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志江先是一愣,隨即暴跳如雷:“你這個畜生!你這是在威脅你的父親嗎?”
“我把你當父親,你卻沒把我當兒,都已經對我了殺心了,我當然要想辦法自保。”
蕭令月聳了聳肩,又似笑非笑地說:“父親那麼寵沈玉婷,為了不惜想要我的命,所以肯定也會為了保住,不跟我一般見識,對嗎?”
怎麼說都有理,明明是氣死人的話,卻說得好像多孝順一樣。
沈志江氣得眼前發黑,腦門的青筋突突直跳,嗓子眼里都似乎泛起一甜腥氣,差點氣得吐!
“父親怎麼不說話?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蕭令月挑眉,又恍然大悟道:“如果你覺得沈玉婷一個籌碼還不夠,那加上整個沈家如何?”
沈志江瞬間一氣直沖腦門!
他眼睛赤紅地瞪著:“你什麼意思?”
“我能讓沈玉婷生不如死,就能讓沈家其他人同樣生不如死。”
蕭令月的眼睛漆黑如玄冰一般,“父親如果愿意好好談,那我們就好好談;如果不愿意,非要跟我來的,那就看看是我一個人的命值錢,還是沈家上下所有人加在一起值錢!”
“當然了,這里面也包括父親自己!”
“你!”
沈志江只覺得后背一陣發寒,他仿佛看怪一樣看著蕭令月,眼底深有驚恐。
蕭令月也平靜的和他對視,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沈志江畢竟是一位侯爺,更是南侯府的當家人。
他如果真的了殺心,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蕭令月暫時還不能離開沈家,又有北北在邊,萬一哪天,沈志江下了狠心要對他們母子下手,北北難保不會到傷害。
只有千日當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所以,不如把丑話說在前面。
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訴沈志江——不是好的柿子!沈家如果敢對們母子不利,就敢把整個沈家拖進地獄里!
大不了“沈晚”這個份不要了,隨便換一張臉,誰又能拿怎麼樣?
蕭令月是藝高人膽大,本不帶怕的。
沈志江卻是被嚇得不輕,尤其是在親眼見過沈玉婷的慘狀后。
即使他不愿意承認,他的心深也埋下了一恐懼——對那種可怕的劇毒,也對敢下毒的“沈晚”母子。
沈志江強迫自己深吸一口氣,被怒火沖昏的頭腦冷靜下來,他憎惡又復雜地看著沈晚:“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說了,要解藥可以,但是有三個條件。”蕭令月看出了沈志江的懼意,見好就收。
“什麼條件?”沈志江忍氣吞聲地說。
“第一,我要青蘿的賣契。”
這話一出,不止是沈志江,在場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沈志江皺眉道:“青蘿是誰?”
“是我邊的丫鬟,父親就不用管了,只把的賣契給我就行。”蕭令月答應過青蘿,以后不管去哪,都一定會帶上,說到做到。
青蘿是侯府的丫鬟,賣契自然也在侯府。
蕭令月如果想帶走,就必須拿到的賣契,否則侯府只要報,青蘿就了逃奴,會連累的家人。
為了防止華姨娘等人事后拿青蘿的賣契做手腳,蕭令月干脆趁著這個機會,先把東西拿到手再說。
沈志江也沒多想,不屑地說:“一個丫鬟也值得你大張旗鼓的要?賣契給你就是了,還有什麼條件趕說。”
他還以為會提出什麼難纏的條件呢。
結果只是要了一個丫鬟。
哼,果然是鄉下出來的,眼皮子就是淺!量也提不出什麼條件來。
沈志江這樣想著,心里一時放松了不。
“先把青蘿的賣契拿來,我現在就要。”蕭令月淡淡道。
沈志江惱怒道:“我都已經答應了,難道還會賴賬嗎?”
“這可不好說。”蕭令月諷刺地說,“父親言而無信的次數太多了,我還真不太敢信。”
沈志江簡直要被氣得腦充。
但他也沒辦法,為了盡快給沈玉婷拿到解藥,他只能憋著怒火對管家道:“那個青蘿的賣契在哪?”
管家早就被父兩劍拔弩張的氣氛嚇得了,聞言趕道:“青蘿是府里的三等丫鬟,賣契應該和其他人的收在一起,在華姨娘的珠玉閣中。”
“那你還不快去拿?就說是我要用的,快點拿來!”沈志江喝斥道。
管家連連點頭哈腰的應下,轉連滾帶爬的往珠玉閣去了。
本以為會一切順利,誰知道過了沒多久,跑得滿頭大汗的管家就哭無淚的回來了:“老、老爺……華姨娘說,三等丫鬟的賣契不知道收在哪兒,這會子找不到了!”
沈志江:“什麼?”
蕭令月冷笑一聲:“是找不到還是不想給?”
管家冷汗津津,低著頭不敢說話。
華姨娘本來是要給的,但一聽是翡翠樓的丫鬟,就推托說找不到了,讓管家空著手回去復命。
“父親還說自己不會賴賬呢,只是一個小丫鬟的賣契你都給不了,這麼簡單的條件都辦不到,還讓兒怎麼信你?”蕭令月嘲諷地說。
沈志江的臉驀地漲紅了,惱又難堪。
他指著管家厲聲罵道:“沒用的廢!去告訴華姨娘,我現在就要看到青蘿的賣契!如果做不到,那以后侯府后院的事就干脆別管了,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是是是……”管家滿頭冷汗連滾帶爬的跑了。
珠玉閣里,正在臥床養胎,和蕭夫人說著私房話的華姨娘,聽到管家轉述的話以后,臉無比尷尬難堪。
蕭夫人更是皺眉:“大哥今天是怎麼了?不就是一張賣契嗎?犯得著發這麼大的火,也不顧及嫂子肚子里還懷著孩子呢。”
是沈志江的親妹妹,華姨娘雖然只是個姨娘,不算正室,但是跟華姨娘關系好,私底下也嫂子。
華姨娘勉強笑道:“老爺大概是有什麼急事吧,我這就讓人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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