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令人沉醉的夜晚仿佛永遠也沒有盡頭。
彎一月亮, 抖得難以自控,等緩過來時聽見外面突然響起的雨水聲:“我明天送你去上班,好不好?”
溫聿秋眼尾帶著餘韻, 擡手將的頭發別到耳後,輕輕“嗯”了一聲, 帶著點兒疑的反問意味:“怎麽突然說這個?”
“這不是想照顧你嗎?”這人較真得很, 還真就想證明自己不是個失信的人。
“我需要你特意照顧嗎?先前還讓我別把你當未年人,現在呢?”他笑,早在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就沒當真, 只是那份是真實存在的,“我又不是不會開車。”
靠在他肩膀上,頭發弄得他有些:“可是你不喜歡下雨。”
溫聿秋怔了怔, 沒想到會注意到他那些細枝末節的緒。其實他也不是不下雨天, 只是不喜歡連綿不斷的梅雨季節。
事實上那樣的梅雨季節,很多南方人都未必能喜歡得起來。
但他卻不願意點明,著對他的關心,膛裏出一聲悶悶的笑聲,震得人心口疼:“好,你送我。”
那夜的雨下個沒完, 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 空氣被雨水浸也涼了不。
南夏有些沒睡醒, 走出來的時候後穿著大的男人手上拿著條披肩,過來披在上:“不冷嗎?”
到車上也就這麽一段距離, 有什麽冷的, 甚至還穿著棕的長靴, 出一截白的。
但奈何後的人拽住的胳膊,將南夏扯到懷裏披上披肩, 溫聿秋見沒休息好,了的眼睛:“我開吧,你在車上休息一會兒。”
“早上起來犯困很正常。”
這段時間都有些睡不醒,跟昨天晚上的行為也沒什麽關系,說不好讓睡上半天仍舊還是這樣。
南夏拿著車鑰匙按了按,剛打開車門被人打橫抱起來,有些錯愕地看向溫聿秋,莫名其妙地被他抱到了後座:“睡會兒。”
說著拿過的鑰匙扣,下車之後繞到架勢位上,他知道想說什麽:“昨天跟你開了兩句玩笑話怎麽就當真了?怎麽,你要跟我算得這麽清楚嗎?”
只是覺得昨天都那麽說了今天又食言怎麽也說不過去。
溫聿秋又說:“我們是人,不是還來還去的人往來關系,只需要在彼此需要的時候給予對方依靠,對嗎?”
南夏聽得有些有些不好意思,又為自己的食言,又為他說的這些話,這樣淺顯的道理,怎麽還需要他來教。
“嗯”了一聲,心想下次還是說點兒大話,再親的關系也經不住總是給出承諾不實踐。
溫聿秋車開得很穩,南夏聽著雨聲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一直到公司門口,他擡手看了眼手表,見時間還有十幾分鐘,找了個地兒停了車。
車開了空調,氣溫有些高,坐在後排的人臉頰泛著紅。
溫聿秋回來後見時間差不多了,預備的時候見自己醒了,南夏第一時間看了眼自己的手表,發覺沒有遲到才松了口氣。
他將剛買的熱咖啡遞到手裏,是常喝的口味:“去上班吧。”
南夏嘆他的心,心很好,想著今天也是了一把領導的待遇。
下了車沒兩步,想到了什麽又折返到車窗前,俯在他臉上留下一個輕的吻。
溫聿秋仿佛陷在那雙漂亮的眼睛裏,明明是先親的,倒是先驚訝了一下,像是深林裏被驚擾的小鹿,而後眼底才升上溫的笑意。
等回過神再看,只看見某人纖細的背影。
這幾年愈發地,讓人難以想起當初的青,從那樣的旁觀者視角看來,那樣氣質讓人覺得不染世俗。
可剛剛在他跟前,卻又是另一副模樣。
南夏今天的心還不錯,理工作的時候語氣都緩和了不。
以為心這麽好一定會參加聚餐,但南夏卻婉拒了,說這段時間工作太忙把男朋友忽視了,要回去陪他。
同事們忍不住笑了起來,還難得看南經理不想著工作的時候,難得啊,有人這樣說了以後另一個人反駁:“我看是男朋友黏人沒有安全吧。”
南夏笑著說不是,但是仍舊不能消除他們的見,幹脆趁著這個機會,大家都吵著讓把男朋友過來聚餐,讓不認識的同事也都了解了解。
知道溫聿秋雖然表面上八面玲瓏,卻不是多參加無意義社的人,于是說去問一下對方是否有空。
南夏踩著高跟鞋去了辦公室給溫聿秋打了個電話,提到這事兒後他沒有拒絕。
“你可以不來,他們只是好奇心太重。”
“喃喃,作為你的未婚夫,去見你的同事不也是應該的嗎?”
