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顧明翰的窗前坐著顧揚名。

    “大哥，你說你也真是，太貪心，人嘛見好就收，非要和顧聞景死磕到底，你看你現在，也沒落得個好下場。”顧揚名踢開腳下的碎片，坐在床前。

    顧明翰因為中風，角歪斜，嗚嗚啊啊更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顧揚名拿起一旁完好的杯子又倒了一杯水：“來，喝吧。”

    角歪斜，水順著角全部流脖頸裏。

    顧揚名嘖嘖道：“哎呀大哥，你說你之前那麽好麵子，現在了這個樣子，自尊心往哪放啊。”

    顧明翰：“滾，滾，滾。”

    顧揚名笑著道：“弟弟往哪滾啊，這可是顧家，我的家。還得多謝大哥耐不住子非要和顧聞景鬥，剛好我坐收漁翁之利，馬上顧家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顧揚名剛說完，臥室的門被一把推開：“是嗎？二叔這麽誌在必得？”

    顧聞景步步，他走近，轉著手上的扳指：“二叔覺得誰會是最後的贏家呢？”

    顧揚名立馬恭維道：“那自然是聞景啊，我就是個俗人，以後就給聞景打打下手。”

    “是嗎？二叔真的是這麽想的？”顧聞景朝著一旁的座椅走去，他翹著坐在高奢定製紅木椅子上，影被頭頂的吊燈投的拉長。

    顧揚名低頭笑著：“聞景可是咱們顧家的大貴人，短短幾年就帶著整個顧家重新走上高峰。”

    顧聞景輕笑了一聲，聲音很沉，在寂靜的臥室裏像是一道短暫的驚雷。

    “二叔剛才還想坐收漁翁之利，怎麽，短短一分鍾就改變心意了？”

    顧揚名：“我那隻是跟你大伯開個玩笑。”

    “玩笑？”顧聞景轉著扳指的手一停，“二叔還真有點幽默細胞啊。”

    話音剛落，李城帶人走了進來，押著沈佳慧將人一起帶了進來。

    沈佳慧進了門一下跑到顧揚名前：“揚名，顧聞景他要造反。”

    李城手裏握著手槍，直接上了膛：“沈夫人，造反的不是你嗎？”

    顧揚名：“顧聞景，你想幹什麽？”

    “二叔問我想幹什麽？我倒是想問問二叔想幹什麽？”顧聞景起，慢慢走到顧揚名前，“殺了我爹娘，現在還想陷害我，想借著顧明翰的手讓我死，二叔真是下的一手好棋啊。”

    顧聞景又道：“大伯，忘了告訴你，顧嚴吸d，醉駕殺人，可都是二叔的計策。”

    顧明翰聽到這，一下子激了起來，抓著床欄就要坐起來。

    顧揚名暴怒反駁：“我看你就是想拆散整個顧家。”

    “想讓顧家散的是你。”顧聞景垂眸盯著麵前的顧揚名，“二叔，人總要為自己做的錯事付出代價。”

    李城的槍口對準了顧揚名的腦袋。

    “有本事殺了我。”

    “殺了你也太容易了，放心，我不殺你，畢竟你是的親生兒子，我怎麽忍心讓難過呢。”

    顧聞景笑了笑，聲音一下冷了下來：“商人嘛，都是唯利是圖，我也不例外，二叔想活命，那就看你能給我帶來什麽。”

    顧揚名：“你敢我一手指頭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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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槍。”

    咚的一聲，子彈直接進顧揚名的小，他疼得立馬跪倒在地，沈佳慧立馬蹲下噓寒問暖：“老公，你怎麽樣？”

    沈佳慧破口大罵：“顧聞景，你不得好死，你個有媽生沒媽養的，你不得好死。”

    顧聞景：“掌！”

    幾個男人立馬上前，將沈佳慧捆住，對著啪啪就是幾耳刮子，臉瞬間就腫了起來。

    “二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橙橙做的那些壞事，你在外就知道汙蔑的名聲，到說橙橙驕縱沒教養，四散播的謠言，不就是想借此來為你的兒顧瑤鋪路。”

    沈佳慧的角流著，臉腫的老高，不服氣：“你妹妹本來就沒教養，和你一樣都是狗雜種。”

    “繼續！”

    啪啪又是幾掌，扇得沈佳慧猝不及防，咬著牙不服輸。

    “二嬸，老老實實告訴我誰害死的我母親，今天就放過你。”

    沈佳慧：“你父母的死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眼看著自己老婆被打得臉都腫了，顧揚名隻顧著自己上中了槍，在那裏唏噓。

    李城的槍口對準了沈佳慧：“沈夫人，這槍裏麵隻有一枚子彈，一共五發，你們夫妻一人一發，隻有一人能活。”

    顧揚名：“顧聞景，覺得自己厲害了不起是嗎，我和你二嬸都是你的長輩！”

    顧聞景：“現在知道自己是長輩了，陷害我，想要我死的時候怎麽不惦記一下我是你的小輩呢？”

