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日常（二合一

小笨蛋, 怎麽不說話？”

“還走神了？”

合著全程都是他一個人又賣力又費口舌，也不知道這小笨蛋有沒有聽到心裏去，竟然還走神。

“再這樣，信不信讓你明天下不了床, 上不了班？”男人嗓音沉沉地威脅, 幽深黑眸凝視薄臉頰上洇出的紅。他的眸底恍若下了一場大雨，將一切都洇。

一說到上不了班, 顧允真越發覺得委屈。

“你...你除了會欺負我還會做什麽？”足尖蹭著沙發的絨面往上挪了幾步, 想要從他的錮和圍堵之中離出來。

周循誡哪裏有這麽容易給逃了，按住的肩膀, 往下拽了拽, 又沉沉地堵回去。

“講點道理。”他額上青筋直跳，既為此刻的“蠻橫”和“取鬧”，又因為帶起的陣陣jin致。

因為他的蠻橫, 輕輕著氣，雪白膩的上泛起洇紅，薄薄的似乎能看到其下發青發紫的管。

周循誡：“剛剛我講的話，你都聽進去了沒？”

顧允真應得不不願。“聽進去了。”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孩兀自梗著脖子，脖頸修長, 潔白皙, 洇著一層紅。

鎖骨窩有深深的凹陷, 陷出兩個很好看的小窩。周循誡凝神看了一眼凹陷，發覺這只小貓相較于之前又瘦了不。

真怕把弄散架了。

這麽瘦, 還不是這段時間工作給累的，飯吃不好, 覺也不香。倒是渾然不覺，一睜眼就是工作, 簡直把自己變了一臺工作永機。

周循誡低低地嘆了一口氣，迫使自己把氣收了收。

還小，比他小八歲，在生意場上沒有警惕之心也很正常。

他不能太兇，還是只能好好引導。

沒辦法，自己給寵壞的，還不是只能自己慣著？

周循誡大掌拂過濡的烏發，低頭，高鼻尖在臉頰上了。

“我知道你心裏有委屈，你說出來，我聽聽？”

就是這樣。

他們的生活也不盡然全是甜，也會有吵架、爭執、不順。

而每一個爭執和吵架，都是各有理由和立場，他沒錯，也沒錯，只是彼此從不同的角度出發，但是通常，還是周循誡讓著更多一些。

他對的“讓步”裏，始終帶著包容和寵溺的底。他也會去試圖了解，為什麽是這樣想？為什麽會這樣鑽牛角尖？到底了什麽委屈？是不是很辛苦？

那天晚上，顧允真說，“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可是...可是我也不能被保護一輩子的。”

周循誡沉了沉眉眼，肅穆而又鄭重其事。

“我會盡我所能。”

生意場是個大染缸，誰都無法獨善其。

就連周循誡其中，久了，也修煉了千年、萬年的老狐貍，手腕強，甚至得了一個“閻王”的名頭。

但周循誡永遠記得，之前和岳父岳母一起吃飯，顧章南向他解釋過顧允真的名字來源。

這個聽起來有些韓範的名字，其實含義是“允許天真、允許真誠”。

能夠天真地做一個孩子不容易，需要一個只有、鮮花和彩虹，沒有險惡的世界。而顧允真選擇了做一個投資人，不可避免地要接到世界的另一面。

而他，還想盡力保護名字的初心。

-

“一杯冰啤”事件餘波未熄。

沈靳最近在地融資、貸款頻頻阻，他原先和國大型政策銀行簽訂好的一筆商業貸款被查出資質不合規，貸款取消。

這種“不合規”，其實也是審批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事在，之前審批人都對他網開一面，近來卻不是了。

在融資、貸款等方面的頻頻阻，才讓沈靳恍悟，真是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周循誡，得罪有錢的不要，得罪有錢又有權的，才是要命。

