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桑梨聞言一怔, 擡頭看到鄺野作著無人機,一臉悠然,不帶任何畏懼。
他向來是這麽傲的人。
不過聽到他這麽說, 桑梨的心莫名也跟著踏實下來,輕揚起畔:“嗯。”
的確, 不用看別人, 只要看自己。
不管結果如何,大家團結一心共同努力過, 這已經是一段很難忘的回憶。
日頭漸大,場上的學生越來越多,他們八班是到了高三倒數第四個上場, 到最後,大家都看膩了大同小異的表演,只覺得無趣, 恨不得快點結束。
倒數第五個班級上場, 八班走到起點預備。
烈日照下, 大家額頭滴著汗珠,心跳怦怦加速,仿佛耳邊響起了倒計時。
上個班級表演完,離開主席臺。
廣播裏的音樂忽而停下,陷安靜,正當大家疑間,下一刻——
一陣托轟鳴聲從廣播傳來。
“嗡——”
拉風酷炫的聲音愈漸變大,像是有人不斷擰著油門啓, 如火過衆人的耳。
什麽況??!!!
大家震驚著, 隨後就聽到一道磁含笑的男低音:
“下面,讓我們有請最酷的高三八班, 隆重登場。”
白南的聲音如一把火扔進柴堆中。
現場的氣氛瞬間被引。
大家都沒想到還有這種高調又中二搞笑的出場方式,紛紛鼓掌,好奇地探頭探腦:
“我靠,八班搞這麽大的嗎?!”
畫風像是極速突轉,接著,一首以古琴和鼓為樂彈奏的古風曲響起。
古琴音調婉轉,鼓聲節奏極強,兩相完融合在一起,隨後一道清麗悠揚的音響起,唱起這首著名的詞:
“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
聲帶著兒豪的鏗鏘有力,伴隨著咚咚鏘鏘的鼓聲,緒不斷遞進,像是人騎著快馬肆意前行。
桑梨舉著牌子走在最前頭,班級隊伍沿著跑道行進。
生們穿著瑩白短款寬袖配百褶長,男生們則是穿著灰黑的中式長衫,大家雙手高舉牌子,變化著站隊穩步向前。
大家看到隊伍上方飛著個無人機,正覺得奇怪,忽而有人激指向主席臺:“你們看LED屏!”
隨著八班喊出詩詞時,大家看到LED大屏上投出無人機拍攝的畫面,大家手中舉著的牌子準無錯地拼湊在一起,如同有人當場潑墨而寫,一句一句呈現在眼前: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
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
世人見我恒殊調,聞餘大言皆冷笑。
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
隨著站隊的變化和手中牌子的翻頁,整個隊伍如同滾滾向前的江水。
大家沒想到八班竟然用這樣方法呈現古詩,場響起震驚的掌聲和歡呼,就連主席臺上的校領導都特別的表演驚訝到。
待詩句念完,歌聲也停下,歌曲變得舒緩,隊伍也剛好走到了主席臺中央。
班級變化隊形,與此同時,一青綠流蘇長的桑梨走到隊伍最前方。
隨著音樂響起,揮旗子,迎風起舞。
班級中六個舞扇的人也走了出來,後其他同學站定,第二首,大家以唱和誦的方式念出岳飛的傳世名作:
“怒發沖冠,憑欄、瀟瀟雨歇,擡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歌曲激昂有力,飽含緒,豪壯烈。
曾經,岳飛怒抒壯懷,只願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碧丹心,忠報國;如今,惟願他們這些新時代的開路者,不畏前路,珍惜不等閑,朝著祖國的盛世邁進。
“……壯志餐胡虜,笑談飲匈奴。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當最後一句赤誠剛烈、調激昂的詞句落下,桑梨高舉手中迎風飄揚的旗子,後排的學生再次高舉牌子,將完整的詞投影到LED屏幕上。
整個班級氣勢昂揚,聲音震耳。
現場發開熱烈的掌聲,就連主席臺所有領導都紛紛鼓起掌。
隊伍重新整合,聲再度響起,大家舉牌同唱,詩詞再度在LED屏幕顯現:
“攜來百曾游,憶往昔崢嶸歲月稠。恰同學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從李白的《上李邕》,再到岳飛的《滿江紅》,再以《沁園春·長沙》為首尾呼應。
隊伍走下場,現場的掌聲和歡呼聲經久不息,八班的所有同學也心澎湃,難掩激。
班級站到場,桑梨拿著班旗在最前面,就看到鄺野拿著無人機走來,一普通的白襯衫黑也被穿得帥氣拓落。
他走到面前,桑梨忐忑問:
“剛才我們的表演怎麽樣?”
