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音量微微提高, 不知是對祁思源說的還是對會場上其他對時云舒產生非分之想的男人說的。
其實他的震懾完全是多余的,因為剛剛還躍躍試的富家公子哥們, 一看競爭對手是江淮景, 就紛紛打起了退堂鼓。
畢竟眾所周知江祁兩家是世, 再加上江淮景那說出來嚇死人的9854億,任誰也不敢再不自量力去跟江淮景對擂了。
而且整個北城唯一能與祁家相提并論的也就是這位小江總了。
“不是, 我沒聽錯吧,江總這是要攜萬億資產贅祁家?!”
“對啊,我也以為我聽錯了!說江祁兩家聯姻我都信,但這這……這可是贅啊!9854億說給就給了?!”
“彩……今天這幾波可真是太彩了……這樁婚事要是了,以后豈不是江祁兩家強強聯手?”
“不不不……江總看樣子不是為了聯手,他這分明是純腦啊。嘖嘖,北城首富要易主咯,知道以后該結誰了嗎?”
“別說了,時千金什麼時候備孕,我這就準備收拾收拾去投胎了。”
“……”
臺下眾說紛紜,臺上祁思源看著兩人十指扣的手,說話都打著磕絆:“你……你再說一遍,你要求娶誰?”
男人長玉立,面容薄冷而堅定,一字一句重復道:
“外公,我要求娶您唯一的外孫,時云舒。”
祁思源:“……”
場面過于混,祁思源后的祁鈺吞咽了好幾次口水,才醒過神來。
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
完了完了,又得挨罵了……
在北城待了這麼多年,連外甥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撬走了都不知道。
他親爹又得把這茬怪到他這個倒霉舅舅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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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回了江家,待客主廳,祁、江老爺子坐在前面兩把椅子上,蘇蕓、蘇父、江茗雪分列兩側。
正中央是本次訓的當事人。
時云舒坐著,江淮景站著,祁鈺跪著。
時云舒看著被牽連的祁鈺,面不忍,弱弱地開口:“外公,要不您先讓舅舅起來吧,這件事跟他沒關系。”
江杏泉也道:“就是啊老祁,你先讓孩子起來再說話。”
祁思源語氣冷:“都別管他!就讓他給我跪著,好好反思反思到底是怎麼當舅舅的,這麼大的事他都沒察覺!”
聞言,江杏泉有些汗:“別說他了,我們家這幾個也都被瞞得死死的。”
祁思源稍微消了些氣,看著倆小
的,沉聲道:
“說吧,你們倆什麼時候開始的。”
時云舒抬眸瞄了一眼外公的臉,小聲說:“一個半月前?”
祁思源看著不說話,顯然是不信。
時云舒:“……”
江淮景兀自開口:“外公,我們第一次是高考后,是我先追的云舒。”
“啪——!”
江杏泉在祁思源之前率先拍桌。
“混賬!我把妹妹給你,你就是這麼照顧的?!”
時云舒被嚇得肩膀瑟了下。
江杏泉忙放輕了聲音:“舒丫頭別害怕啊,爺爺罵的是這個臭小子。”
時云舒有些怯懦地低頭:“我知道,爺爺。”
“外公、爺爺,這件事我也有責任。”
江茗雪算是跟他們接最多的了,倒是見過幾次不對勁的跡象,只是沒敢往那方面想,這才一次次忽略了。
起道:“但是我看淮景和云舒是真心互相喜歡,倒也是一樁不錯的姻緣。”
蘇蕓跟著說:“是啊,我之前還撮合過他們倆來著,只是礙于這些年的兄妹給耽擱了,其實云舒和淮景的確是最合適的,他們倆又沒有緣關系,在一起也好的。”
祁思源松緩了臉,嘆了口氣:“我不是不滿意淮景,我只是氣他們倆做什麼事都不和大人商量。尤其是云舒,本不把我和舅舅當一家人,甚至到現在都不打算告訴我,這兩次都是那個媽媽害的。”
時云舒睫輕:“外公……”
“你子不好,我本來不想跟你生氣,但是你如果再這樣什麼事都自己扛,如果出了什麼事,你讓外公怎麼辦?”
祁思源說著說著眼中閃現了幾簇淚花。
舍不得訓斥,卻又害怕過年時發生的事會再次重演。
“我……”時云舒低聲道歉,“對不起外公,是我做的不好,以后我再遇到問題一定第一時間找您和舅舅幫忙。”
祁思源拿巾帕抹了把眼睛,轉向邊的男人:“還有淮景,雖然你的確是北城最優秀的男孩,這9854億也給足了誠意,但我還是要問問你爺爺同不同意他唯一的孫子贅。”
江杏泉著花白的胡子笑笑:“如果是兩年前,我一定不可能同意,但是最近幾個月我也被這幾個小輩上了一課,是我之前太一筋了,現在早已不是我們那個年代了。而且淮景帶的資產都是他自己一分分掙出來的,我無權干預他的決定。”
“更何況贅的是自家人,你們新宅院就距我們家幾百米,只要他愿意,以后他回來啊就跟出去散個步沒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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