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蘇小小還是能看到一些刺眼的字眼:
“臥槽,這的誰啊,瘋了吧?”
“心疼白燭小姐姐,遇上這種極品。”
“這是現實版的農夫與蛇嗎?”
“報警吧,這種人就該到懲罰!”
蘇小小的臉瞬間變得煞白,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了一般,整個人都僵在了那里。
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嗡嗡作響,只剩下無盡的恐懼和慌。
終于意識到,自己剛才歇斯底里的樣子,被無數人看到了。
白燭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手機,關掉了直播。
抬起頭,看著蘇小小,眼神平靜得可怕。
“小小,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我都錄下來了。”
蘇小小的臉部僵著,像被人突然走了支撐的木偶,失去了所有的生氣。
的微微抖,像是想說些什麼,卻又發不出任何聲音。
眼睛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恐,死死地盯著白燭手中的手機,就像那是一個隨時會炸的炸彈。
短暫的沉默后,蘇小小突然尖一聲,像一頭發瘋的野,猛地朝白燭撲了過去。
的目標很明確,就是白燭手里的手機,只要毀掉那個東西,一切就都還有可能挽回。
白燭早有防備,在蘇小小有所作的瞬間,就迅速地向后退了一步,避開了蘇小小的襲擊。
手地握著手機,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看著眼前狀若癲狂的蘇小小,心中最后一點同也消失殆盡。
“把手機給我!刪掉!快點刪掉!”
蘇小小嘶吼著,再次朝白燭沖了過去,的作毫無章法,只是憑借著本能的蠻力。
白燭靈活地躲閃著,同時提高了聲音,“蘇小小,你冷靜點!你這樣做只會讓事變得更糟!”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要毀了它,一切就都結束了!”
蘇小小的眼睛里充滿了,的理智已經徹底崩潰。
周圍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紛紛停下了談,錯愕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顧青山皺著眉頭,正要上前制止,工作室的門卻突然被人推開,幾個穿制服的警察走了進來。
領頭的一位警走到白燭邊,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白燭小姐,我們接到報警。”
白燭點了點頭,指著仍在試圖攻擊的蘇小小,“就是。”
看到警察出現,蘇小小的作猛地停了下來,的臉上充滿了絕,眼神空,像一個被走了靈魂的軀殼。
喃喃自語著,“完了,都完了……”
警察迅速上前控制住了蘇小小,給戴上了手銬。
冰冷的手銬拷在手腕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也徹底擊碎了蘇小小最后的心理防線。
癱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哭聲凄厲,充滿了絕和悔恨。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變這樣?”一邊哭喊著,一邊用充滿怨恨的目看著白燭,“白燭,是你害了我!是你!”
白燭靜靜地看著,臉上沒有任何表。
直到警察將蘇小小帶走,也沒有說一句話。
工作室里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沉默著,氣氛抑得讓人不過氣來。
時間仿佛過去了很久,白燭才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像是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枷鎖。
轉過,對著顧青山和其他人歉意地笑了笑,“抱歉,讓大家看笑話了。”
顧青山走過來,拍了拍白燭的肩膀,語氣溫和,“這不怪你,是自己咎由自取。”
日子一天天過去,工作室的運營逐漸恢復了正常,仿似蘇小小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只是偶爾,白燭會在午夜夢回時,想起蘇小小聲嘶力竭的哭喊,心中會泛起一不易察覺的悵然。
幾個月后,白燭接到了一個來自監獄的會見通知。
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去見蘇小小一面。
會見室里,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白燭看到了許久不見的蘇小小。
比以前瘦了很多,臉蠟黃,頭發也有些凌,整個人顯得憔悴而落魄,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鮮亮麗。
的手上戴著手銬,目呆滯地看著前方,像一尊失去了靈魂的雕塑。
聽到開門的聲音,蘇小小緩緩地抬起頭。
白燭拿起話筒,聲音平靜,“好久不見。”
蘇小小的了,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只是發出了沙啞的聲音,“你……你來了。”
“嗯。”白燭應了一聲,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氣氛有些尷尬。
過了好一會兒,蘇小小才再次開口,的聲音很低,帶著一抖,“白燭,對不起。”
白燭看著,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我知道,我說再多的對不起也沒有用了。
我做了那麼多錯事,我不值得你的原諒。”
蘇小小的眼眶紅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強忍著沒有流下來,“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現在真的后悔了。
我不該嫉妒你,不該做出那些傷害你的事。”
“你知道嗎?剛進來的那段時間,我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一閉上眼睛,就能想起你當時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失和悲傷。我才知道,我到底錯得有多離譜。”
蘇小小的聲音哽咽了,眼淚再也忍不住,順著臉頰落下來。
白燭看著,心中并沒有想象中的痛快,反而涌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哀。
曾經那麼要好的朋友,如今卻落得這樣的下場,這讓到唏噓不已。
“你好好改造吧。”白燭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淡淡的疏離。
蘇小小點了點頭,眼淚流得更兇了,“我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會見的時間很快就到了,獄警過來示意白燭離開。
白燭放下話筒,最后看了一眼玻璃另一邊的蘇小小,然后轉離開了會見室。
照在上,卻無法驅散白燭心頭的霾。
蘇小小的道歉是真誠的,但有些事,一旦發生,就再也無法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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