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曾經來過一次這里,坐在老爺子邊,可以將底下所有人的表盡收眼底。
段易珩看著林熹,對笑了笑。
林熹知道是鼓勵,點了下頭。
會議長桌兩側是銀帆的董事,相比上一次,這一次的氣氛有些詭異凝重。
老爺子于主位上看向眾人,直奔主題:“首先謝大家的到來,今天來此是為了易珩接手銀帆的事,我年事已高,確實也該退了。”
“我將把我名下30%的份轉讓給銀帆的下一任繼承人段——”
“爸,等一下。”段徵轉過視線看著老爺子,說,“我覺得段易珩沒有資格接手銀帆。”
段易珩不氣反笑:“那段總,你能說說理由嗎?”
段徵微微轉過頭,說:“不信的話,問問大家,誰同意你段易珩為銀帆下一任接班人?”
董事們都是東選出來的,但在場的多是東董事。
事關繼承人,他們都有表決權。
一時間,除了趙洪波和林熹,竟無一人舉手。
段徵哼了聲,在打開的筆記本上敲了下,會議室的大屏上赫然出現林熹和段易珩在莊園里的親照片。
段徵說:“林熹自小養在我和去妻子邊,和我小兒子青梅竹馬,前段時間想必大家也聽過關于和明軒的婚訊,可后來卻不了了之,想必大家現在清楚了緣由。”
林熹看清楚照片,是和段易珩在茶室里的照片,親地依偎在一起,神舉止看起來就是關系匪淺。
原來,林曉瑩不是人計,大意了。
看了眼段易珩,發現他依舊沉穩淡定,那顆心便也緩緩平復下去。
老爺子失地笑了笑,還真被易珩猜對了。
“段徵啊段徵,你真是太令我失了。”老爺子著氣,“你兒子想給你留一點面,你卻迫不及待污蔑起他來了?”
段徵說:“我沒有污蔑他,他跟林熹早就在一起了,他搶了明軒的未婚妻,爸,您當初不是也很反對嗎?甚至不惜以段易珩的前程為要挾?”
柯予抬了抬眸,立刻有人接腔:“這樣看起來,繼承人搶了弟弟的未婚妻,品德有失,如何管理銀帆?”
“為一個人失去理智,實在不是領導者的風范。”
“段董,我看還是另請高明吧,總經理雖然不是開疆拓土的料,守還是行的,段副總和總經理助理可在一旁輔佐。”
段易珩倏地輕笑:“輔佐?你問問段徵,他配嗎?進銀帆這麼多年,他為銀帆做過什麼貢獻?”
那幾個董事一噎:“你這話未免難聽。”
段易珩斜了眼:“事實的話都很難聽,段總經理要不是憑老子和兒子,他能有今天?”
“諸位,林熹自小是在段家長大,是和他段明軒青梅竹馬,那又怎麼了?上寫了段明軒的名字?”
“我段易珩今年三十歲,只喜歡了這麼一個,潔自好,律己律人,你能說我人品作風有問題?”
“只怕在座的諸位沒一個有我干凈的。”
趙洪波笑了聲:“哎哎哎,我干凈的,別把我罵進去。”
段易珩微微點頭:“抱歉,誤傷。”
說完,他起繞過會議長桌,來到段徵邊,長指輕輕一帶,屏幕熄滅。
段易珩笑道:“到底誰作風不正,誰心里有數。”
“他段徵出軌在先,我母親傷心病亡在后,那個時候,你們怎麼不說作風了?”
“不到一年,段明軒出生,他就不是為人失去理智了?”
“我跟林熹男未婚,未嫁,哪門子的品德敗壞?要不要將我和林熹沒有緣關系的報告甩你們臉上?”
“不過呢,他有東西給你們看,我自然也是有的。”
段易珩話音剛落,柯予和段徵互相對視了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一抹不好的預。
柯予下意識上前,被林熹攔了下:“柯書,小心腳下。”
柯予再想去投屏,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段易珩也敲了下自己的筆記本,投屏上立刻現出段徵出瀾月府的片段,迎接他的人赫然就是柯予。
董事們嘩然,表各異。
柯予鎮定地笑了笑:“相比段副總和林小姐的照片,我跟段總看起來只是禮節的擁抱吧?”
段易珩點了點頭:“三更半夜,他去你的瀾月府,不止一次,多次是第二天早上才出來,你們在屋里禮節地睡了一夜?”
林熹死死咬著,生怕自己笑出來。
段易珩總會一本正經地搞笑。
“你——”柯予眉目沉。
老爺子敲了敲桌面:“立刻解除段徵總經理和柯予董事會書的職務——”
“爸。”段徵不可置信地看著老爺子,“您怎麼能這麼對我?”
老爺子目沉沉,他當初捂著林熹和段易珩的關系,段徵現在卻為了一己之私,在如此重要的會議上污蔑親子。
銀帆若是到他手里,只怕不是姓鄭,就是姓柯。
“段徵,一切都是你自作自。”
段徵不服氣地笑了聲:“是嗎?”
老爺子當即蹙起眉心,心道不好。
有人敲了敲會議室的門,登叔拿著平板進來,一臉嚴肅。
老爺子問:“怎麼了?”
登叔說:“銀帆科技被掛上頭條了,說是無故開除員工,致使員工得了神疾病,家里人正在公司門口鬧呢。還有,大爺和大小姐的關系在公眾面前徹底暴了。”
林熹下意識看向段易珩,心里都有了一個共同的猜測:陳靚怡。
老爺子巍巍站起來,問登叔:“易珩和小熹的關系怎麼會曝?”
登叔:“……是二爺。”
老爺子目呆滯了一瞬,直地向前栽去。
“爺爺!”
林熹和段易珩的聲音疊在一起,登叔離得最近,眼疾手快抱住了人。
老爺子死氣沉沉地閉著眼睛,看得林熹又慌又急。
段易珩一把摟住肩膀,對登叔說:“立刻送醫。”
段易珩打了急救電話,帶著林熹一路跟隨老爺子的車進了醫院。
林熹到站不住,抓住段易珩的領,眼眶通紅:“明明什麼都想到了……”
卻掉了陳靚怡。
竟是柯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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