嗎?”
斯年的這一問,江歲沒有回答,說不震驚是假的,但江歲心里更多的是疑,那樣優秀的斯年,那樣的家世,不知怎麼會到如今這種境遇。
過去的這些年,每當江歲想象斯年樣子的時候,無一不是一個斯文的富家爺模樣。尤其是近兩三年,時常會想,現在的他是不是又離他的理想又近了一步了。
曾經的斯年有一個遠大的理想,他想做一名外,能像媽媽一樣代表著國家去到世界各地履行自己的職責。
為此他也是從小就開始努力著,自江歲懂事起,斯年的課余時間,不是在各種外教課上,就是躲在某個角落地練習。
有的時候被江歲撞到了,他就拉著,教一起學。
也是自那時起,在小小的他們之間有了一個默契的約定,他去做外,就去做翻譯,要跟著他去走遍世界。
然而就在江歲一個人獨自努力的時候,他卻放棄了自己的理想,背棄了他們的約定。
講真的,江歲見到這樣的斯年確實是很意外的。
可又有什麼資格去怪他,自己不也是沒有履行約定去京北嗎?
所以江歲什麼話都沒說。
斯年見江歲只是一直看著他,卻不說話。
他忽然嘆息一聲,“看到了就回去吧,以后都別來這里,有事打我電話就行。”
江歲眼中起了一層霧氣,但依舊站在原地一不,倔強的不肯走。
可斯年依然聲音冷冷的驅趕,“江歲,聽到沒?快點回去!”
這是江歲到申海市以來,斯年第二次的名字,第一次他是為了確認自己有沒有認錯人,第二次他是為了趕離開。
江歲眼里的霧氣越聚越多,最后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
說:“斯年,你混蛋!”
江歲一邊著眼淚,一邊拉開門往出跑。
想,他怎麼那麼無啊!
曾經也做過他八年的妹妹,費盡心思找過來,他怎麼一句解釋都沒有,就這麼無的急著趕走。
他再也不是哥了,再也不會想著他了,就當他從來就沒來過的家就好了。
從前斯年的爸媽因為工作原因需要長駐國外,又因為他們被派駐的國家環境不是很穩定,不能將小斯年帶在邊。
斯年的爺爺因為反對他爸爸媽媽的婚姻不,一怒之下和他爸爸斷絕了父子關系。
而斯年的媽媽又是個孤兒,所以在不得已的況下,才將小斯年寄養在了的閨中友家,也就是江歲家里。
六歲的斯年初到江歲家時,小江歲也才剛剛出生幾個月。
但江歲聽媽媽說,不知道為什麼,那時的江歲就特別喜歡這個剛到家來的小哥哥。
每當哭唧唧的時候,誰哄都不好,但只要小斯年一逗弄,立馬就眉開眼笑。
所以一直到后來斯年離開前的幾年里,兩個人除了上學和睡覺,其他時間都是形影不離的。
江歲想不通,從小到大斯年從來沒拒絕過任何要求,只不過就是想更多的了解他現在的生活,他就這樣無的趕走,現在真是委屈的要命。
江歲出了門往左拐,哭著跑到巷子盡頭,才發現自己跑錯了方向。
回學校要乘坐的3路公車站在巷子的另一頭,可回去還要經過斯年門前,不想被他看見自己現在的這個委屈模樣。
于是江歲在路旁的馬路牙子上坐下來,干脆哭個夠再說。
可能是哭的聲音有些大了,不時有過路的行人朝看。
覺得有些囧,于是低了聲音,把頭埋在膝蓋間抱著手臂繼續哭,似乎要把這段時間憋在心里的委屈都哭出來才肯罷休。
不知過了多久,江歲的手臂被人點了點。
微抬起頭,看見一張紙巾在自己面前晃啊晃的,晃的有些眼暈。
接過,帶著鼻音和對方說:“謝謝!”
對方沒回應,江歲先了眼淚,又摒了摒鼻涕,再將紙巾團一團丟在一邊。
那人“嘖”了一聲,骨節分明的手指撿起紙團,又將其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江歲隨著他好看手指向上看去,見斯年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剛有些平息下去的委屈,在看到斯年那張俊絕倫的臉時,瞬間又涌了上來。
“你干嘛還管我?你不是趕我走了嗎?”
江歲的眼角又有流下來,順著臉頰流至顎下,被斯年溫熱的指尖接住。
“委屈了?”
斯年的嗓音低低的,帶著他特有的磁。
江歲一邊流淚,一邊點著頭。
斯年不知又從哪變出了張紙巾,此刻正傾掉臉上的淚痕。
“好了,不哭了,我都來找你了,如果還覺得委屈,我就給你報復回來,好不好?”
斯年有些糲的手掌突然到江歲面前,江歲扁扁,把自己的手搭上去,順著他的力道起。
“啊……”
江歲在馬路牙子上坐久了,腳有些麻,剛起就站不穩,整個人朝斯年倒過去。
還好斯年眼疾手快立馬將扶正了,不然就更尷尬了。
回去的時候,江歲看著走在前面的斯年,心里憋悶地忍不住在他后大喊:“喂,我要怎麼報復回去?”
“隨你,怎麼報復都行!”
斯年的聲音里著一慵懶,江歲聽了心里卻是喜滋滋的。
斯年這是在變相跟自己承認錯誤了吧,他也不會再趕走了吧?
如果他再趕,那就在他店里哭,煩死他!
如果店里恰好有客人進來,就和客人說哥哥欺負!
哼,看他還敢不敢再趕!
果然,跟在他后回了店里后,整個下午他都沒再趕,江歲就坐在柜臺前看著他忙。
直到傍晚的時候,斯年終于是停下了手中的作,他看了眼江歲,又看了眼墻上的掛鐘,無奈的搖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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