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意外

不好拒絕老人家的好意，謝燃將剩下的湯都喝了個干凈，又陪著說了好一會兒話，這才回了客房。

房，季靈已經醒了一會兒，正睜著眼睛發呆，見他進來，趕又將眼睛閉了回去。

“行了，知道你醒了，別裝睡。”

尷尬笑了笑，季靈撐著坐起了，“爺爺呢？”

“在自己屋里。”

“那季宣呢？”

“房里。”

“那綿綿呢？”

“……你見到我，就只有這些話要問？”

季靈漉漉的眼里滿是疑，“不然呢？”

“……”真的是對牛彈琴。

吁了口氣，謝燃想要點煙，但想到季靈的況，又把煙放了回去，“一會兒我帶你再去輸，明天回A市。”

“不是說要過幾天麼？”

“公司有事，需要回去理。”

“那好吧，就明天，這件事我會跟爺爺說一聲，不要告訴季宣。”那男人要是知道，一定會死皮賴臉的跟上來。

“我有分寸，還睡不睡了？”

季靈搖頭，“我睡飽了，不困。”

“那現在就去診所，早輸完早回來。”

“好。”

任由謝燃將自己抱起走出了房間，一直守在屋子里盯著的季宣見此，趕走了出來，“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季靈鄙夷的瞪了他一眼，“我們去哪兒，跟你有什麼關系？”

“你這沒規矩的東西，跟自己老子就這麼說話麼？”

“我爸早死了，你哪兒涼快去哪兒待著，來煩我們，謝燃，走吧。”

對于季靈不再選擇容忍，謝燃十分滿意，畢竟季宣這種人，一向是別人退一步，他就厚著臉往前十幾步，一味地忍讓不過是自找苦吃。

“當初就不敢生下這種賠錢貨，媽的。”

怒氣沖沖罵了幾句，季宣轉回了屋，準備繼續睡回籠覺。

診所。

醫生給季靈扎好針，笑的很是慈，“你這丫頭，昨天那模樣可真是把我嚇得不輕，今天覺怎麼樣？”

“好多了，謝謝張伯。”

“跟我說這種客套話做什麼，不過你這男朋友對你可真是不錯，昨天大半夜的是把你抱到了診所，你也知道，咱們村子里的路晚上有多難走，可要好好珍惜埃”

季靈下意識的看了一旁的謝燃一眼，見他也在看自己，趕錯開了目，臉頰微燙，“嗯，我會的。”

“那就好，我先去給其他人輸，你躺會兒吧。”

“嗯。”

昨天晚上的事，其實沒有多印像，只記得謝燃一路上都在跟自己說話，但說了什麼也忘得差不多了。

“謝燃，昨天的事，謝謝你。”

“呵，如果你真的病死在了這里，你兒子不就得丟給我來管了？我可不想攤上這麼個麻煩。”

季靈臉頓時黑了下去。

這男人，真是狗里吐不出象牙，跟他說話簡直是自找氣。

“我要睡覺了，你自己坐著吧”

“嗯。”

不算大的房間里，只有季靈的呼吸聲和輸管里滴著藥的聲音，謝燃后背倚靠在墻上，等著一會兒喊醫生拔針。

一共有三瓶水要掛，季靈剛掛完了第二瓶，診所里突然來了幾個神慌張的老人。

“老張啊，外面可出大事了，真是嚇死我了。”

正忙著配藥的醫生一臉疑，“出什麼事了？”

“就那個老陳家，出人命了”

剛被吵醒的季靈“騰”的一聲坐了起來，“你說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不季靈麼？哎喲，你這生病的可真是趕巧，要是你剛剛在老陳家，估計也得送命，就你爸，外面欠了一屁賭債，那群人直接堵到了老陳家去，那老兩口年紀都大了，被推了幾下就摔在了地上，討債的在屋子里找季宣沒找到，就把火發到了他們上，陳老頭最慘，連手都被砍了。”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季靈瘋了般拔下了手上的輸針，連鞋都顧不上穿就要往外跑去。

謝燃沉著臉將人抱在懷里，沉聲開口：“現在還不能回，先報警”

季靈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滾落著，不斷推搡著他，“你松開我，快松開，我要去看看，他們不可能死的”

“現在還不能確定那里有沒有人守著，你過去又能幫得了什麼忙，張醫生，麻煩你替我看著，我去報警。”

“哎，好，季靈啊，你就聽謝先生的話吧，老陳家現在一團，你過去指不定也是送命。”

