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儀拉過裴琰的手試試那掌心還是有些許熱,至比自己熱。
于是理直氣壯:“這樣能去早朝嗎?陛下若上朝時暈倒,天下就要大了,到時候臣妾一屆妃妾,想來乾清宮都要經過皇后娘娘允許,臣妾就連陛下的面都見不到了......”
本來是講道理,說到最后真有些傷心了,姜姝儀咬了咬,低下頭去,忍著不落淚。
裴琰沉默了片刻,反握住姜姝儀的手,道:“放心,決不會有這種形。”
姜姝儀還是難過。
裴琰:“先前是朕思慮不周,沒有為你計長遠,明日朕便會告訴親信之臣,若朕有什麼不測,要照拂好你,至于皇后那邊......”
他頓了頓,因為看見姜姝儀憋了許久的淚水掉了。
“朕知你不愿聽朕說生死之事,朕子也很好,不會有這些萬一,但未雨綢——”
話音未落,上忽近了兩瓣,裴琰對上近在咫尺,姜姝儀淚盈盈來的雙眸,毫不猶豫地拉開了。
“姜姝儀。”裴琰快速抿,沉了臉喚的名字。
姜姝儀還抱著他的腰,哽咽示弱:“知錯了,別教訓臣妾......”
裴琰未出口的教訓便被堵了回去。
他只看著姜姝儀,微沉著聲音提醒:“朕還病著。”
姜姝儀抱他,嗯嗯兩聲,很是乖巧可憐地說:“那臣妾不親了。”
裴琰沒辦法再說。
夜。
裴琰仍和昨日一樣,面朝著床外,背對姜姝儀睡,還沒寢,腰上就環過來一條的胳膊。
他頓了頓,到底沒說什麼。
姜姝儀試探功,下一瞬整個人了上去,牢牢抱住他。
裴琰仍想維持平靜,但片刻后,后那人便連也放到他上了。
他閉了閉眼,不得不出聲:“回去躺好。”
姜姝儀溫熱的吐息就在他耳畔,委屈的聲音:“不要,兩條被衾就像是同床異夢,臣妾就這樣抱著陛下,什麼都不做也不行嗎?”
裴琰沉默,正思索怎麼拒絕才能不讓傷心,姜姝儀便以為他默認了,高興得猛地抱了他一下:“多謝陛下!”
歡快的語調在寂靜的夜中留了幾息的尾音才消散,裴琰如何忍心再說什麼。
不忍心,便要忍別的了。
姜姝儀的睡姿算不上老實,睡前還好,睡了便來去,偏偏不松手也不撤。
裴琰一夜無眠,睜眼到天明。
翌日,他才降下去些許的燒又上來了。
夏日發熱,本該好的快,當得知帝王忽然反復,倒把王院判嚇出了一冷汗,趕把上次的藥方拿出來看了看,生怕是自己開錯了哪味藥。
等到了乾清宮,一診脈,才松了口氣。
跟他無關。
王院判瞅瞅陛下面無表的臉,再瞅瞅旁邊一臉焦急的姜妃娘娘,猶豫片刻,如實開口:“陛下本就是了風熱,才起的燒,這幾日不可用熱的食,要心平氣和,清靜無思,才能痊愈得快些......”
姜姝儀沒有耐心:“不要吊書袋子,本宮一句都聽不懂,你就告訴本宮,陛下究竟為何會反復發熱?你上次開的藥到底有用沒有!”
王院判只得著頭皮道:“陛下,您的火過旺,若病中無力疏解,這幾日還是獨寢的好......”
姜姝儀先皺眉,接著愣怔,而后不可置信地看向裴琰。
裴琰別開視線,一臉平淡地對王院判道:“不用重新開藥就退下吧。”
王院判還是決定調整一下藥方,并著重叮囑陛下一定要保重子,發熱最怕的就是反復。
殿。
姜姝儀往裴琰面前湊,裴琰偏頭看向左邊。
跑去左邊,裴琰看向右邊。
如此來來回回幾趟,姜姝儀沒忍住笑了。
裴琰這才看了一眼。
姜姝儀蹲下來,趴在裴琰上,仰頭嘆了口氣道:“陛下多看兩眼吧,臣妾今夜就不能與陛下同榻而眠了。”
“朕沒有讓你走的意思。”裴琰垂眸看著,語氣平靜:“只要你在夜里老實一些,別手腳并用的著朕,朕便不會想那些事。”
姜姝儀想到今晨,夢里掉到了火焰山上,快被烤了,實在不了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整個人趴在裴琰上,裴琰靜靜地看著,上滾燙,玉白的面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那形,差點把姜姝儀嚇死。
是因為對裴琰前世之死,心中疼痛難忍,才想黏著眼下活生生的他,汲取一些籍,若因此把裴琰害死了,便也真的活不下去了……
姜姝儀拉起裴琰發燙的手,在自己微涼的臉頰上,認真保證:“臣妾今夜一定乖乖的,絕對不陛下分毫。”
裴琰信了。
直到晚膳過后,姜姝儀找了兩條的帶過來,遞給坐在床上的他。
裴琰不解:“做什麼?”
姜姝儀把兩只手一起給他,藕的寢袖口下移,出雪白的腕子:“臣妾有時夢里控制不住自己,陛下把臣妾的手腕綁起來吧,還有腳腕,也綁起來,臣妾就不得一點了。”
裴琰沉默。
姜姝儀以為他是不忍心,笑著拿過來一條帶子,是石榴紅的,自己將腳腕纏起來,勒得,確定掙不開了,指著給裴琰瞧:“陛下看,帶,這麼都不疼的,陛下就放心綁吧。”
再次將手腕出去,期待地看著他。
裴琰又沉默了會兒,抓過來的腳,去解上面的綁帶。
在姜姝儀阻止前,他問:“還記得朕做的那個夢,你逃去西闐的夢,朕是怎麼罰你的嗎?”
姜姝儀記得可太清楚了,把鎖金殿,手腳都帶著金鏈,做什麼都得哀求裴琰,實在是嚇人。
裴琰知道記得,便接著往下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日朕總想著你會跟西闐公主逃跑,夜里才會做那種夢,而罰你的方式,也是朕思過的,很早很早,在你還沒犯錯的時候就深思過。”
鮮紅的帶子被解下,裴琰抬眸著姜姝儀,緩緩道:“所以你這麼做,與引朕沒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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