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第四十九章:離開==

謝淩這一聲「大哥」著實讓沈岸愣了一下, 他一臉懵的看著眼前不不慢的叩著案桌的男人，角了:「妹夫。」

謝淩後的侍衛也覺得一言難盡，他們大人為了夫人就是能屈能, 這麽快就將大舅子給認上了。

謝淩角微揚，這可是妻子的親兄長, 他當然要好好結。

在這個時候, 謝淩好像忘記了他與沈岸曾經因政見不好，相互不待見的場景。

不過沈岸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怎麽這麽快就喊「妹夫」了，那豈不是代表他很認可他妹妹與這人在一起，他說謝淩怎麽喊「大哥」喊的這麽快，原來是在這等著他呢, 這人還真是千年老狐貍。

沈岸咳嗽一聲:「這什麽大哥妹夫的, 咱們暫且先不論, 我今日來找你，一是為了告訴妹妹的世, 就算沒了這秦家二小姐的份, 他也可以配得上謝大人，另外就是想問一下謝大人對吾妹是個什麽意思」

「大哥問話, 子淩自然知無不言, 家世從來不是子淩選擇妻子的標準, 當初之所以會娶秦家大小姐，是因為子淩當時沒有意中人, 所以就遵從了祖輩婚約，而在婚之後, 我是真正的喜歡上了自己的枕邊人，這不是因為的份, 而是因為這個人。」

沈岸聰明絕頂，馬上就聽懂了謝淩這句話，這句話在他看來，可以打滿分。

沈岸語氣低沉，問:「那妹妹對謝大人是個什麽」

謝淩很早就明確了自己對妻子的心意，但妻子對他是個什麽，謝淩并不確定，所以他沒有很快回答。

沈岸見狀道:「不瞞謝大人說，我找了妹妹很多年，所以不管是因為愧疚，還是因為其他，我都盼自己妹妹能夠歲歲歡喜，所以我想與妹妹見上一面，要是喜歡謝大人，那我自可跟皇上言明我與妹妹的世，讓妹妹以另一種份留在謝國公府。但若是妹妹對謝大人無意，我當然要帶妹妹走，以後要嫁給誰，那誰就是我妹夫。」

謝淩眉心跳了跳，他毫不懷疑沈岸真的會這樣做。

謝淩後的侍衛也趕忙低下頭，他怎麽覺得沈太師這個大舅子就是來克他們大人的呢。

過了一會，謝淩溫文爾雅的笑道:「我夫人這會兒還在府上歇息，要是大哥這會兒有空，不如隨我去國公府」

能見妹妹，沈岸怎麽可能沒有空，他笑道:「我當然有空，那謝大人先請。」

謝淩站起，對沈岸客客氣氣的:「還是大哥先請。」

他這態度，要是沈岸真將妹妹給帶走了，還真覺得對不起他，沈岸再次輕咳一聲:「那我就先行一步。」

謝淩微微頷首。

***

椒房殿前，皇後娘娘的侍將秦若送到宮門口，笑道:「奴婢就送夫人到這裏了，夫人要是子不舒服，可以請郎中看一下。」

不知是不是因為傷心，夫人的臉看起來不太好。

秦若嗓音輕婉約:「多謝。」

侍對很有好，微微笑道:「夫人不必客氣，那奴婢就回去跟皇後娘娘複命了。」

正殿之中，七公主揮開珠簾走進來，皺著眉頭道:「母後，在這次梁換柱中，秦姐姐是無辜的，你剛剛說話太過分了。」

方纔姑娘進來的時候，皇後娘娘讓七公主去了偏殿，所以皇後對秦若說的每一句話，七公主都聽見了。

不明白一貫溫溫的母後要對秦姐姐說那些話。

七公主的話讓皇後覺得很傷心，溫的樣子有些維持不住:「小七這是在怨怪母後」

自為皇後，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聖上和一雙兒，不求兒能理解，但不希有朝一日，一雙兒會怪。

