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乾在夏如茵旁站定,與李和循面對面而立。他也笑:“這不是兩年前的事嗎?我知道, 茵茵這人, 什麼不值一提的小事都和我講。”
他話鋒一轉:“可是李修撰, 你這話說得也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吧?”他輕一抖袖,一派風姿綽約的淡然:“你都兩年沒見過茵茵了。似我這般,如今日日夜夜與茵茵相,都不敢如此托大。”
李和循臉變了變。可不待他開口相詢,夏如茵便氣呼呼朝肖乾嚷嚷:“你才沒有日日夜夜和我相,你明明是今天才回來的!”
肖乾:“……”
肖乾角,默默了拳頭。李和循那神便又重歸溫潤淡然。他意味不明看肖乾一眼,愈發溫和問夏如茵:“茵茵,難得相逢,不如一起去樓上坐坐?這間茶樓便是我曾經和你說過的臨江茶樓,環境清幽不說,茶水也地道。我今日那包廂位置甚好,坐在窗邊就可以看到江水。”
夏如茵還沒答話,肖乾便冷冷開了口:“我們沒空。夏如茵,走了。”
肖乾在這和李和循暗中懟了幾個回合,可夏如茵并沒在意。心里還氣著呢,肖乾不讓去,就偏要去:“我不走!我要和、額,去上面坐!”
還怕肖乾要來抓,說完就朝茶樓跑了。李和循連忙跟上。進茶樓前,他還扭頭看了肖乾一眼,那眼神,大約是有些嘲弄意味的。肖乾被這一眼看得手都了,只恨不能把夏如茵抓回來狠狠一番。他咬牙在街道上立了片刻,招來了一直跟隨的暗衛,吩咐了幾句話。
而夏如茵跟著李和循進了包廂,便開始后悔了。算來這還是第一次和九哥對著干,還是當著外人的面。還拆了九哥的臺,九哥那子,不得氣瘋了?
李和循將包廂門關上,為泡茶。夏如茵心神不寧坐在窗邊,時不時朝門口看一眼。可一炷香過去了,也沒聽到有人敲門。
夏如茵又開始慌。九哥不會一氣之下,一個人回府了吧?就把一人丟在這?!夏如茵茫然不知所措,李和循見狀,垂眸道:“茵茵在找那侍衛嗎?”
夏如茵回神,“嗯”了一聲。有點坐不住了:“要不,額,我還是……”
想說要不還是不坐了,可李和循打斷了的話:“我方才喊小二時,見到那侍衛進了隔壁包廂。”
嗯?九哥沒有被氣跑?夏如茵大松一口氣,隨即心中又開始負疚。
又莫名其妙發脾氣了。九哥想把太子殿下和湊一對,那還不是因為他覺得太子殿下優秀嗎?九哥可是太子殿下忠誠的手下,他都愿意把他優秀的主子配給了,這還不是對很好?還有什麼可不滿意?現下當著外人駁了九哥的面子,又不聽他的話,九哥都沒有拋下一走了之。可太不應該了……
夏如茵決定再坐半柱香,就與李和循告辭,去隔壁找九哥。李和循見定了神,將新泡的茶水推給:“古丈尖,茵茵嘗嘗。”
夏如茵便捧起茶盞,小小抿了口。李和循自袖中出了一個卷筒:“聽說你在太子府沒有地方掛畫軸,我便畫了幾張小畫,都是大宣出名的景致,茵茵若不嫌棄,便收下吧。”
夏如茵抿茶的作一頓,立時想起了被九哥碎尸萬段的畫軸。和九哥本就鬧了矛盾,一會還不知要怎麼哄人呢,若再收李和循的畫,九哥不得更生氣?
夏如茵為難看著那卷筒,真不知道李和循怎麼出來喝個茶,也要隨帶著它。可收是不能收的,夏如茵放下茶盞,擺手道:“不必,太子府什麼都有,我什麼都不缺。何況我此番出了京城,親眼看過了許多,便也不太在意那些景致了。額,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李和循注視:“茵茵今日見面,好像都沒過我表哥。”
夏如茵:“……”
還是被發現了!一定是又拒絕收李和循的畫,又每次都用“額”指代李和循,李和循才覺得不對勁的!
夏如茵太尷尬了,正猶豫著不知如何是好,包廂門卻被人重重推開!一個悉的聲音大大咧咧喊:“申大哥,我來啦!”
夏如茵看去,便見到了貢宿。貢宿看見夏如茵,愣在了門口:“茵茵?你怎麼在這?”
申懷玉的聲音在貢宿后響起:“貢老弟,這邊啊,你跑哪去了?”
小舅舅那張笑瞇瞇的臉也出現在門口。他夸張驚訝道:“啊,茵茵?”又看了眼李和循,意有所指道:“怎麼就你們兩人?茵茵今天這麼有空,特意出府和人喝茶?”
貢宿瞪著李和循,覺得自己明白了!他就朝李和循走去:“可惡!那個鼻孔朝天的男人便算了,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和我搶茵茵!”
李和循:“??”
李和循一場文人,平日說話都是拐著彎的,何曾到過這般直來直往的蠻子!他皺眉:“這位兄臺,你說話注意點,事關子名節……”
話沒說完,申懷玉上來拉架:“對對,這位公子說得對,有話咱們去隔壁包廂說,別讓旁人聽了誤會,也別在這嚇著茵茵了。”
貢宿便扣住李和循手腕,拽著他就朝包廂外走:“好!那我們去隔壁說!我倒要看看你是從哪冒出來的……”
李和循被扯得狼狽,試圖掙開,可貢宿力氣比他大。李和循斥道:“放手!拉拉扯扯,何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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