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依舊杵在門口，“今天坐一天了，我覺還是站著舒服。”

“抱歉，到現在還沒向你說句訂婚快樂。”蔣隨州后背在座椅上，聲音沒有任何溫度。

沒有聊天的，抿沒有應聲。

“很多時候，我羨慕楚。”蔣隨州角勾起一抹苦，“能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真的很重要。可惜，我沒能抓住人生中最重要的機會。”

宋瑾默默計算拷貝資料的時間，依舊沒有回應。

“如果時可以倒流，我寧可舍棄今天所擁有的一切——”

蔣隨州話沒說完，宋瑾的手機來電就響。

看到是楚嶼君，朝蔣隨州說了句“我接個電話”，攥著手機來到資料室外。

點開接聽鍵，楚嶼君帶著磁的低沉嗓音傳來，“今晚有個業酒會，要不要與我一起去？”

“不去。你是知道的，我討厭人多嘈雜的地方。”一口回絕。

“那就下班后乖乖在安苑等我，我在酒會上個臉就回去。”楚嶼君提醒，“晚餐就算一個人吃也不許哄弄，一定要拍照給我打卡。”

“好。”尾音著被寵溺的幸福，“你喝點兒酒，我不喜歡酒味兒。”

“遵命，我的未婚妻大人。”楚嶼君笑著調侃。

“宋律師，我們蔣主任是不是在資料室？”

忽然間，有個抱著一摞文件的恒合律所員工，走到宋瑾面前，大聲問了句。

宋瑾蹙眉，朝員工點頭，忙向手機那頭的楚嶼君解釋，“我有必要給你報個備，我現在在恒合律所調一樁庭審司的資料。”

“見到蔣律師了？”楚嶼君語氣微滯。

“見到了。”實話實話，怕楚嶼君誤會，竭力撇清，“信安和恒合一直有合作，公事公辦。我與他說了不到十句話，等資料拷貝結束就走。”

“信你。”楚嶼君言不由衷地笑了聲。

低嗓音：“不會吃醋吧？”

“我心眼有那麼小？”楚嶼君故作云淡風輕，“拷貝完資料，立馬離開恒合律所。”

“好。”乖乖地回。

卡著資料拷貝結束的點兒，再次走進資料室。

那名問話的員工早就離開，資料室還是只有蔣隨州一個。

看到移U盤還在座機電腦上著，“快拷貝完了嗎？”

“剛剛不小心點了暫停，又重新開始了。”

蔣隨州答得意味深長。

猜到蔣隨州是故意的，不想做任何掰扯，低聲道，“我再等二十分鐘就是。”

“你沒得選。”蔣隨州尾音帶了幾分犀利。

宋瑾聽得刺耳，直接對上他幽深的眸，“如果我現在去外面等二十分鐘，再回來，是不是還要再等二十分鐘。”

“你很聰明。”蔣隨州沒有掩飾心的想法，笑容苦，“自從你和楚訂婚，我心中慨萬千。好不容易見一面，想把藏著心底多年的憾說出來。可是，你連傾聽的機會都不給我。”

“毫無意義的話，再說一百遍也是毫無意義。”

站在門口，與蔣隨州始終保持著該有的距離。

“對你來說，毫無意義。對我來說，意義重大，不吐不快。”蔣隨州被眼底的厭棄刺得心口疼。

宋瑾如果拿不到資料，等于白來，耐著子道，“說吧，把你所有的憾都說出來。再過十多天我就回港城了，以后見面的機會之又。”

“楚嶼君會放下京城的工作，與你一起回港城？”蔣隨州一臉難以置信。

點頭。

“還算是個男人。”蔣隨州不不愿贊了句，“也算對得起你對他的一腔真。”

“無論楚嶼君好與不好，都是我的選擇，我不會計較他會不會跟我回港城。”

不想為將蔣隨州留任何念想。

“宋瑾。”蔣隨州深深盯住，嗓音迫切，“你當年對我的，與對楚嶼君的相比，哪個更深？”

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蔣隨州會問如此刁鉆的問題。

“回答我。”蔣隨州再次問。

輕輕咬，違心道，“不一樣。我當年對你的，本不是，是異相吸的好。對楚嶼君，才是真真正正的。”

這番話把蔣隨州的心口得生疼，扶著辦公桌緩緩起，眸底是無盡的懊悔和不甘。

“五年前，你獨自去安秀，在大雪紛飛的冬夜，穿著我的羽絨服坐在電車后面擁住我，說此生就認定我一個的時候，對我不是，只是異相吸的好？”

蔣隨州朝走近，眼神仄，“我媽去世的時候我們都分手了，你來到紫薇巷以我朋友的份忙前忙后，難道，那也不是？”

后退，脊背抵在虛掩的房門上。

“宋瑾——”蔣隨州長臂搭在墻上，把圈在眼皮底下，眼尾泛紅，“承認過我很難麼？”

垂下眼簾，想著盡快，“以前過，現在不了，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這時，掌心的手機再次響起，兩人同時瞥到上面閃爍著“楚嶼君”三個字。

蔣隨州被這三個字刺得眼睛疼，短暫的沉默之后垂下手臂。

再次擰開資料室的門，點了接聽鍵。

“資料拷貝完了麼？”楚嶼君帶了明顯的醋意。

調整好緒，撒謊：“馬上結束。”

“再有十分鐘我就到恒合律所了，你在停車場等我，我送你回安苑。”

楚嶼君的聲音不容置疑。

“好。”沒得選。

退出通話界面，推開資料室的門，蔣隨州就把移U盤遞過來，神黯淡，“你要的資料都拷貝進去了，走吧。”

敷衍道謝，接過U盤疾步離開。

從電梯間來到停車場，等了四五分鐘，楚嶼君就開車駛來。

上車前，特意看了眼楚嶼君，主調侃：“楚的醋勁兒好大，我在電話中都聞到了。”

“知道我醋勁兒大，為什麼還要來這里見不該見的人？”楚嶼君瞪一眼，輕聲抱怨。

系著安全帶解釋，“張組長安排的工作，我真的推不掉。請楚放心，我對蔣隨州早就死心，就算天天見面也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