漸漸地，沈靳在地融資圈頻繁釘子一事，也被更多人知道了。

圈人都在納悶，怎麽沈靳這個前不久還在地趾高氣昂的港城投資人，這段時間諸事不順？貸款貸不到，資金周轉困難，眼看著就要一鼻子灰。

圈有傳言，沈靳這是得罪了真正的“大佬”。

到底是得罪了誰？據知人士，沈靳得罪的是周循誡，源還在周循誡邊那位“顧士”上。

這樣一來，原本還對顧允真“蠢蠢”的一些企業家、投資人，也都斂了子，規規矩矩，和顧允真談個合作大氣不敢出，眼神也不敢瞟。

周循誡這一手“殺給猴看”玩得很溜，顧允真并不知道周循誡在背後“搞了”沈靳，只是納悶，怎麽最近合作談得越來越順了？

以前遇上一些難纏的供應商，講話時眼睛不老實，總往上瞟，現在也都老實了，視線能不多看絕不多看。

到了月底，戰略投資部要召開對上個季度的總結會議。每月例行的總結會議是投資部四個小組一起展開的，會選出代表上去進行展示。

往常，各小組對待展示都不是特別積極，但這個月月底的展示不一樣，周循誡將出席會議。

誰都不想錯過在大boss面前展現自己的機會。

Luna的小組裏，顧允真、何志、張冉琪、廖皓等四人都有展示機會，也都把各自準備好的PPT給Luna過目。

Luna看過一遍，反複比較，還是覺得顧允真的展示思路更清晰、言簡意賅，決定讓顧允真上場。

這樣一來，有些人不幹了。

張冉琪敲著鍵盤，和何志隔著一個工位，兩人在聊天裏大肆發洩牢。

「這名額早就定好了吧？本來也不會落到我頭上，還讓我辛辛苦苦準備，太惡心人了。」

「哥，你的PPT肯定準備得比他好。可惜呀，你就輸在一個別上，哈哈。你要是個的，你也有機會上位功。」

何志一邊將自己連夜準備的PPT放回收箱，一邊在鍵盤上敲著字回複張冉琪。他表面看似平靜，其實比誰都想要這個機會，心扭曲，恨不得張冉琪當他的替，再多說幾句。

「那能怎麽辦？人家連都賣了，就讓讓唄。

「PPT做得好，不如會賣。」

兩人只敢在私底下聊天時大發牢，表面上還是要保持友善和睦。但人的小心思又豈是能掩蓋住的？

同組的廖皓從兩人的“冷嘲熱諷”中，到了他們對顧允真的“針對”。

廖皓看過顧允真在學校做pre的現場，在臺上發言時，大方又自信，語質清晰，思維敏捷，嗓音和而不失力量。

他真心能理解，為什麽Luna會選擇讓顧允真上臺展示，因為的實力就是比別人強。

比只會在背後散發惡意的何志等人強多了。

廖皓擔心這兩人真搞出什麽小作來“針對”顧允真，很想好好提醒一下。

季度會議即將召開的前一天，廖皓看顧允真離開工位去了咖啡廳，忍不住跟過去，和顧允真打了下招呼。

“嗯，廖學長，你找我什麽事？”

顧允真被廖皓住，還有些詫異，停住腳步，手中的馬克杯溢出裊裊咖啡香氣。

廖皓看著膠原蛋白滿滿的臉，從背後的弧形玻璃窗投過來，將頸後的發照得分明。廖皓很輕地咽了下結，目在紅潤的上停留片刻，又迅速移開。

是這一眼，他耳尖紅了。

廖皓：“你小心點。何志和張冉琪他們，總在背後議論你。”

“噢...我知道了，謝謝你提醒。”

顧允真眼中有緒一閃而過。

也是之驅，也會被別人的議論、攻擊而中傷。更何況，和何志等人還是校友。何志等人怎麽就可以毫無顧忌地攻擊呢？

但是能怎麽辦，只能盡量克制住，不讓這些言語影響了的緒，從而影響到的工作、的生活。

廖皓捕捉到眼底一閃而過的脆弱，有些心疼，他遲疑了下。

“那學妹你...打算怎麽辦呢？”