鄺野懶懶勾:“你看大家的反應不就知道了?”
桑梨大口呼吸著,剛才真的很張,生怕自己記錯了作,可是當站在主席臺前,看到旁邊看著他們的鄺野,的心一下子就從半空落了下來。
每一次排練他都是這樣看著他們,只要有他在,一切都不用擔心。
待全部班級表演結束,開幕式正式開始,一番流程後,領導公布了表演分數的排名。
第一名毋庸置疑,當然是高三八班。
領導說,無論從表演的主題還是節目的創意,以及現場的表現都幾近完,令人眼前一亮,實屬當之無愧。
桑梨笑對鄺野道:“你說的沒錯,我們不會輸。”
鄺野看到臉上終于展現的笑,眼眸漸深。
開幕式結束後,大家回到班級,白南笑著給同學們鼓掌:“恭喜大家,我們做到了!”
大家高興複盤著剛才的一切,“一開始進場的托聲太酷了,一下子就讓抓住大家注意力了。”
聶聞:“誒,這可是我的主意啊!”
加托轟鳴聲的想法當初是聶聞提的,雖然有點中二,但是和聲的音樂形對比,反差明顯。
而且那首古風曲子是原創,是白南聽過鄺野的想法後,專門找一個會譜曲的朋友設計的,白南說今天的曲子是現場唱的,“大家知道是誰唱的嗎?”
“啊,還真是當場唱的,我就說不像錄音。”
“聲好好聽,是誰啊?”
底下許多人驚詫,白南含笑指向後排的呂玥:“剛才的歌是咱們的呂玥同學唱的。”
??!!
原來呂玥沒來是去唱歌了?!
大家震驚,當同學一年多了,都不知道呂玥還會唱歌,而且唱歌還這麽好聽!
掌聲熱烈,呂玥聽到大家對的稱贊,面酡紅,也淺淺彎起笑容。
隨後有人跳出來說:“我覺得這次最棒的是鄺野,他可是我們的總指揮啊。”
底下附和:“對,沒有鄺野就沒有這次表演!”
從一開始的懷疑鄙夷,到現在看到鄺野的領導力和組織力,就連那些討厭鄺野的人也徹底無話可說。
男生證明了自己的能力,也證明了當初白南的眼是對的。
聶聞看向鄺野,笑著起哄:“我早就說了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從倒二到第一,這簡直是從地到天啊,阿野就是咱們班最大的功臣!”
“沒錯,鄺野太厲害了!”
“阿野牛!阿野厲害!”
排山倒海的彩虹屁撲來。
鄺野:“……”
他頭疼地撈出屜裏的運,起往外走,聶聞忙他:“你幹嘛啊?”
“換服,比賽。”
鄺野走出班級,白南見此笑:“沒事,鄺野可能是害了。”
“哈哈哈哈……”
第三組後排,廬夏楊低頭看著卷子,眼底緒微變。
拿到表演第一名後,整個班的氛圍變得活潑融洽起來,說笑幾句,白南讓大家合理安排看比賽和學習的時間,因為下個月就要期中市質檢了,不能顧著玩。
通知完事,白南先行離班。
開幕式的表演落下帷幕,接下來就是刺激張的賽事。
喻念念一邊吃著薯片,一邊翻看著運會花名冊:“梨梨,你的跳遠在下午,八百米在明天,今早沒比賽。”
桑梨點頭,“早上還輕松的。”
“下午你比賽了我就全程跟著你,當你的小跟班,給你保駕護航。”
呂玥這時候也過來,也說給桑梨當後勤,桑梨莞爾點頭,喻念念笑:“玥玥,你到時候就現場給梨梨來一曲,肯定力滿滿。”
桑梨笑了說這個可以有,呂玥臉紅作勢要打,三個生鬧一團。
過了會兒,幾人看到鄺野換好服回來,一墨綠無袖運T和黑運,肩寬腰窄,部繃有力,每一寸都彰顯著力量。
和在指揮大家排練時肅穆的覺不同,此刻他渾帶著濃濃的雄荷爾蒙氣息,再帶著那張烏發朗眉的冷厲廓,不知他今天要勾了多生的心。
每到運會,鄺野總要在學校再度名一次,喜歡鄺野的生一窩蜂一窩蜂的,恨不得追到班級來認識他。
“阿野,一百米預賽是…是在十點半。”
張博告訴他。
鄺野應了聲坐下,從屜裏撈出瓶水:“準備下去了。”
喻念念:“覺鄺野今天好忙啊,和趕場一樣。”
聶聞樂呵:“我和張博今天才忙。”
“你們忙什麽啊?”