跟著同事到了聚餐地點,給溫聿秋發了包廂的號碼,同事問男朋友到了嗎,說到了。
剛好這時候包廂門被打開,溫聿秋進來的時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領導空降,甚至想給他讓個位置。
他跟大家打了個招呼,淺淺點了個頭,讓人覺得哪兒不對勁。
後來再仔細想,他是骨子裏就帶著矜貴的人,眼神裏不經意裏會出幾分冷漠,只是那種冷漠并不會讓人太反,因為看得出來是他與生俱來帶著的東西。
溫聿秋坐在南夏邊,始終克己複禮,偶爾會同說兩句話,看上去完全不像是需要陪的人。
有人打聽起兩人的進程,溫聿秋回應說:“快要結婚了。”
大家立馬起哄著要吃兩個人的喜糖。
吃完飯一行人去KTV唱歌玩游戲,南夏有些微醺,唱歌和游戲都主去參加。
唱完歌又坐在沙發上,跟人猜骰子,只是運氣實在不好,總是不信別人的話,一開就只有喝酒的份兒。
幸好他們點的酒也只是娛樂用的,跟水沒太大差距,南夏喝了也沒什麽覺,就是想去衛生間。
這邊裏面的衛生間不知道被誰占了,打開門走了出去,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麽,溫聿秋也在洗手。
兩人出來後在走廊上呆了一會兒,耳邊響著各個房間奇異的歌聲。
聽了有些想笑,剛想進去被人攥住手,兩人就在走廊上談說起來,他問玩得開心嗎?南夏搖頭:“你幫我好不好,你最擅長這個了。”
溫聿秋聽出來微微有些醉,要不然也不會說話是這副姿態,他說好。
走廊上沒什麽人,雖然影暗卻能很清晰地看見站著的人。
同事路過的時候剛好聽見南夏說要進去,這時候邊那個看起來冷淡的男人輕聲道:“再待會兒。”
等過去之後,同事忍不住想,原本還納悶這人跟粘人不沾邊,沒想到竟然真的跟南夏說得一模一樣。
這反差簡直是絕了。
所以剛剛明明大家都在一起玩,他們只是沒坐在一起,甚至算不上分開,僅僅是這樣就舍不得了嗎?
救命。
回到嘈雜的包廂,一向不想參加這種吵鬧的活的溫聿秋坐在南夏旁邊,跟一組玩游戲。
他沒怎麽玩過這類游戲,了解了一下游戲規則上手了很快,不論對手報出多離譜的數字,他也敢淡然自若地報出更高的數字。
按理來說這游戲是帶了點兒運氣分的,他生生地居然給人一種生意談判的意味。
兩個人都喝了酒,南夏提議要去散會兒步,這麽冷的天仿佛不記得自己的在外面,也就南方還敢這麽做,要是北方怕是凍得沒知覺了。
溫聿秋過來用外套幫圍上膝蓋:“就不知道冷?”
“我年輕,好。”
聽著大言不慚,溫聿秋一句話都沒說,用那眼神就能表他的態了。
事實證明,有時候年輕和是否健康是沒有關系的。
“既然如此的話,明天起早跟我去晨跑。”
南夏聽了這話自然不答應,這時候天氣這麽冷,誰能跟溫聿秋似的還能空去運。
也是有點醉了,話張口就來:“晚上跟你做運就算了,早上還要拉著我一起?”