顧允真彎了彎，笑容裏帶著無奈。“那還能怎麽辦，狗在，但是駝隊不能停止前進。”

廖皓沒想到會回以這麽一句話，一時間，對又是佩服，又是心疼。

他心底也在納悶，難道顧允真真的和大boss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系嗎？為什麽每次都不澄清呢？

明明，只要澄清就可以了。

-

第二天，季度總結會議開始。與會人士陸陸續續到齊，鑒于今天大boss要來，大家正襟危坐，神飽滿，一個敢打瞌睡、敢迷糊眼的都沒有。

早上八點，在會議鈴聲停止的那一刻，會議室的門再度打開，與會人士的目不約而同向門口投去。

周循誡走了進來。

他穿著慣常的襯衫配領帶，神冷淡，不茍言笑，在會議室右排第一個位置坐下。

自他進來之後，空氣中的肅穆又重了幾分，原本還立著筆記本屏幕的員工，紛紛合上電腦屏幕。

Luna簡單上臺講了幾句，周循誡點點頭，簡短道：“開始吧。”

顧允真的位置在左邊倒數第二個，恰好和他斜對面。

這還是在公司總部，第一次在會議場合上周循誡。

拿過旁邊一支礦泉水，擰開瓶蓋抿了一小口，借著瓶的遮掩看向他。

小叔叔穿起西裝來怪像模像樣的，襯衫紐扣扣到領最上方一顆，斯文。男人五致，饒是會議室的死亡頂燈，也好像對他網開一面，在他臉上映出深邃的影，襯得他一張臉越發英俊人。

只怕在場的所有人，都要被他騙過去了，才不知道他私底下可壞可壞了，說起dirty talk來一套一套的，還哄著說話，哄著承認“被他nong壞”了。

在公共場合公然想起他們私底下的親，顧允真紅了臉，一口冰涼的礦泉水抿在嚨裏，險些嗆到自己。

很輕地咳嗽兩聲，將瓶蓋擰好放在一旁。

的輕咳聲在響起的VCR背景音中并不明顯，但還是被周循誡捕捉到了。

他朝坐在側後方的顧允真看了一眼。

今天穿了一件黛紫的真襯衫，前錯的領帶打了一個蝴蝶結，順地垂在襟前，顯得異常乖巧，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忙碌，臉有些蒼白。

想到臨近的生理期，再看看手邊的冰鎮礦泉水，周循誡很輕地擰了擰眉。

得益于何志和張冉琪的“大”，在場的不人都知道四組的Aurora Gu和大boss周循誡有一，面上裝得正正經經地看著大屏幕，私底下都在注意周、顧兩人。

何志捕捉到周循誡看向顧允真的視線，捅了捅邊張冉琪的胳膊。

張冉琪在臺下了何志的手，示意也看到了。

兩人角掛上了一不屑的譏諷。

這時，臺上其他小組的展示已經開始了，大家紛紛將注意力集中到臺上。

顧允真一邊聽著別人的pre，消化其中的訊息，一邊在腦海中對自己的pre進行刪改，將別人已經講過的部分，從pre中刪除。

正當聽得認真時，小腹忽然一陣墜痛，就好像尖銳的冰刀捅進了小腹裏，在小腹之中攪來攪去。

與此同時，底傳來陣陣暖流。

顧允真暗一聲不好。該不會...生理期這就造訪了吧？

或許是一瓶冰水的緣故，又或許是近來實在忙碌過度，支，這次的疼痛來勢洶洶。原本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這下不得不一只手到小腹下，用力地按著，心中暗罵自己不爭氣。

真是的，早不疼晚不疼，偏偏要在這時候生理期痛？

眼看還有五分鐘，就到上臺展示了。

顧允真咬了咬牙，飛快地給鄰工位的Flora發了條消息，麻煩某團快送送一盒布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