    顧揚名對懟的說不出話來。

    顧聞景：“今天，你們夫妻二人，隻有一個人能活下來，自己選吧。”

    沈佳慧看著麵前的男人，嫁給他二十年了，這麽多年了盡了侮辱，可心裏對他還有一的意。

    顧揚名：“要殺要剮隨便。”

    李城將槍抵在顧揚名的頭上，扣下扳機，是空槍。

    沈佳慧閉上眼睛：“這次到我了是吧？”

    李城將槍口對準沈佳慧，扣扳機，依舊是空槍。

    沈佳慧睜開眼睛，心裏淺淺鬆了一口氣，卻一下看到麵前的男人出不悅的表。

    顧聞景：“這一，誰先開始呢？”

    顧明翰不再說話，誰也不清楚那子彈會在第幾發打出來。

    沈佳慧：“我吧。”

    “還是二嬸爽快。”

    李城繼續扣扳機，還是空槍。

    槍口調轉對準了顧揚名，他閉眼睛，心裏砰砰直跳，扳機扣，依舊是空槍。

    剩下最後一槍，毫無疑問是有子彈的一發。

    顧揚名嚨滾，吞咽了下唾沫。

    沈佳慧看著麵前的男人，看到顧揚名眼裏的殺氣。

    顧揚名：“是殺了你母親，都是沈佳慧做的。”

    沈佳慧眼裏的一抹瞬間暗了，低頭看著手上的那枚戒指，那不是幸福的象征是地獄大門的鑰匙。

    先是無奈的笑了笑又冷靜地看向顧揚名，自嘲地冷笑後一滴淚流下：“我以為這麽多年，我的付出能得到你的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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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揚名還在強調：“殺你母親的就是。”

    沈佳慧一把奪過槍，抵在顧揚名的頭上：“顧揚名，二十年了，和你在一起之前我也是沈家的大小姐，你從上學時就騙我，讓我對你產生誼，利用我欺騙我。婚後一次次的家暴和侮辱。我無數次想殺了你，想親手把你殺了。”

    顧揚名：“你冷靜點，這就是他們挑撥離間。”

    沈佳慧：“你閉，要不是你，我怎麽會過得人不人鬼不鬼，要不是你，兒也不會這麽叛逆。顧揚名，二十歲的你說會永遠我，嗬護我，永遠不會讓我掉一滴眼淚，會給我幸福。可是這輩子所有的苦難都是你給的。”

    笑著，笑得癲狂：“為什麽啊，為什麽要打我，要這麽侮辱我，要這麽折磨我。”

    顧揚名低頭不語。

    沈佳慧扣扳機，是空槍，扔下手槍；“原本我打算讓聞景放過你的。”

    “你們倆？”顧揚名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人。

    “是，我和他聯手了，槍裏一發子彈都沒有，隻是想試探你還有沒有一人。還好你選擇了自己，讓我有十足的理由放棄你而不會到一的愧疚。”沈佳慧失地笑了笑，“算了，我也不想計較了，這麽多年，你無數次的家暴，我逃了無數次，都被你抓了回來，你不肯放過我，那我隻能自找生路。”

    歎了口氣：“謝謝你聞景，我自由了。”

    推開門，月灑在了上。

    顧瑤看到母親走出來，立馬走上前：“媽。”

    “沒事了瑤瑤，一切都結束了，媽媽自由了，以後你也自由了。”

    顧瑤：“媽，對不起，這麽多年爸爸打你，我都沒有幫你報過警。”

    “報了也沒用，顧家勢力強大，誰又管得了呢。”

    顧揚名怎麽也沒想到，他會敗在一個人手上，這麽多年，他心積慮，明明就快功了，卻敗在了一個人手上。

    ......

    顧老爺子的葬禮上，顧揚名被正式逮捕，以涉嫌殺人的罪名。

    葬禮上基本都是顧老爺子事業上的夥伴，一群老人家站在寒風中為顧老爺子送行。

    誰能想到老爺子勞了一輩子，也風了一輩子，最後死在了親兒子手裏。

    葬禮上殷素萍也到場了，看著老爺子的像，過往的一切都在腦海中浮現。

    人生如夢，大夢一場空，一切是是非非都煙消雲散。

    見到殷素萍的那一刻，顧老夫人也明白了為什麽老爺子對念念不忘，那種清冷的氣質，哪怕如今已經年邁，可還是迷人，要是個男人，也會念念不忘。

    葬禮結束後，顧聞景將顧家裏裏外外修繕了一遍，哪怕修得嶄新，可還是無比冷清。

    頭七一過完，顧橙橙就被瘋狂催婚。

    “，我不想結婚，結婚有什麽好的。”

    “橙橙，你看我們顧家冷清的，你也該早點為顧家添點人丁。”

    “那不是我哥的任務嘛，我是生，又沒有傳宗接代的任務。”

    顧老夫人歎了口氣，偌大的顧家，實在太冷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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