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舟全程默不作聲,低頭夾了口菜,味同嚼蠟。
形勢對他來說,相當嚴峻。
孤男寡,同住一個屋檐下,難免會日久生。
他已經看出了苗頭,就姜知阮對厲君衍說話那語氣,分明是中的小人才有的。
“顧師兄,不好意思。”姜知阮收了電話,略帶歉意說。
“沒事,快吃吧,吃完了好回去。”顧硯舟勉強笑了笑,面上裝大度,心里恨死了。
厲君衍這就是故意的!
一頓飯,在心思各異的氛圍下結束。
今天,顧硯舟沒有開車,姜知阮把他送到住。
“知阮,要不要上去坐坐?”臨下車前,顧硯舟抱著一希問。
姜知阮側頭看著他,微笑道:“顧師兄,太晚了,我就不上去了,你早點休息。”
通常一個單男人對人發出這樣的邀請,多數是在試探有沒有進一步的可能。
姜知阮不確定顧硯舟有沒有別的想法,但避嫌還是要的。
“好,那你回去慢點開,注意安全。”顧硯舟心里涼颼颼的,失落地解開安全帶下車。
“顧師兄!”姜知阮降下車窗,明眸善睞,“今天真的很謝你,我會記得的。”
顧硯舟心像坐了過山車,一瞬間似煙花般綻放。
是啊,他有什麼資格以什麼份能要求更多?只要能記住他的好就值了。
顧硯舟豁然開朗,笑著對姜知阮揮揮手,直到看著的車遠去,這才轉上樓。
回到翠微山,看見一樓的燈亮著,姜知阮心里一暖:厲君衍在等回家。
剛放下包,還沒來得及換鞋,厲君衍就沖過來把抱了起來。
“阮阮,你可回來了!”天知道,他等得有多心焦,腦子里閃過各種不好的念頭。
他一個勁兒地打電話,也是圖個心安。
姜知阮被他抱著高了半頭,手搭在他的雙肩,對上他灼熱的眼神,聲音格外的溫:“吃飯了嗎?”
厲君衍仰頭看著,略帶委屈地搖搖頭:“沒有,你不陪著,我吃不下。”
“那你是怎麼長這麼大的?”姜知阮嗔地了下他的腦門。
“那不一樣嘛,以前沒媳婦,現在有媳婦,當然想讓媳婦陪著。”厲君衍話只說了一半,何止是陪著吃飯,還可以做很多有意義的事,比方說探討下人類的起源。
“放我下來,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還是媳婦心疼我。”
厲君衍放下,視線在周圍搜索:咦?怎麼沒拿服袋子。
“你找什麼?”姜知阮疑地問道。
“你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落車上了?”厲君衍挑了挑眉,提醒。
姜知阮不著頭腦,“沒有啊,沒東西落車上,我平時出門就帶一個包。”
厲君衍也不好直接問,你給我買的服呢?這顯得他臉皮太厚了。
只好旁敲側擊道:“今天的講座還順利嗎?”
提到這事,姜知阮一肚子火,一邊換著鞋一邊吐槽:“別提了,本來完的。快結束的時候,一個男生不知發什麼神經,沖到臺上潑糞。要不是顧師兄擋著,我就得臭烘烘回來了。”
聞言,厲君衍面冷凝:“有這事?誰干的?人抓到了嗎?”
“沒有,讓他給跑了。不過,學校倒是承諾了,會把人找到,給我們個代。”
厲君衍眉頭微蹙:是偶然事件還是專門沖姜知阮去的?
這次是潑糞,下次沒準是什麼。
厲君衍越想越害怕,“知阮,要不要我給你派倆保鏢跟著?”
“別介,我又不是什麼重要人,還用得著保鏢。”姜知阮覺得事沒那麼嚴重,不至于到配保鏢的地步。
厲君衍抓住的手腕,又把帶到懷里,溫的吻落在額頭:“傻瓜,在我這里,你就是重要人,最最重要的人!不能有一點閃失。”
姜知阮被他的話的臉上發燙,埋在他的前,雙手環住他的腰。
“別擔心,我以后會注意的。顧師兄服臟了,我給他買了一新服,又陪他吃了頓飯,你不介意吧?”
迎上坦然的目,厲君衍了的頭發,苦笑道:“不介意,你做得很對。”
哎,空歡喜一場!
原來那服是給顧硯舟買的,連都一塊買了。
厲君衍告訴自己,事出有因,不吃醋。
可一想到姜知阮都沒給他買過,卻先給顧硯舟買了,心里還是忍不住泛酸。
“阮阮,我有點累,先上去休息了。”厲君衍松開,轉上樓,他得獨自消化下不良緒。
“誒,你不吃飯了?”姜知阮不解,這人怎麼跟六月天一樣,臉說變就變。
“沒胃口,吃不下。”厲君衍撂下這句話,噔噔噔上樓。
姜知阮暗自腹誹:還說不介意,不就是吃頓飯嘛,心眼那麼小。
都跟他解釋了,還給撂臉子。
這事又沒做錯,姜知阮氣呼呼也回了自己屋。
三樓臥室,厲君衍靠坐在沙發上,煙霧模糊了那張俊冷逸的臉。
“郝仁,調一下燕城大學的監控。”須臾,他給郝仁打電話。
吃味歸吃味,涉及到姜知阮的人安全,他不會掉以輕心。
不管這個人是臨時起意,還是有所預謀,他都不會放過。
掛了電話,厲君衍心緒平穩了許多。
剛才他的態度是不是有點問題?
厲君衍糾結:要不要下去道歉?
算了,明天再說吧,他也是要面子的。
半夜,姜知阮是被手機嗡嗡聲吵醒的,以為醫院有急事,瞇著眼一看是厲君衍。
“喂?怎麼了?”姜知阮懶懶地問,這半夜三更的,不讓人好好睡覺。
“上來。”厲君衍低沉的聲音響起,還夾雜著不易察覺的.息。
姜知阮不警覺,讓上去干嘛?
厲君衍不會.大發,把就地正法吧?
“你不是說,不讓我上三樓嗎?”可記著呢,怎麼又變卦了。
“姜醫生,我胃疼。”厲君衍那聲音聽起來弱不能自理,狠狠刺了姜知阮一下。
姜知阮電話沒掛,拉開門就往三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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