溫聿秋聽著近乎埋怨的語氣,啞然失笑。
在外面沒呆多久,溫聿秋就帶回了家,他讓以後穿好服,南夏點了點頭,這回沒有著,穿了條。
倒不是真的不怕冷,主要是平時出門的時候穿件厚大將遮住就好了,一般也不會在戶外工作,去的地方包括開車的時候都有空調,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溫聿秋見沒聽,也沒強制,只是在人出門的時候讓穿好服,不要吹了風。
脖子圍了條圍巾,也出于報複心理給他圍了一條:“知道了。”
不過後來南夏也沒再怎麽穿,哪怕溫聿秋主給買了不。
至于原因麽……
十條有九條是在溫聿秋手裏報廢的,最激烈的一次是被他扣在窗子前,全上下只剩下那一條深的子。
只撕開了個口子,其他是完好的。
斥責他浪費,他就買了奢侈品牌子的給穿,然後再幫銷毀。
為了避免他們還不厚的家底破産,南夏減了穿它的頻率。
元旦將至,南夏帶著溫聿秋去年,先去花園餐廳吃了飯,又去看了煙花。
周圍的很多,人十分擁,南夏說手機沒電了,溫聿秋便回去車上拿充電寶。
等他回來的時候就見南夏已經被人淹沒了,他瞧不見的人。
溫聿秋朝四周看著,努力在人海裏尋找的影,卻怎麽也找不到。
等他準備打個電話的時候,腰上多了雙手:“我在這兒呢。”
他的手機剛放在耳邊,鈴聲在後響起。
溫聿秋松了口氣,南夏看他的神態,心想他難不還怕丟了。
這時候隨著聲響,天空上巨大的煙花炸開,映亮了周圍們的臉。
讓他閉上眼,溫聿秋雖然不知道要做什麽但還是聽了話。
這種場景多半可能是要親吻他,但是這個人臉皮薄,怎麽可能當著這麽多的人的面跟他做親熱的舉。
上并沒有傳來,反而是手上微涼,他睜開眼,在人的眼裏看到了他自己,和一朵朵綻放的煙花。
又一朵絢爛的煙花在天幕上炸開,而後墜落消散在濃重的夜之中。
他擡起手看見他手上多了個戒指,南夏把手過來,原本戴金戒指的地方多了個跟他一對的戒指:“好看嗎?”
一陣冷風吹來,微微有些抖,溫聿秋怕冷,打開大將人摟在懷裏。
他懷裏的溫讓人眷,南夏到了不風的溫暖,以及他劇烈的心跳聲,那樣誠實地傳達給意。
仰著頭,笑了一聲:“我知道你喜歡。”
帶著篤定的意味。
只是南夏不知道,他喜歡的不是戒指,是送戒指的那個人。
那天晚上也不知道運氣好還是差,等看完煙花之後就開始下起了小雨,原本還很熱鬧的街道因為大家避雨之後沒過多久就變得冷清起來。
南夏跟溫聿秋也跟著去避雨,原本離車裏很近,說要再散會兒步,于是拿了傘出來後兩人沿著街道走了一會兒。
沒過多久雨勢漸小,南夏見這點兒雨淋不了人,讓他把傘收起來。但溫聿秋卻覺得雨沒完全停,仍舊撐著傘。
見他不信,主離開他旁邊的位置,往前走了一步:“你看,不會淋。”
遠的路燈往下落著橙的,空氣裏的一切事都那樣清晰。
以至于溫聿秋看見燈下雨點飄舞,出手彎著眼睛看,一切都那樣好。
他突然沒那麽討厭南方的,認輸般地將傘收了起來。
“走吧。”
到新年的時候,南夏原本是準備回家跟家人一起過,至于溫聿秋,讓他今年也回京市陪陪家人。
只是後來難得有了假期,加上沈雨姝他們也說出來玩,機會難得,便決定旅游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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