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洋想了想，問道：“趙校長，你覺得秦龍飛這個名字怎麽樣？”

    趙龍飛沒有看秦思洋，淡然地吸了口煙：“你這麽著急去投胎，是因為人世間已經沒有留了麽？”

    “……呃，不至於，不至於，開個玩笑。”

    “哦。”

    秦思洋好奇道：“我還第一次見你這麽慷慨。聽起來這個人似乎跟你有海深仇？”

    趙龍飛對於秦思洋遠超同齡人的機敏已經見怪不怪，地承認道：“差不多吧。”

    “既然是你的仇人，那給你就是了。我比較缺序列魔藥和錢，但是趙家現在也不富裕，條件什麽的，以後再說吧。”

    “小秦，非常謝你理解趙家，但是這次不一樣，不論是我，還是我大哥，我小妹，都一定會要求你提個條件。否則，心裏難安。”

    趙龍飛的措辭無比嚴肅認真，秦思洋還是第一次見趙龍飛這麽大方，甚至讓他有點陌生。以往的他，總是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霸氣，仿佛什麽事都能一笑置之。

    但現在，他的語氣裏著某種沉甸甸的東西，像是背負深深的執念。

    “能問下這個人是誰麽？”

    趙龍飛沉默了一瞬，目著車前的道路，似是穿越了歲月，回到塵封的時。

    “我們三兄妹父母走得早，家境不好，所以大哥和我很早就不念書了。我十多歲了混混，跟著大哥在街頭討生活，攢錢供小妹讀書。”

    “等會，趙校長，你沒怎麽上過學，怎麽說起話來小詞還一套一套的？”

    趙龍飛不屑地瞥了眼秦思洋：“小時候看的書，長大後看的書多不行麽？”

    “哦，有道理。”

    “你要是想聽，就別在這裏胡打岔。”

    秦思洋屏住了呼吸，靜靜地聽著。

    “當混混，也分三六九等，但終歸是沒什麽前途。我和大哥夠勇夠狠，赤手空拳打出了一片勢力。某次機緣巧合，僥幸被一位大人賞識，收到了邊做個幫大人打下手的馬仔。”

    “這個大人是？”

    “林氏集團的老總，林建先生。當然，我和大哥剛跟著他時，他的林氏集團還是隻有一條商業街。後來慢慢做大，才了林氏集團。”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林先生待我們三兄妹極好。我和大哥被委以重任，大哥和大嫂的婚禮都是林先生一手辦的，小妹畢業後的出國深造林先生也提供了絕對的支持。”

    “林建，林氏集團……怎麽沒有聽說過？”

    “你當然沒聽說過。因為序列覺醒前一年，林建先生就被他的養子林誠給殺了。林氏集團半年分崩離析，不複存在。末世後萬事萬更新迭代極快，大家的記也因此淺了許多。除了數相關者，不會有人在意林氏集團曾經的輝煌。”

    “林氏集團解，我和大哥接手了一部分，為了趙家的最初基底。之後幾年我們慢慢發展，才有了今天的趙家。”

    說起發家史，趙龍飛沒有自豪，反而帶著一悲憤。

    “對於我們三兄妹來說，林先生是伯樂，是恩師，是比趙家叔伯還要親近的長輩。為他報仇，是我們三兄妹的多年來的夙願。”

    說話間，車輛已經到了南榮大學的校長辦公樓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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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龍飛關掉對話屏蔽，對司機說道：“停這裏吧，今天應該不出去了。你可以去休息了。”

    “好的，趙校長。”

    秦思洋和趙龍飛走下車，往辦公室走去。

    秦思洋若有所思：“所以我殺的高個回教頭目，就是林誠？”

    “嗯，就是這個白眼狼。他殺了林先生，想誣陷到我的頭上，結果事敗，卷錢跑路，此後再無蹤跡。我本以為他連覺醒序列能力都難，說不定死在哪個臭水裏。沒想到，居然已經是序列等級六了。”

    然後，略一搖頭：“我們一家人都在想，或許這輩子都沒法報仇了。沒想到，林誠被你小子給宰了！哎，沒能親手剁了他，還真有點憾。早知道是他，我就把你留車裏，自己去殺他了。”

    “咣當——”

    就在兩人聊天之時，走廊裏傳來墜地的聲響。

    秦思洋循聲去，隻見林雅曼站在不遠，整個人僵在原地，臉慘白。的雙手還維持著原本抱著文件的姿勢，但那些文件已從指尖落，零散地灑了一地。

    “趙龍飛，你說什麽？！林誠，死了？！”的聲音陡然拔高，著一種難以置信的震，嚇了秦思洋一跳。

    他從未見過從容儒雅的林書這樣。

    “沒錯，林誠死了，被小秦殺死了。”

    林雅曼的口劇烈起伏，已經無法站立，一隻手撐著牆壁。

    趙龍飛走兩步，上前攙住了林雅曼，將扶回了辦公室裏：“放心吧，林先生的仇，終於了結了……”

    秦思洋微微頷首。

    看林雅曼得知林誠死訊後激的樣子，林建似乎與關係切，或許是父？

    一直以來，秦思洋都覺趙龍飛對於自己的書林雅曼，有種莫名的尊重。這種尊重並非出自份地位，而更像是源於深層的牽絆。

    現在想想，應該因為是林家人，所以趙龍飛才對態度不同。

    至於兩人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他沒有再深想下去。

    看了眼校長辦公室，秦思洋轉離開。

    現在的他不適合出現，還是讓趙龍飛自己安林雅曼吧。

    秦思洋掏出手機，撥通李天明的電話。

    “喂，老李，在哪呢？”

    “奇跡樓。怎麽了？”

    “周六還在學校搞科研？不陪陳院長和飛哥？”

    “也不能每個周末都出去玩，今天風荷帶著小飛在圖書館看書，我自己搞搞研究。你到底有什麽事？”

    “沒啥大事，就是給你報個喜喪，見麵聊。”

    “喜喪？”

    幾分鍾後。

    李天明盯著鄒遠的，眼睛瞪得像鹵蛋一樣。

    “鄒遠還活著？！”

    “活著？這不是死了麽。”

    “我不是這個意思。”李天明了自己十分稀疏的頭頂，“我的天……鄒遠居然活著？！那麽那群失蹤的老登是不是也沒死？臥槽，我得把這個消息告訴老張！”

    說著，李天明就拖著鄒遠的跑出了走廊，“咣咣咣”猛砸張狂實驗室的門。

    “老張，老張！別他嗎看星星了，快出來！天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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