皇後這麽多年一直保養的很好，所以傷心的時候很容易讓人反省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麽，七公主將頭扭到一邊，語氣還是有些不滿:「兒并非怨怪母後，只是覺得母後此舉對秦姐姐太不公平，這一切都非秦姐姐本意，怎麽這最後所有的後果都讓秦姐姐給承擔了。」

秦姐姐剛到京城的時候，七公主還經常跟出去玩，覺得秦姐姐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子。

與謝大人之間就是天作之合，才子佳人。

「小七，母後知道你秦姐姐是不由己，可人活在這個世上，哪有這麽多稱心如意呢，就像母後與你父皇，當初你父皇剛剛登基，母後也不希你父皇選妃，可架不住前朝有無數張，朝堂局勢不穩，母後只能張羅選秀。」皇後拉過七公主的纖纖素手，苦口婆心道:「至于本宮與你父皇對謝國公府的事那麽上心，那是因為當朝堂局勢不穩的時候，世家的地位就會水漲船高，我朝不能沒有謝國公府。」

「你之所以覺得母後做的過分，那是因為你是從你秦姐姐的角度思考問題，你要是站在母後的角度來想，你就不會覺得母後做錯了。」

這些朝政上的事，七公主不太懂，可就是覺得這對秦姐姐不公平。

但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只能狠狠的踢了一下正殿中擺放的牡丹:「這最可恨的還是江州秦家，拿祖輩婚約當兒戲，一點都不為秦姐姐考慮，那位秦大人，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皇後很欣因為自己的步步忍，所以維持住了自己兒的天真浪漫，笑著了的額頭:「你放心，江州秦家你父皇會派人過去的。」