季靈捂著臉，渾像是被空了力氣，頹然倒在了地上。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這樣，到底是為什麼！

……

僻靜的小村莊頭一次變得嘈雜了起來，三輛警車大半夜的趕到了村口，而且看這些人的穿著，似乎不像是普通的警察，而是軍區里的人。

“你們幾個，去院子里采集證據，切記不要破壞現場，其他的去村子附近搜尋一圈，看看能不能抓到幾個。”

“是。”

代完，原莫看向了院子門口一臉郁的謝燃，無奈道：“還準備過了年就請你喝酒，沒想到會在這種況下見面，不過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陪朋友。”

“你不是剛退婚麼？哪兒來的朋友？”原莫視線在院子里搜尋了一圈，總算看到了臉慘白站在角落里的季靈，一時間驚的眼睛都瞪大了些，“季靈？你們不是分手了麼？怎麼又攪合到一塊了？”

“以后會跟你解釋，現在先解決案子。”

“唉，這案子很難辦，村子簡陋，方圓幾十里都沒有個攝像頭，而且那群作案的還是賭場上的人，狡猾的很。”

謝燃眼底滿是森冷和戾氣，“去調查季宣之前在哪幾個賭場里欠下過債，就算一個個查，我也要把人弄出來”

“，有兄弟我在，你就放心吧，不過……季靈狀態似乎不太好，你不去安安？”

“聽不進去，讓自己靜靜。”

“唉，吧，當初你們分手的時候，我還覺得可惜過，可后來你進了看守所，我對這人的印象就差的不行，你倒好，被人背叛了一回，還死乞白賴往上，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當初他和謝燃同一個大學，兩人在一個宿舍住了兩年，關系極為不錯，可惜他家里祖祖輩輩都是當兵的，最后還是被擰著脖子送去了部隊，這一去，就是四年，但他跟謝燃還是一直聯系著，季靈的事他也知道點兒。

“我現在不想提這些。”

“知道了，你不想提，我還不想說，誰樂意管你那點破事兒，這兩尸要怎麼理？是給我們帶走火化，還是……”

“我來理就行。”

原莫嘆了口氣，“也好，那我去忙了，一會兒再跟你說。”

“好。”

地上那兩尸傷況很嚴重，陳爺爺應該是被直接砍斷了脊骨導致的死亡，手臂也被砍下來了一只，至于一旁的陳，則是被砸碎了半邊頭骨。

這樣的死亡現場，饒是原莫看著都有些目驚心，更何況是站在一旁的季靈。

今天早上回來時，爺爺和還燉好了補湯給，不過是去了趟診所，回來時居然變了兩冰冰涼涼的尸，這一定是一場噩夢，還沒睡醒，等醒了，什麼都會恢復原樣，一定是這樣。

緩緩蹲下，季靈倚靠在樹干上，如同一張弓，已經拉到了極點，只要輕輕被一下就會斷裂開。

在一旁守了許久的謝燃還是忍不住走了過去，手想要季靈，可又怕刺激到，“季靈，累了麼？累了就睡會兒，我陪你。”

“我在做夢，對麼？”

謝燃冷珉，“嗯，只是一場噩夢，等你醒了，一切都會變好。”

“真的？”

“我從不騙你。”

季靈抬起了那雙空的眼，“那我什麼時候會醒？”

“很快，跟我回去好不好？外面冷。”

“不是夢麼？怎麼會冷呢。”將蜷一團，季靈看著那群正在移尸的人，角明顯抖了幾下，“你知道麼？陳爺爺的生日就在年后，還有兩天，連過壽辰要用的東西都準備好了，要不是我來了這里，季宣或許也不會跟來，那爺爺也就不會……”

“這不是你的錯”謝燃冷聲打斷了季靈的話，“季宣本不知道我們在這，所以即便沒有你，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季靈，我知道這件事你接不了，可一切已經了定局，你要是想讓你爺爺走的安心，就振作一點。”

“謝燃，這到底是為什麼？我已經什麼都沒了，為什麼連最后兩個對我好的人都要被害死？為什麼？”最后一句，季靈聲音很輕，像是在問謝燃，又像是在問自己。

謝燃最不愿看到的就是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深吸一口氣，蹲下將抱在了懷里，“你還有我，有小寶，我們還有綿綿不是麼？你爺爺現在還尸骨未寒，你要是真的孝順他們，就幫著辦喪事，讓他們土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