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他連高考英語考了低分的事,都很坦。
但說完后,瞧著那人沉默的模樣,秦澤自己也到后悔。
是不是蠢啊?這種事難道值得炫耀?
秦澤在心里哀怨。
哀怨一陣后,他才發現旁邊的人真的沒有離開,而是回頭朝他看。
“不去上課了?”那人淡聲道。
又過幾秒,那人走到了他的旁,拍了下他的肩膀。
“我秦牧。”
能和秦牧認識,是件絕對幸運的事。
盡管秦澤把理由歸結為:秦牧對他的無助境的憐憫與同。
一個高考英語分的人,在倫敦留學確實不易。
盡管秦牧看上去就冷淡,秦澤還是由此賴上了秦牧,有點想把秦牧當翻譯機的意思,為了禮貌,便一口一個“學長”。
“秦學長,如果我要學英語,是不是要先重學高中課本,背背單詞?”秦澤問道。
“那還是從小升初開始學比較好。”
秦牧是真的毒。
但當秦澤真的放棄時,秦牧又會改了說辭。
“秦學長,我的英語真是爛死了。以我這種水平,以后不可能畢業的吧。”秦澤抱怨。
秦牧想了想才認真道:“小澤,在倫敦還能學不好英語,只能說明你智商低。”
秦澤:“……”
盡管秦牧如此毒,但還是從這一天起,開始輔導起秦澤的英語口語。
學習上的通,很容易延到生活。
秦澤逐漸了解到,秦牧的父母在國經商,秦牧是書上描寫的那種真真正正的公子哥。
但秦澤并不羨慕秦牧的富有,因為他自己也不算真的貧窮過。
秦澤會羨慕秦牧有完整的家庭。
他頭一次從同齡人口中聽到一些家里的事,聽到秦牧的母親是如何聰慧,父親又是如何干練持重。
這些與父母的相趣事,終于勾起了秦澤對“父親”這一角的好奇。
“真羨慕你。”秦澤道,“又有爹又有媽的。”
聰明的秦牧立刻從他的話語中聽出端倪,沉默不言。
而秦澤自己卻不在意:“只是慨一下罷了,我和我媽兩個人就好,真要突然送我個爹,我可不了。”
于是秦牧也笑了下:“像我父親那樣的人,其實我也一樣不了。”
彼時,秦牧還不曾知道父親在外有私的事,可也能覺到父母之間上的不夠親近。
秦仲鈞很秦仲鈞的兒子,但秦仲鈞不秦牧。
“你父親?”彼時的秦澤應該張澤,他跟著道,“我不來,但覺秦姓好聽的。”
說笑的秦澤想不到,有一天他真的姓了秦。
更想不到,短短幾年里,事變了那樣多。
秦牧的母親秦繁因病去世了。
沒有太久,秦澤的母親張婉凝就結識了秦牧的父親秦仲鈞,然后又迅速結婚。
秦澤從隨母姓的張,改姓秦,了秦仲鈞的繼子。
長了這麼大,竟了別的老男人的繼子,秦澤多有點聽著不舒服,甚至有點惡心。
可又想到,母親自結婚后,確實多了太多的笑容。
如果他們真心相,母親因此而快樂,喊老男人一聲爹,好像也不是不行。
于是秦澤站在秦仲鈞的面前,看了眼母親,然后向秦仲鈞,極其恭敬地道:“父親。”
秦澤跟著發現,秦仲鈞看他的眼神很復雜,他有點不太得,也沒心思去,只想著該去見一見秦牧。
曾經的學長,現在的繼兄。
自秦牧母親病重后,秦牧從倫敦過去照料,后來又忙著料理喪事,時間一晃,他們已經有很久沒見。
秦澤以前說過想參觀一下秦牧的家,秦牧也說有機會會帶他來,沒想到真正第一次來秦宅,他竟然是要以家庭員的份住下。
看到秦牧臉不好,秦澤開始關懷:“秦學長,伯母去世的事,我知道后也很難過。如果不是當時我媽不同意我請假,我也想去看的。”
秦牧不說話,只是握了拳。
秦澤只當他是在難過,將手搭在他的肩上,就像他們第一次遇見那樣。
然后秦澤忍不住喚了一聲:“哥。”
聲音很輕,可足夠秦牧聽清。
秦澤自己都覺得意外,這聲“哥”實在比對著秦仲鈞的那聲“父親”要容易太多了。
喊出來后,秦澤甚至覺得心里很暢快。
他期待著秦牧的反應,一切都有點像他們第一次遇到時。
只是那一次是他對校園不悉,這一是他對秦家不悉。
可秦牧再也不會幫他悉了。
很突然地,秦澤覺到自己的手臂被推開,比他高出半個頭的秦牧冷冷地著他,眼神里滿是厭惡。
“滾。”
秦牧第一次這樣對他道。
在倫敦留學時,幾乎已經將秦牧視為兄長的秦澤,一下子就呆住了。
“你和你母親,同樣讓我到惡心。”秦牧又道。
秦澤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那個房間的。
他反反復復想的,都是秦牧對他的厭惡是從哪里來。
是因為秦仲鈞與他母親結婚的不合時宜嗎?
可在繁城,喪妻續娶的豪門族多了去了,中間空窗期很短的也同樣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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