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龍飛沉思兩秒，整理出一個笑臉，接通電話，打開了免提，讓旁的秦思洋和孫霖壽都能聽見。

    “喂，崔部長，什麽事？”

    “趙校長，我聽說孫霖壽在第7區查薑元瑞的案子時被刺殺了？現在怎麽樣？”

    “我們正在為這件事發愁呢。剛剛來遲了一步，雖然殺死了刺殺孫霖壽的人，但是在下水道裏發現了孫霖壽的。”

    “孫霖壽死了？”

    趙龍飛語氣低迷：“嗯。死了。”

    “這可麻煩了！他剛問詢完你和秦思洋就死了，你們兩個肯定洗不清幹係，必須要來我司法部問話了。”

    “要去多久？”

    “不好說。”

    趙龍飛愁眉鎖：“崔部長，第7區剛剛安定下來，你就要把我調走，會對我們造巨大的損失。有沒有什麽辦法通融一下？”

    “趙校長，死的不是別人，是司法部的副部長，而且又是當眾與你們兩人結了仇。我也沒有多轉圜的餘地啊……”

    “崔部長，咱們合作了那麽久，我相信隻要你想想辦法，總還是能解決的。畢竟這件事肯定還是由你們司法部理，不是麽？”

    “哎，看在我們合作多年的份上，我給你說個辦法。你們趙家把自己手中的晶幣配額暗地裏給我一半，我找個替死鬼，扛下所有的事。”

    “一半？”趙龍飛搖搖頭：“崔部長這一次有點獅子大開口了。司法部的晶幣配額已經全都由你支配，遠遠超出了我們之前合作應當給予的報酬，難道還不夠你幫我們和平過渡孫部長遇刺的事麽？”

    “趙校長，這些晶幣，不是給我的。我們司法部的全部晶幣配額加起來，也不到你們趙家配額的一半，我哪有膽量直接吃下這麽多？”

    “那你是要給誰？”

    “當然是給替死鬼的買命錢。”

    “崔部長說笑了。要我趙家一半的晶幣配額來買命，你這替死鬼是你從三十三重天上下來的？”

    “三十三重天？聽起來是是你們華國的神明居住的地方？”

    “差不多吧。”

    “趙校長，我是棒國人，還請說話的時候別用太深奧的華國典故。我要找的替死鬼，雖然不是神明，卻也和神明差不了太多。”

    “誰？”

    “回教。”

    趙龍飛目出一抹狠：“你找回教背這件事？你居然跟回教有關係？”

    “其實也沒有多聯係，隻是跟他們的某個幹部是老鄉而已。趙校長，如果不是看在你我合作愉快的上，我是絕對不會自己這層關係的。”

    “非得是回教？”

    “除了回教這種被聯合政府打擊的對象，還有誰能若無其事地背下這口黑鍋？”

    趙龍飛沉默幾秒，似是在猶豫。

    崔燦勳又解釋道：“趙校長，你想想看，是一半晶幣配額重要，還是第7區的穩定重要？”

    “可這件事如果傳出去，那我們趙家可就徹底完蛋了。那麽多晶幣，從邪教手中流出，你覺得顧書長會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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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那麽嚴重！你給回教，回教會將晶幣以其他方式流出市麵，保證來曆不會有問題，絕對不會給你趙家惹麻煩。”

    “你的意思是，回教在各個勢力之中也有滲了？”

    “我哪清楚這些，這也隻是之前我在回教的幹部老鄉跟我講，並且驗證過的。”

    趙龍飛似乎還是沒有堅定想法：“崔部長，可是我們趙家剛剛剿滅了回教在第7區的分部，他們會接跟我們的合作？”

    “相信我，回教的人大度得很，不會在意這些。而且，正因為你剛剛剿滅一個回教的分部，如果你給他們的晶幣不慎暴，才不會有人懷疑到你們趙家的頭上，對麽？”

    趙龍飛勉為其難點點頭：“行，你給我點時間，我跟大哥商量下。”

    “趙校長，你們最好盡快做決定，機會不容錯過！”

    “嗯。”

    趙龍飛掛掉電話，臉愈發難看。

    孫霖壽道：“現在，趙校長相信我的話了麽？”

    趙龍飛點點頭：“孫部長的話，一語中的，的確是崔燦勳設下的陷阱。從你遇刺到剛才，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就將前因後果想了個明白，真是老當益壯。”

    秦思洋同樣十分驚訝。

    剛剛孫霖壽麵慘白、一臉慌張的模樣，他看在眼裏。

    結果這麽快就恢複鎮定，理清思緒。

    果然是個久經考驗的老政客。

    趙龍飛猛地嘬了一口雪茄：“崔燦勳直接把孫部長死後的理方案考慮周全，如果不是早有預謀，那可就見鬼了。回教……真是麻煩了。”

    孫霖壽補充道：“實話實說，我今天早上之所以強烈要求秦同學單人前往案發現場，也是回教安排的。他們的幹部今晨聯係上我，先給了我一筆可觀的預付款，並許諾如果劫走秦同學，會想方設法讓我當上司法部部長。”

    “所以，你信了？”

    孫霖壽自嘲一笑：“我這個年紀，這個履曆，想再進半步，還有其他選擇麽？”

    趙龍飛看向秦思洋，征詢他的意見。

    秦思洋平靜一笑：“謝孫部長的坦然。你不過是被回教利用，就讓這件事過去吧。”

    孫霖壽頗為意外，點點頭：“秦同學的心眼界，真是令我歎服。一直以為英雄出年不過是灌給年輕人的湯，沒想到在秦同學上居然了寫實。”

    “哪有那麽厲害，我不過是分清主次矛盾罷了。”

    孫霖壽目欣賞：“好一個分清主次矛盾。秦同學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許多人一輩子想不明白。”

    秦思洋又看向趙龍飛：“趙校長怎麽打算？”

    “崔燦勳必須斷了。”趙龍飛吐了口煙圈，“我們趙家選擇合作夥伴，絕不會挑回教這類攪屎。更何況，跟他們有聯係，就是授人以柄，以後永遠會被回教要挾。”

    趙龍飛鄭重地看向孫霖壽。

    “孫部長，不，孫副部長，問你個問題。”

    “請講。”

    “如果你當上司法部部長，會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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