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進集市沒幾步路，夏如茵的目就被一個小地攤吸引了。拉了拉肖乾：“九哥，你看那個！”

肖乾看去，首先見到的便是地攤前圍著的四五個小孩，然后才看見了小孩們手中的兔頭面。面做工十分糙，涂的料都糊在了一起。肖乾意外：“你想要？”

夏如茵點了點頭，期待看他：“九哥，你去幫我買好不好？”

肖乾挑眉：“為什麼要我去買？”

夏如茵看著那一群小孩，湊近了些和肖乾說悄悄話：“都是小孩才買那個啊，我是個大姑娘，我不好意思。”

還知道自己是個大姑娘呢。肖乾做出了副為難模樣：“你是個大姑娘，我難道不是好大個男人？我也不好意思啊。”

夏如茵門路，便開始晃他的手，聲央求：“九哥九哥，好九哥，你便幫幫我吧。”

肖乾被晃得心都飄了，假意嘆了口氣：“好吧，左右九哥也戴著面，便不要臉了。茵茵往后，可得記著九哥的好。”

夏如茵連忙點頭，肖乾便上前兩步。男人材高大氣度不凡，格格不去了幾個小孩中間，泰然自若一番挑選，拿回了個紅的兔子面：“就這個吧，畫得還可以。”

夏如茵接過，眼睛都亮了，不釋手翻看著。看著面，肖乾在旁看，目不自覺溫：“這麼喜歡？”

夏如茵將紅兔子比在自己臉上：“喜歡啊。六歲那年中秋，爹爹給我和阿瑤一人買了一個。阿瑤趁著沒大人在，把我的面踩壞了，我哭得好傷心。這些年我一到中秋便會想起，還想要一個。可惜爹爹后來也沒再買了。”拿開面，又歡喜一笑：“還以為許多年過去，這種面都該買不到了，沒想到今天竟如愿以償了。”

肖乾角弧度便沉了下來。他呼出口氣，聲音還是溫和的：“喜歡便戴上吧。”

夏如茵卻又猶豫了。四下看了看：“可這是小孩的面，只有小孩兒才戴的。我一個大姑娘戴這個，會不會不合適……”

肖乾沒答話，只是轉回了地攤前，又買了一個綠的兔子面。他回到夏如茵旁，將兔子面覆在臉上：“九哥陪你戴，不合適的人就是九哥了。”

夏如茵一怔。小兔子的確是專門做給孩子們玩的，花花綠綠不說，個頭還小，肖乾戴著只能遮住小半張臉。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戴這小玩意，的確是不合適的，足夠吸引所有人視線。可為了讓盡興，他就這麼毫不猶豫陪戴了。

肖乾見夏如茵不，拿過手中的面，為戴上。男人的手指撥開額間散落的發，又輕緩過的耳，分外溫，也分外溫暖。夏如茵過面上的兔子眼睛，看著對面綠的大兔子，心中仿佛生出了一汪溫泉。笑了開來：“才不會，九哥就算變了兔子，也是最好看的一只。”

肖乾便也勾著笑了。他拉著夏如茵繼續往前走，路邊有個老，扛著紅彤彤的糖葫蘆串。夏如茵知道自己不該，卻還是頓住腳步：“九哥，我想吃糖葫蘆。”

肖乾停步，卻沒答應：“不可以。這山楂也不知道干不干凈。”

賣糖葫蘆的老聽見了，中氣十足喊回去：“干凈！當然干凈！老婆子眼神是不好，但這山楂是我孫幫我洗的！”

肖乾被這大嗓門吵的，朝旁退了兩步。夏如茵掩著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明明往日，也能很好的管束住自己，可現下大約是被寵壞了。撒道：“可是，我想吃嘛。”

子音調，仿佛下一秒，便又要抓著他的手晃了。肖乾無奈：“回府后，我讓人給你做。”

面小小的孔中，綠的大兔子抬手，了的頭。夏如茵便仰著臉，笑容幾乎要融化在秋日的里：“可是，我現下便想吃嘛。”

肖乾握著的手了，片刻放了聲音：“真的不行。茵茵聽話，咱們不差這兩天。等你好了，想吃什麼，想什麼時候吃，都隨便你。”

他好言哄著，夏如茵便抬手，摘下了面。紅兔子之下，是夏如茵大大的笑臉：“我要記愿了。愿十六，吃糖葫蘆。”

肖乾：“……”

肖乾了的臉：“行啊，茵茵學壞了，還會逗九哥了。”他朝前行：“回府也別想吃糖葫蘆！”

夏如茵將面罩回臉上，小跑追著撞在了他上，挽住了他的小臂。

兩人便這麼牽著挽著，前前后后，忽散忽合，慢慢吞吞行到了集市盡頭。山路的平臺上，有一株大楓樹，火紅的楓葉展著，像一潑燃燒的的巨大火焰。夏如茵贊嘆于這震懾人心的景，片刻才發現楓樹旁有許多年輕男，正在朝楓樹上扔東西。

夏如茵好奇問：“九哥，他們在干嗎？”璍

肖乾有所耳聞。這也是京城中出名的景致了，許多小夫妻婚后會來這里游玩，祈禱一生一世恩和諧。肖乾道：“大概是在許愿。”

他們行到樹下，見到有人售賣同心結。年輕的男們買了同心結，將它拋去樹上，然后閉目許愿。夏如茵便又開始纏他：“九哥九哥，我也要許愿！”

賣同心結的大娘樂呵呵上前：“公子小姐，買個同心結吧？”

肖乾一時沒。這種事，似乎該讓太子陪夏如茵做的。他勸道：“茵茵，還是算了吧。你看他們都是夫妻許愿的，我們倆兄妹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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