秦若再次回到謝國公府，沒有直接去凝暉堂給謝老夫人回話，而是回了正房，珠兒看到蒼白的臉連忙上前扶:「夫人，您怎麽了，怎麽臉這般不好」

「我沒事。」秦若搖了搖頭，眉眼認真的掃了一眼正房，然後聲音如百靈鳥的對珠兒道:「珠兒姑娘，這段時間謝謝珠兒姑娘對我的照拂，希珠兒姑娘以後事事順遂。」

除了娘，在正房中與接最多的就是珠兒了。

珠兒笑瞇瞇的道:「夫人這是說的哪裏話，您是我們正房的主子，奴婢伺候您是應該的，奴婢就借夫人金口，以後事事順遂。」

「這個月你們當差當得極好，所以正房上下伺候的人這個月月銀翻倍，你晚些跟管家說一聲，就從我私賬裏面扣。」

「奴婢謝夫人。」

「我現在要去一趟書房，娘陪著我就行了。」

娘馬上接過的話茬，故意問:「那姐兒，郎中還要不要請」

「請吧。」

珠兒一聽，張的要命:「夫人這是子不舒服嗎奴婢這就去請郎中。」

秦若帶著娘來到書房，因為謝淩的書房對夫人不限制，所以侍衛沒有阻攔，秦若很快的進了書房。

上次他們就是在這案桌上……

見一直盯著案桌，娘以為是猶豫了，便問:「姐兒，您做好決定了嗎？」

「娘，我已經決定好了，你替我磨墨吧。」

這場鬧劇總要有個結束，總不能一直耗著。

娘趕上前替磨墨，小姑娘下筆的手都在抖，突然開口:「我從未到像謝大人這麽好的人。」

覺得就算離開了國公府，也不會再嫁人了。

娘嚨哽了一下，要是往日，肯定會寬姐兒，可如今已經做出了選擇，有些話就不必再說了。

「姐兒要去凝暉堂看老夫人嗎？」

「時候不早了，我就不去了。」

擔心去了之後，就更舍不得走了，等真正離開時，才發現有些東西真的割舍不掉。何況要是再耽擱下去，等謝大人回來了，就更走不掉了。

===

未時，店小二拍了一下林掌櫃的背，說:「掌櫃，有貴人找你。」

貴人……

林掌櫃猶疑了下，對于他們江畔茶肆來說，能稱為貴人的肯定就是二小姐了，林掌櫃一臉激的趕過去:「二小姐，娘，你們這是」

娘阻止了林掌櫃接下來要說的話，道:「長話短說，林掌櫃，我與二小姐要在天黑之前離開京城，你可有辦法送我們出京城」

要是等到天黑，城門就關了。

林掌櫃難掩驚愕，這二小姐跟小侯爺不是剛親嗎，但考慮到娘說的時辰，林掌櫃縱然有滿腹疑問，也不敢說了:「這……」

「我這就讓人安排馬車，這家茶肆還有一個後門，二小姐跟娘隨小人來。」

很不巧合的是，等們來到後門，後門那裏就停了兩輛馬車，一只如上好琉璃般的手掀開了車簾，那人對著秦若和緩地笑了笑:「夫人。」

東璃太子……

秦若到一陣錯愕。

娘也驚呆了，朝蕭昀行了一禮:「老奴見過太子殿下。」

蕭昀示意不必多禮:「夫人，快上來吧，你要是再不抓，只怕所有的計劃都要落空了。」

==二更==

馬車駛了一路之後，秦若才想起來問這位東璃太子:「太子殿下，您怎麽在這」

「孤方才宮，想跟聖上談事，結果聖上沒有見孤，孤當時就覺到奇怪，所以差人打聽了下，然後就知道了夫人的事。」蕭昀省略了一段他準備上謝國公府幫，結果就看到乘著謝國公府馬車來到江畔茶肆，然後又讓馬夫先離開的事:「孤當日在甘泉寺說過，不管將來夫人有何事需要幫忙，孤都可以助夫人一臂之力，現在看來，夫人需要的幫忙是有人助你功離開謝國公府。」

說到這裏，蕭昀對眼前的子越發憐惜，在這京城無依無靠，就連離開謝國公府都要靠自己，今日要不是他出手相助，單憑自己，可能還有點難，畢竟要是等謝國公府的人發現不對勁，要是速度慢的話，很有可能連京城都出不了。

秦若還是不敢放松警惕，輕聲問:「那太子殿下為何要幫我」

「或許是因為投緣吧。」蕭昀看出的拘謹，將牛茶往面前推了推:「孤還是第一次見到像夫人這樣的子，要是孤提前遇到夫人，肯定會娶夫人做太子妃。」

只是可惜的是，他遇到的時候，就已經嫁為人婦了，蕭昀或許不知何為一見鐘，但他在那夜月下看到的時候，他對起了三分憐惜，這是東璃太子殿下以前從未有過的。

秦若沒料到他會這麽說，拿起手帕遮了遮角，試圖將這個話題岔開:「太子殿下說笑了。」

蕭昀當然清楚子對他沒什麽想法，可還是想為自己爭取一下，便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半開玩笑道:「孤從來都不說笑，而且要是夫人願意的話，孤可以帶你去東璃，這樣你也不怕別人找著你了。」

秦若抿笑了一下，當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謝謝太子殿下的好意，但是我有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太子殿下不日就要迎娶太子妃，還是迎接太子妃去東璃吧。」

「孤就猜到會是這樣，那夫人想去的地方是哪裏」蕭昀挑了挑眉，道。

秦若與東璃太子殿下不算稔，自然不會將所有的事都告訴他，笑道:「我現在已經不是謝國公府的夫人了，謝太子殿下幫我一次，至于以後我會去哪裏，就與太子殿下無關了。」

蕭昀皺了皺眉，有些擔心:「你該不會是要回到秦家吧你要是回去的話，那謝大人肯定會很快找到你的。」

秦家那種人家，實在是太自私了。

「不回秦家。」

那本來也不是的家。

蕭昀松了一口氣:「那就好，孤還以為夫人是要回秦家呢，你要是回秦家，那還不如繼續留在謝國公府。」

「現在離城門還有多久」秦若了平坦的小腹，不敢掀開簾子，淺聲問。

蕭昀將簾子一角給掀開:「應該還有半個時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