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蠱嗎？”

涂然憂心忡忡。

“很像，但不是。”

“啊？不是？”涂然大為意外。

“嗯，相信我，不會看錯，沒有人比我們川南沐家更懂這些。”

沐北川以為是涂然質疑他的能力。

涂然聽出弦外之音，趕解釋，“并非如此，沐先生不要誤會。”

“我只是覺得，這看起來很像蠱蟲……科學解釋是不明微生，寄生蟲。”

“但這絕對不是普通的寄生蟲。”

“這東西上籠罩著一層綠的氣息。”

“你能看見毒障？”這下到沐北川意外了。

“嗯，我能看到。”

“怪不得我妹一直說你有天賦。”沐北川這下算是有點命吧了，妹妹為何多年來獨來獨往，卻罕見的在香城了朋友。

“可是這不是蠱，是什麼？”

“我只知道有毒，但又覺得不是普通的毒。”

“你不認識很正常。”沐北川一字一句。

“因為這東西，太小眾了。”

“若不是我接過，怕是我也難認。”

“可是……這到底是什麼？”涂然也是好奇。

“是山宗的——傀儡蟲。”

“傀儡蟲？”涂然確實第一次聽說。

“嗯，有毒。”

“這玩意會控人的行為意識，所以取名傀儡蟲。”

“蟲子本有毒，但不致命。”

“被下毒者前三日會出現反復發燒，這是蟲子在游走侵蝕。”

“一旦悉了脈絡后，就會進大腦，開始工作。”

“被下毒的人，就會像傀儡一樣聽話。”

“聽起來很惡心。”涂然說。

“不僅惡心，還很惡毒。”

“一旦中毒者沒了利用價值，被利用完畢后，中毒者就會被蟲子慢慢吃掉腦子。”

“出現的癥狀就和小腦萎一樣。”

“目前最先進的儀也未必能拍的出來。”

“也沒有藥品可以治療。”

“更不會惹人懷疑，這才是重點。”

“所以我才說，下毒的人極其謹慎不說，也相當惡毒。”

涂然聽了后，面凝重。

看來，這下麻煩大了。

“涂然。”

“山宗的人，這些年來……很是低調，他們不太輕易出手，這人既然已經被盯上，就注定死路一條。我建議你不要干涉，免得惹火上。”沐北川確實認真的警告。

畢竟是妹妹的好友，他其實也不是很了解這個宗門。

但聽到過幾個道士好友提起過，更警告他不能招惹。

“那會死嗎？”

“會。”

“我剛說了，利用價值結束，就會死得很慘。”沐北川說。

涂然沉默半晌，繼續道，“是謝南城助理。”

“自定然是不會招惹什麼山宗的。”

“所以我認為，那些人是沖著謝南城來。”

“我……不能不管。”

涂然一句話，沐北川頓時就明白了。

原來這人就是謝南城那個大學生助理，緋聞滿天飛那個。

可是這人應該是涂然敵才對，死了不是更好？

涂然看起來不像是撒手不管。

那就是說……涂然還是很在意謝南城。

分析到這里后，沐北川基本就懂了。

“沐先生，有什麼辦法救救嗎？”

“后果和代價我來承擔。”

“有倒是有，但真的要救嗎？”沐北川掃了一眼床上的韓楚溪。

“要的，好歹是無辜命，不該被卷。”

“當然，我不會讓你白幫忙的。”涂然很客氣。

沐北川擺擺手，“說這些太早了，我可以試試看。”

“我們沐家倒是有種蠱蟲可以試試。”

“但制不了，只能反追蹤。”

“就是每當被控的時候，我的蠱蟲會監視追蹤。”

“還有個辦法就是徹底給這個傀儡蟲拔出來。”

“但過程有些麻煩，且一定會驚下毒的人，也會有危險。”

“香城肯定不行。”

“我需要帶人回川南，回我家族祭壇。”沐北川說。

“婉君也做不了，我做不到的事，也是一樣的。”看出涂然的猶豫，他解釋。

涂然為難的不是這些。

是因為，帶韓楚溪回川南，實在太過冒昧。

畢竟，韓楚溪不是的人，是謝南城的助理。

這件事，恐怕就要驚謝南城不說，也要打草驚蛇。

實在不是上策！

“不用救我了。”

“我死不足惜。”

一個虛弱的聲音這時候傳來。

兩人回頭，就看見韓楚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聽的。”

“但也聽出了大概。”

“這是我自己的因果，你們與我非親非故，不用這樣救我，我也擔不起。”

韓楚溪被綁架那次差點九死一生后，反而淡定了。

好歹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了，竟然這次沒有害怕，沒有絕。

或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了……

發燒不退，甚至都懷疑自己是癌癥或者白病了。

“韓小姐……”

“涂然姐，我想單獨跟你聊聊。”

沐北川馬上識趣的撤出去。

涂然給倒了一杯水。

“謝謝。”韓楚溪蒼白，緒低落。

涂然職業習慣的了的額頭，發現好像不那麼燒了。

“你多喝點水，發燒會導致缺水嚴重。”

就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簡簡單單的一個作。

但韓楚溪忽然就哭了出來。

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你先別哭，別害怕。”

“凡事都有解決的辦法，天無絕人之路。”涂然以為是嚇著了。

“涂然姐，我沒想到，你還能管我。”

“我其實死不足惜。”

“我甚至都認為，我是拿了不該拿的錢，做了不該做的事，遭天譴了。我也許就是應該過普通人的生活，強求去逆天改命，去介你和謝總，不管真的假的，我其實都該死。”

“別說這樣的話，什麼死不死的，你才多大，還年輕著，不要說這種話。”

“還有，我是醫生，只要是毒，都有方法能解。”

“我會想辦法的。”

但韓楚溪其實沒有認真聽這些話，腦海里浮現出了一張臉。

是，一定是，不會錯的，就是。

想到這里，忽然不哭了，抬起頭狠狠的說，“涂然姐，我知道是誰給我下的毒。”

“你也一定要小心那個人，看起來像惡魔。”

“哦？”涂然沒想到，韓楚溪說的這麼信誓旦旦，看來已經心里有了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