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都過去了，文綜和英語那就更快。

紀蘭楨第二天在考場上如有神助，覺得自己腦子從沒有那麼好使過，句子仿佛提前背過一樣嘩嘩寫得跟流水似的。

咳，有點夸張，但中心意思在于紀蘭楨心里覺，就沒有這麼爽過。

文綜能做到下筆如有神，于紀蘭楨來說是高興的，不過也不至于得意忘形。

自己知道最近花了多大功夫，昨晚背政治考點到深夜，以至于夢里都把整本書過了一遍。

不過也不算苦，反而是那種有目的的努力和付出才有種腳踏實地。

腳步輕快，不知什麼時候就從小報告廳走到了主教樓。

抬頭，一二層平日里最安靜的高三教室里卻有人進進出出，抬桌子搬箱子什麼樣都有；以往最喧鬧的高一二年級班上卻是人聲悄寂。他們已經放假了，整座一中現在仍然在原來位置上堅守的就只有高三和任課老師，不過馬上一中就會得到完完整整的休眠期。

“你寒假準備帶什麼回去啊？金卷還是名師？”

“帶什麼？老師布置的卷子都寫不完，我還想著行李箱里能塞臺游戲機呢。”

“可拉倒吧，到時候寫完市面所有卷子的還不是你？”

同學你一言我一語的，神里是往日里絕對看不到的活潑和輕松，雖然剛送走了噩夢般的期末考，可是即將到來的寒假還是能喚醒他們麻木的神經。

“看你們說的，咱寒假從頭到尾連起來才不到兩周，有必要這麼興嗎？“趙鳴邊說邊掰手指頭。

同學笑罵：“麻雀再小也是，你可別擱這掃興了，做你卷子吧。”

趙鳴懶懶地笑一笑，開始筆刷題。

別把兩周看起來很短，連頭帶尾一共十四天呢。老師們害怕學生一旦走出校門，心就會放野；所以如果可以沒有春節的話，這假期不放也罷。

所以抱著分秒必爭的心態，結束考試后張虎通第一時間把數學卷的軸題講完了，之后各科老師番上陣，布置的試題卷加起來就有磚頭厚。

即便如此，班級里的仍愈來愈烈，到后來卷子已經不住他們的熱，小石子砸進湖水本就沒起什麼波瀾。

趙鳴是為數不多保持鎮定的人之一，其他人是回家，而他父母為了不讓他分心專門趕過來陪他在這過年，所以他放不放假沒什麼所謂。

筆尖有一搭沒一搭著紙面，英語完型就這樣abcd隨意勾畫下去，他的視線自然而然就到了中間第三排位置上。

只見斂著眉，手里書本打開、關閉，然后妥放進座位下的箱子里，不時地重復這個作。

是趁教室里哄哄的時機，也著手在打包書本了。

額間的碎發隨著作起伏時不時掉一點下來，紀蘭楨就把它們別在耳后，這樣比平時見到似乎多了幾份俏皮。

可能俏皮的不知是頭發，俏皮的還有的眼神。

是那種掩藏不住的喜悅，亮亮晶晶的，趙鳴親眼見整理的時候不小心掉了筆盒，里面的筆撒了一地，可是非但沒有生氣，甚至角還咧著。

是什麼事讓心不錯呢？考試？還是鄭麒？

趙鳴希不是第二個。

當然，世上發生的事往往是沒有道理可言的，不然也就不會有“事與愿違”這樣的詞語出現。

自我覺考得不錯的喜悅已經過去了，紀蘭楨現在心很好的原因另有其他。

今早起來，看到周發給自己的一條信息：

“晚上烤局，我們仨等你哦。”

的視線聚焦在“仨”上，仿佛過手機看到周朝眉弄眼。

不過有什麼關系呢，又能再見到鄭麒了。

心里這樣想著，紀蘭楨下意識就去看磨人的掛鐘。千等萬等，終于把最后幾分鐘給熬完了。

紀蘭楨長長舒了口氣，也不知怎麼這幾分鐘好似有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書本已經規整好，宿舍品也都提前整理過，小小行李箱里就是寒假要做的試卷。

紀蘭楨確認無誤后拔要走，卻被趙鳴追上：

“你往哪去？大門還是后門？”

？紀蘭楨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一聲冷冷淡淡的：

“你別走啊。”

兩人聞聲抬頭，卻看到祝繁一只腳踩在教室門框上。

皮笑不笑：“我看你爸媽都在張老師辦公室呢，趙鳴。”可是目卻鎖在紀蘭楨上的。

趙鳴倒吸一口氣，匆匆說了聲“紀蘭楨新年快樂”然后奪門而出，速度快到紀蘭楨那個“新”后面的詞還沒跟空氣接就化為虛無了。

祝繁慢蹭蹭跟在趙鳴后頭，一言不發也出了去。

這個曲從開頭到結尾都出現地甚為敷衍，好在這并不影響紀蘭楨的麗心。

推著行李箱走在去往學校后門的小徑上。

現在一中有一種罕見的寂靜，本來（2）班走得就不算積極，再加上突如其來的小小曲，現在校園里更是有人息。

是有而不是了無，這個程度詞是有講究的。

紀蘭楨是個比較求實的人，用這樣的詞語是因為的的確確在校園里還看到一些人了，或者一班子人這樣的說法更準確。

這一班子人在離主教樓和后門都有點距離而且地點稍稍算偏僻的地方扎群結對的。

他們很惹眼，有五六的發和不不類的服，標榜著和藍海洋們的截然不同。

不良們很自如，們在調笑年們在煙，煙霧繚繞中一個個斂去了他們稚仍存的眼神。

紀蘭楨推著那小行李箱“蹬蹬”而過。

“喂，你，站住。”

裊裊升起的“仙霧”里有聲音在說話，啞難聽。

行李箱繼續得啊得。

“嘖，我說你那。”

里頭有人不耐煩了，從煙霧里出來，一手指點在紀蘭楨推著的行李箱上。

即使天，甲上的水鉆都亮得人頭腦不太清醒。

“啊，我。”紀蘭楨恍然大悟的表：“不好意思，你沒名字所以我沒注意。”

出來的生面有點不好看了：

“你不認識我？”

紀蘭楨一本正經地從上到下將一打量，然后一本正經地搖頭：

“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