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頭就要往屋外沖,被嬤嬤攔住了。李氏起行到夏亦瑤前,抬手一耳,狠狠扇在夏亦瑤臉上!
夏亦瑤被打的臉都紅了,呆呆看李氏。李氏嘆了口氣:“我怎會有你這般沉不住氣的兒。”
夏亦瑤被打老實了,也哭不出來了。李氏緩聲道:“且將你今日遭遇,細細說與我聽,我看是否還能轉圜。”
夏亦瑤神思恍惚,將今日在蓮心島發生的事一番講述。李氏沉思半響,問:“那替夏如茵出頭之人,只是太子府侍衛?”
夏亦瑤點頭。李氏頷首:“那這事便不是死局。”的指尖輕夏亦瑤被打紅的臉頰,語氣和緩下來:“你近日且收斂些,那些謠言,娘會理好的。”
李氏離開夏亦瑤閨房,回了自己屋。夏尚書今晚在姨娘歇息,李氏執筆給夏如茵寫了封信,又去庫房挑了些裳和首飾,拿了五百兩銀票。然后喚來了夏府大夫,讓他再給夏如茵做些芝麻丸,令嬤嬤一并打包好,明日送去太子府上。
肖乾次日上午便收到消息,夏府送了箱東西給夏如茵。進出太子府的人事都有專人盤查,可事關夏如茵,肖乾便親自去了一趟。箱子里都是些新裳新首飾,還有五百兩銀票和三十瓶芝麻丸,以及一封信。肖乾拿了信,吩咐人將其余東西檢查下,沒問題便扔去庫房。
信是李氏寫的,先告訴夏如茵夏尚書正在與太子周旋,定會盡力將帶回家——字字真切,如果肖乾不是太子,差點就要信了。隨后便提起蓮心島之事,問為何京城都傳開了夏亦瑤的流言,說待庶姐惡毒。又詢問那侍衛是不是對夏亦瑤有什麼誤會,希夏如茵能勸勸他。最后說夏亦瑤的婚事因此被毀,哭到昏了過去,心中也十分難,想與夏如茵和侍衛面談。
肖乾看完信,冷笑將宣紙了一團。他本意是想檢查下信紙里有沒有什麼臟東西,不料看到了這麼令他惡心的容。
李氏竟然還問夏如茵,京城為何會有夏亦瑤的流言。此人能寫出這種水平的信,定是有些段數,不可能不清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沒猜錯,推波助瀾的人就是他,于是讓夏如茵“勸”他。可要的本不是勸,要的是夏亦瑤恢復名譽。那如何讓夏亦瑤恢復名譽?自然是要證明侍衛在撒謊。
肖乾猜測,李氏邀夏如茵和他去面談,最終謀劃是證明侍衛與夏如茵關系匪淺。這樣侍衛撒謊陷害夏亦瑤便有了理由,李氏才能給夏亦瑤翻盤。就算夏如茵無法前往,求起他來也是鬧心。李氏這一封信,就能毀了他和夏如茵的良好關系。
還真是個“很好”“周道”的夫人,騙夏如茵和蘭青是足夠了。肖乾就想將信燒了,不給夏如茵看。夏如茵對待親一向盲目,蠢起來忽略其他也是可能。可走到半路,肖乾又改了主意。
他冷漠想,夏如茵也不過是個能為他屏蔽緒的寶貝,就算他因為可憐多關照了些,又為何要替遮擋所有風雨?這般費心費力,他圖什麼?
——敢求他,讓他鬧心,他便也不讓好過!
肖乾思量已定,將皺的信紙展開塞回信封,去找夏如茵。
他才到夏如茵屋門口,便聽見了說話聲。夏如茵聲音鄭重:“……蘭青,這可不是夏府,你得好好約束自己。你先去把門關上,聽我和你說。”
蘭青“哦”了一聲,腳步聲朝門口來了。肖乾也不知如何想的,閃避去了墻邊。房門關上,肖乾站去窗邊,傾細聽。不遠值守的暗衛一言難盡看他,肖乾擺擺手,讓人滾遠些。
屋中,夏如茵低聲道:“你知道我太子府的第一日,發生了什麼嗎?”
蘭青也著聲音:“什麼?”
夏如茵語調張:“當時我裝暈倒在地上,殿下走過來檢查。一個貴多喚了一句殿下,想和太子介紹下自己,太子就忽然發了火,獰笑將那貴賜給了馬夫!中年喪妻的馬夫,還是做妾!”
肖乾:“……”
蘭青也很張:“這不是損人不利己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夏如茵深沉道:“殿下做壞事若需要原因,也不至于這般聲名狼藉了。”繼續著聲音:“不止如此,就在我府前幾日,夏亦瑤還得意跑來告訴我,太子府為何需要補充侍。因為殿下才殺了十多個仆役!殿下親手將那些人捅了對穿,人還沒死就掛在樹上!那些人慘嚎求饒了大半天,也滴滴答答流了大半天,樹下的泥土地都染紅了……”
蘭青聲音打:“這、這會不會是二小姐故意嚇唬你啊?”
夏如茵聲音也打:“我原也以為是嚇唬我,可我府后看到了那顆樹……樹干樹下都還有跡。平時也沒人去那,我在不遠看了一會,便有好心的侍姐姐讓我走。回來后我問過芳雪姐姐,不肯細說,只說那地方不吉利……”
肖乾臉上種種細微表慢慢消失。他重生回來,的確殺過十二個仆役,一些是被安進府的細作,一些是背叛過他的人。他令人將半死不活的他們掛去樹上,著鋪天蓋地的恐懼,心中有種殘忍的快意。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可聽到屋中的子聊起這些,他卻莫名不大開心。
肖乾忽然不想再聽,轉大步推門,夏如茵和蘭青都是一驚!兩個姑娘坐在床上,抱在一起瑟瑟發抖。見到是他,夏如茵才松一口氣:“九哥……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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