“你知道有多生會過來給阿野送水嗎,我們到時候都得攔著,就他媽跟明星保鏢似的,”聶聞扶額嘆,“果然,長得帥是一種痛苦,可為什麽這痛苦偏偏要由我這個旁觀者來承?!”
鄺野:“……”
懶得搭理他,他下樓去,張博和聶聞跟上。
桑梨班上寫著卷子,臨近十點半,喻念念:“梨梨你下樓嗎?鄺野的比賽快要開始了,我們一起去看呀,男子一百米超級彩!”
桑梨愣了下,旋即應下。
作為同班同學,是該下樓給鄺野加加油。
不止是們,很快委康航也上樓通知鄺野的比賽快開始了,大家得知後,烏泱泱下樓要給他助威撐場子。
到了場大本營,鄺野已經去檢錄了。
大家等待著,過了會兒場上高一組和高二組的預賽結束,桑梨就看到鄺野等幾個男生走到起點,他站到四號跑道,劍眉下的黑眸如鷹隼目視前方,寫著拿下冠軍的野心。
場周圍人山人海,熱烈的氣氛到達了頂峰,已經開始有人呼喊鄺野的名字。
高三男子一百米是看點中的看點,而當中,自然是鄺野最萬衆矚目。
當槍聲響起,鄺野如離弦的箭率先騰起,沖出終點。
男生的發力極強,不斷加速,很快遙遙領先。
“鄺野加油!”
現場的聲音快要掀翻主席臺頂。
桑梨縱使知道鄺野育很好,可第一次看到他在賽場上的樣子,還是被震撼到,一時間失了聲。
鄺野或許有很多面,但賽場上耀眼的芒萬丈,絕對是其中一面。
男生實力碾,率先到終點紅線,桑梨站在臨近終點的看臺上,就見許多鄺野的哥們和好多生都蜂擁地湧了上去,送去慶賀。
有人跑過來告訴鄺野:“阿野,牛啊,預賽直接破記錄了!”
“臥槽,這一組其他人幸福了啊,被鄺野帶的基本都能進決賽了啊。”
“阿野牛……”
鄺野輕著氣,接過聶聞遞來的水,沒說什麽,像是早就預料到了。
拒了一批其他生送來的水後,鄺野被一幫男生朋友簇擁著,走出跑道,回到班級大本營,班裏同學紛紛誇贊。
鄺野淡淡的視線微瞥,見桑梨站在角落,臉上沒有什麽溢于言表的喜悅表,但一雙盈澄溫和的杏眸單單向他。
羽在心頭刷過一下。
鄺野結微滾,偏開視線。
其他班的人漸漸散去,大本營留下的人不多,鄺野坐在椅子上休息,張博和喻念念還在聊著剛才鄺野的比賽。
桑梨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遇到抱著資的生活委員,生活委員還有事,把資給了桑梨。
桑梨把東西抱回去,看到裏面是一些面包零食和飲料,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鄺野,猶豫了下走過去:
她是個不為世人知曉的啞巴,二十歲被自己的親哥哥設計送人,二十一歲生下他的兒子,三年夫妻,時間不長不短,亦沒有讓他承認過她這個傅太太。溫柔美麗的家教老師,美豔不可方物的當紅明星,溫婉大方的社交名媛……他身邊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終於,她不堪重負,落下離婚協議遠走他鄉,什麼都不要……又過三年再重逢,他把她關在車內......“蘇湘,六年前你滿腹心機的爬上我的床,又滿腹心機的生下我的兒子,你不說一聲,拋夫棄子,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你更狠更毒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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