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月剛把男人救回來，還沒來得及口氣，就覺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已經被在了岸邊上，脖頸被人狠狠扼住。

皺了皺眉頭，實在沒力氣掙扎了，干脆躺在地上任由他掐：“你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

戰北寒的意識漸漸清醒過來，回想起剛剛模糊覺的事。

這人……竟然敢……！

他的臉更加冷難看了，掐住脖頸的五指也沒松開，嘶啞怒道：“誰給你的膽子，敢本王？”

“我不你，你現在就該在閻王殿里喝茶了，得了便宜還賣乖。”蕭令月沒好氣地道。

戰北寒一怒火直沖腦門：“你說誰得了便宜？”

“你是男人我是人，我好心救你，你還覺得自己吃虧了？”蕭令月一臉驚奇地看著他，“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戰北寒：“……”

他簡直被這人氣笑了：“要不是你，本王能掉進水里嗎？”

“要不是你追著我不放，我能把你帶進水里嗎？”蕭令月理直氣壯地反駁，隨即撇了撇。

“我哪知道你不會游水，跟只旱鴨/子似的，一進水就差點淹死了，虧我還辛辛苦苦游到水底把你拖上來，又給你按通氣。你倒好，一醒過來就要掐死我，恩將仇報就是這麼來的吧？”

“……”戰北寒被噎得說不出話。

“算了，反正都落到你手里了，算我白救你了一回……”

蕭令月語氣幽怨地說，閉上眼睛，滿臉英勇就義的表：“你要殺就殺吧，趁我現在沒力氣，干脆點別墨跡。”

戰北寒氣得真想掐死算了！

但，他這個人向來恩怨分明，絕不虧欠任何人。

雖然落水是害的，可救了他一命也是事實，就這麼殺了……他還真下不去手。

更何況，他本來也沒想要的命，只是想弄清楚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而已。

結果稀里糊涂搞了這副樣子。

該問的一個都沒問出來。

戰北寒心里真是憋氣又惱火，狠狠瞪了一眼，負氣的松手起坐在一旁。

蕭令月覺上一松，便睜開眼睛，看到滿臉悶氣坐在旁邊的戰北寒，眼底閃過一笑意：“怎麼，不打算殺我了？”

戰北寒冷酷地睨了一眼，眸里有殺氣。

“這次不手，下次我可就不會再給你機會了。”蕭令月的心莫名有點好，眼帶笑意地逗他。

“本王要殺人，用不著別人給機會。”戰北寒語氣冷冽，帶著一嗆水后的沙啞，夜里聽起來格外。

他面無表地說：“一命抵一命，這次本王放過你，不會再有下次！”

蕭令月噗嗤一聲笑了：“你這人……”

其實是故意那麼說的，因為了解戰北寒的格。

這個男人冷酷強勢、恣意霸道，卻也恩怨分明，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眼。

兩個人都耗盡了力，一時間誰也不想彈，此刻又是深夜，花園荷塘旁幽靜一片，月正好。

連暗衛都被趕走了。

“戰北寒，我們談談吧。”蕭令月忽然來了談興，問道，“你是不是對我有很多懷疑，背后調查我了？”

“是又如何？”戰北寒眸冷凝的看著，“你上疑點重重，份不明又別有居心，本王調查你不是應該的？事實證明，你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

蕭令月搖頭失笑：“你說的對，以你的格，如果不查的清清楚楚，只怕永遠都不會放心。”

“你好像很了解本王？”戰北寒微微瞇眼看。

月皎潔，灑落在的側臉上，勾出致漂亮的眉眼廓，的睫沾著水珠，如寶石一般閃閃發亮。

氣質完全不同了，與“沈晚”那張清秀平淡的臉，判若兩人。

但仔細看去，的五顯得有些古怪，仿佛還蒙著一層模糊的東西，臉頰上的黑胎記暈染開來，越發模糊了的臉。

蕭令月并沒有察覺自己臉上的易容已經快掉了，啞然失笑一聲：“了解倒談不上，只是……”

話還沒說完，戰北寒忽然出手，手指輕輕抹過的臉頰。

蕭令月一愣：“你干什麼？”

“你臉上的胎記是假的。”戰北寒出手，指腹上赫然沾染著一抹墨痕跡。

蕭令月本能地遮住臉，一雙清澈烏黑的眼睛呆呆看著他，心里忐忑。

竟然忘了易容不能沾水，不會被他給認出來吧……

“你為什麼要假扮沈晚的樣子？真正的沈晚去哪了？被你殺人滅口了嗎？”戰北寒語氣平淡地問。

他好像沒有認出來……

也對。

現在這張臉，只在新婚夜跟他見過一次。

那時候臉上還帶著濃妝，跟素頂多只有三分像，現在又過去了五年，容貌多有些變化。

最重要的是，新婚那一夜無比混，戰北寒又被制，憤怒之下恐怕本沒看清長什麼樣子……

蕭令月心里松了口氣，又有一點失落。

下這種古怪的心，故作輕松地笑道：“原來你連沈晚的底細都查了，難怪對我疑心那麼重。”

“哼。”戰北寒冷哼一聲。

“放心吧，沈晚沒事。我還沒這麼喪心病狂，為了一個份殺人滅口。”蕭令月搖搖頭，知道這一層馬甲肯定保不住了，也懶得繼續遮掩。

干脆說道：“你既然調查了沈晚，應該知道在鄉下有個喜歡的人吧？是自愿跟那個男子一起離開的，因為我救了一命，就把份給我了。”

戰北寒何等聰明，聽這麼一說，立刻就明白了：“因為沈家有人想要死，不敢回來，就讓你替擋災？”

“也不算擋災吧，只是換而已。”

蕭令月淡淡道，“不敢跟沈家人為敵，又知道沈家接回去是為了聯姻，但已經有心上人了，所以權衡之下便決定跟心上人一起離開，徹底拋開沈家千金的份。至于我，正好也需要一個份，便替回了沈家，順便也免了沈家繼續找的麻煩。”

“你倒是夠坦白的。”戰北寒冷冷道，“冒名頂替份，在北秦是大罪！你就不怕本王治你的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