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合上眼,聽見旁邊的李硯磊說:“你上次說葉以蘅有男朋友了,我還不信,沒想到還恩的。”
眼神霎時變得清明,陸嘉結了,那刺耳的音樂還在繼續播放,他目稍頓瞥向手機屏幕,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李硯磊是存心想讓他死心,還在繼續往下說。
“人家都一家四口了,你就別想了,”李硯磊把手機遞到他面前,“你看布魯都習慣了,你也該習慣了,過去的該忘的就忘了吧。”
陸嘉只看了一眼就移開視線,向窗外。
“我早就忘了。”
片刻后,他又說:“有什麼值得我念念不忘的?”
他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反常,李硯磊看到他面不改地打開筆記本電腦,回復起郵件,鏡片下的目專注且銳利,仿佛沒毫影響。
李硯磊都被唬住了,以為他真的看開了。
但還沒到五分鐘,李硯磊又聽到他沉聲說:“把視頻發我。”
“干嘛?”李硯磊愣住,“自啊?”
這天晚上,陸嘉把這段視頻看了不下五十遍。
明明知道不他,但當這些證據一個又一個擺在眼前的時候,他心里還是難得不過氣。
不知播放到第幾遍,直到手機沒電自關機,那刺耳的音樂才停止,只是閉上眼睛,那個畫面還在腦海里播放。
他記得那個背景是在家的客廳,那個又窄又小的房子,他們穿著款的風坐在沙發,那個男人抱著布魯,鏡頭里的布魯乖巧得不像話,配合著音樂扭。
大概是太想了,他發現他竟然能從這個卡通特效里想象得到鏡頭里的是什麼樣的神。
很幸福。
笑得很開心。
有了新的生活,新的男朋友,連他送給的貓都接了這一點,但他還是無法釋懷。
這個認知,讓心臟疼得模糊。
砰地一聲,手機砸到墻上,屏幕開裂,外殼震碎。
陸嘉的眼神從絕變為狠戾,他仰躺在沙發,腔劇烈地上下。
他想,他永遠都無法祝福。
第62章
月底, 李硯磊去了霧城一趟。
他倒也不是特意去的,只是聽說那里有個廟很靈,他陪家里人去廟里燒香。
霧城他不是第一次來, 但這一次剛登機, 他就有了些不切實際的期待。
他在想會不會遇到葉以蘅和那個男朋友。
約莫是出自好奇, 他想知道葉以蘅到底和誰在一起了, 讓寧愿放棄嘉, 也要和他在一起。
不僅長得像, 還對那麼好,甚至他尊嚴都不要送上門去,竟然一點都不心。
他和嘉從小一起長大, 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挫,以他的出和長相,其實很難遇到什麼挫折, 他想要的沒有什麼得不到的,偏偏這一次栽了,還栽得這麼狠。
李硯磊想過一種可能, 如果葉以蘅是沖著嘉的錢去的,以他對陸嘉的了解, 估計真能把自己所有的都給。
都是年人,不會不知道自己放棄的是什麼, 想到這,連帶著他對葉以蘅都刮目相看。
從這個角度來說, 葉以蘅是個傻的人。
在霧城的第二天傍晚, 他驅車經過霧城電視臺大樓, 在那停留了片刻。
這會正好是下班時間,不人腳步匆匆從里面走出來, 他降下車窗,了煙。
一煙還沒完,他就看到了葉以蘅。
離得太近,擔心被發現,他把車窗往上搖了一點。
不過葉以蘅大概無暇顧及他,這會正拿著手機打電話,不多時,馬路對面有個男人推著行李箱走過來。
那人穿著棕長款大,戴著塊寶珀經典系列的腕表,葉以蘅笑著挽過他的手。
兩人從他車旁經過,近距離看到那個人的臉,李硯磊愣住了,甚至忘了呼吸。
要不是他聽見葉以蘅喊那人的名字,他幾乎以為又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替代品。
一時他不知道是該慨死人活了,還是該慨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這麼像的兩個人。
哪怕見過照片,但他還是被震撼得說不出話來。不說葉以蘅,連他看到都會恍惚。
他們已經上了出租車,李硯磊的車還停在原地,他右手撐在方向盤上,大腦還跟短路似的,轉不過彎來。
他忽然覺得,葉以蘅是為了陸嘉好。
讓他換個人喜歡,因為和這個人爭,他爭不贏的。
緩了好一陣,李硯磊關上車窗,給陸嘉打了個電話。
陸嘉接通時,還有點不耐煩。
“有事?”
聽筒里還能聽見小提琴演奏的聲音,估計他這會還在哪個宴會上。
聽見他的聲音,李硯磊忽然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沉默了好一會,他明知故問:“你在哪兒呢?”
“別廢話,”等了兩秒,陸嘉耐心用盡,“我掛了。”
趕在他掛電話前,李硯磊開口:“嘉,我在霧城。”
電話那頭突兀地安靜下來,像是走到了外面,他聽見有打火機的聲音響起。
陸嘉這會忽然又不急了,也不催促,靜靜地等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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