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源眼底微微浮現出一抹欣喜。

“沒事，你……不用你原諒我，只要你接我的道歉就行，我……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事很混蛋，你……你就算不原諒我，我也能理解……”

夏之舟淡淡應了一聲，“嗯。”

姜雅芝看著夏之舟憔悴又消瘦的臉，眼底不泛起幾分心疼。

“之舟，阿姨知道你心里是埋怨我們的，就像夏源說的那樣，我也不期盼著你能原諒我們，但有一點阿姨必須要告訴你，其實我一直都想把你當自己的孩子看待，可是你這孩子，對我的敵意實在太大，每次我想去對你好，去親近你的時候，都被你拒之門外……”

重重嘆了一口氣，“當然，那時候你對這些事并不知，那麼討厭我也無可厚非，可你知道嗎？這麼多年，我的心里也不好，看著你對我那麼冷漠，看著你爸一直因為你的事發愁，我這心里就像是有一刺，始終覺得對不起你這個孩子，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彌補一下你，你有什麼需要的地方，或者是——”

夏之舟心里煩悶，不想聽這些，出聲打斷了的話。

“我不需要你的彌補，你也不用多說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聽，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姜雅芝了，還想再說什麼，溫楠適時出聲阻止。

“阿姨，今天是夏叔叔的葬禮，夏之舟心不好，你現在無論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不如等夏叔叔的葬禮結束了，你們再找個時間好好坐下來聊一聊。”

姜雅芝仔細一想，的確是這麼個道理。

“那行，我和夏源先去其他地方，你在這里好好陪著之舟吧。”

溫楠點了點頭，“好。”

姜雅芝和夏源離開后，溫楠側目看向夏之舟。

“你什麼時候到夏叔叔墓前去拜拜？”

“等等吧。”夏之舟發出一道微不可察的輕嘆。

“現在去不合適，人太多了，我不想讓外人看到我狼狽的一面。”

失去至親之人，實在太痛苦。

他很難保證自己不在外人面前失態。

“都隨你。”

溫楠走到他側，“你想什麼時候去，我就什麼時候陪你去。”

“溫楠……真的很謝謝你，這兩天要不是你一直陪在我邊，我真的不敢保證，我還能不能撐得下去……”夏之舟眉目間是掩飾不住的憔悴。

這麼多年了，他獨自一人走了很遠的路，他覺得他的心態已經強到堅不可摧的地步。

但經過這些天，在這麼多事的沖擊下。

他還是難得展出了脆弱和崩潰的一面。

也幸好有溫楠，不然他的狀況很有可能比現在還要糟糕。

“我們倆是互相的，你不也陪我熬過很多艱難的時刻嗎？”溫楠沖他出一抹笑容。

“好了，說了不要跟我說這些客氣話，你要是再說的話，我就生氣了啊。”

夏之舟被臉上的表渲染，也跟著展出一抹笑容來。

隨后他余一瞥，自窗外看到不前來吊唁夏震天的人都離場了，他收斂笑容，從椅子上站起來。

“溫楠，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