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江州發生水患,妹妹才剛出生不久,在下不幸與父母和妹妹走散,等再回去的時候,父母已經去世了。可是在下當時并沒有看到妹妹的影,與此同時,父母上的那塊玉佩也不見了,在下猜妹妹可能是被好心人給救走了,所以這麽多年,在下一直都在尋找自己的親生妹妹。」
剩下的就盡在不言中了。
秦若眸怔然,著玉佩的手微微收,沒想到在這世上還有個脈相連的兄長。
憶起往昔,饒是沈岸這樣的大男人,都不由的紅了眼眶,起擁住了妹妹:「若若,是哥哥不好,這麽晚才找到你,讓你苦了。」
沈岸在人前一直是氣度凜然,面冷沉,尋常人不敢親近的模樣,這還是他第一次出這麽溫的笑容,充滿了包容。
到了此刻,秦若還是有幾分不敢相信,愣愣的,彎彎的眉眼眨了眨:「你真是我哥哥」
沈岸笑著了的頭:「若若還有什麽疑問嗎?」
因為他已經將所有的事搜查清楚了,所以秦若也沒有什麽疑問,嗓音綿綿的,眼角也有些紅:「我當時在京城當鋪看到這枚玉佩,還沒認出來呢。」
娘萬萬沒想到還有這轉機,忙蹲下子,朝兩人恭賀道:「恭喜沈太師與二小姐兄妹團聚。」
「以後我們若若也有人撐腰了。」沈岸語氣帶著幾分溫,也帶著幾分欣悅。
沈岸突然來揚州,謝淩邊的楊益很快得到消息,他趕過來的時候主子正跟揚州縣丞對弈。
揚州縣丞看著自己輸得一塌糊塗的棋局,尷尬地笑了笑:「謝大人棋藝湛,下又輸了。」
人家都是十賭九輸,他跟謝大人下棋是下多次輸多次,揚州縣丞有些汗。
「朱大人棋藝……」
謝淩話未說完,楊益就躡著腳步過來,小聲跟主子道:「大人,沈太師過來了。」
謝淩輕輕蹙了蹙眉,不不慢道:「何時來的」
楊益恭敬答道:「沈大人來了有大半會了,現在還在夫人那裏呢。」
謝淩氣度清華,他輕輕拍了拍袖上的褶皺:「去夫人那。」
宅院之中,沈岸眉頭鎖,難以置信自己的妹妹當時是懷著孕離開京城,他們竟然都不知道:「所以妹妹已經有孕三個月了?」
秦若指若削蔥的小手覆上了自己的小腹,輕輕點了點頭。
沈岸看著輕嘆了口氣,他妹妹這是被謝大人拿得死死的。
趕巧的是,這時宅院外面傳來窸窣的靜,秦若眉眼彎了彎:「可是夫君回來了?」
正好要告訴他的答案呢。
娘慈笑笑,就要往外走:「老奴去看一下。」
誰知剛走兩步就被沈岸住了:「娘等一下。」
娘停下腳步,一臉遲疑地問:「沈大人有何吩咐」
沈岸對上娘的眼神,人畜無害的笑了笑:「還是我去吧。」
謝大人在揚州都待了大半個月了吧,他不信謝國公府沒有派人來催,他這次來的時候是帶了聖上親筆的賜婚聖旨來的。可是在回京之前,沈岸還是想給他這位妹夫一個小小的考驗,總不能將好不容易認的妹妹就這麽給他了。
娘想著還要為姐兒熬安胎藥,便讓沈大人去了,于是宅院門前就出現了這一面,兩個姿容不凡的男人一人站在青石臺階上,一人站在青石臺階下,彷佛在對峙。
最後還是謝淩笑容儒雅的喊了一聲,君子如玉:「大哥。」
沈岸攏了攏袖,笑道:「謝大人,在下已經跟若若兄妹相認,聽說若若跟謝大人有三日之約,三日之後若若就回京這個問題,給謝大人一個答案。」
「方才若若已經告訴微臣答案了,說……不想跟謝大人回京。」
這個「不想」,沈岸音調咬的極重。
陣陣風暴刮過來,像是有一場大雨要降臨。
楊益等人都不敢看自己主子的臉,他們萬萬沒想到夫人的答案是不願跟主子回京。
以主子對夫人的上心程度,他們覺主子可能要發瘋。
謝淩倒是沒有發瘋,只是手背青筋暴起,看著沈岸慢條斯理道:「本要見若若。」
沈岸自然是分毫不讓:「可是若若說不想見謝大人,妹妹的意思我這個做哥哥的當然不敢違抗,謝大人還是請回吧。」
可謝淩面比他更冷,閣宰輔的氣度盡展無疑:「若若雖說是沈太師的妹妹,但也是本的妻子。要是沈太師今日執意阻攔,那本就讓人踏平這宅院,沈太師若是不信,可以試一下。」
氣氛瞬間就劍拔弩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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