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席珩的回答,我竟有些恍惚。我約想起溫素汐此前跟我說的,懷上了一個有婦之夫的孩子。
如今結合席珩的話,想來那個有婦之夫,就是許輕煙的父親。
而那個孩子……很不幸,就是我。
如此一來,我和許輕煙,竟然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老天竟又跟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我想我此刻的神應該是很難看的,面如死灰一般。以至于席珩在察覺到我的表變化后,竟不由得開始張起來。
“你怎麼了?”
我苦笑著搖搖頭,沙啞著回了一句,“我沒事,我們進去吧!”
這邊,還有一攤子的事等著我去解決。
當我重新回到一開始那個休息室的時候,電視臺欄目組的主持第一時間沖了上來,滿懷抱歉,滿臉都寫著尷尬。
“對不起,趙小姐,是我們唐突了。給您造困擾了,我們很抱歉。我剛剛已經請示過了電視臺的領導,最近一段時間兩位老人的所有花費,都由我們電視臺承擔。另外,我們還給您準備了一點心意,就當是我們對你和你的室友做出的神補償。”
看這一連串的反應,又是道歉又是補償的,不用腦袋想也知道,必定是知道了鑒定結果。
我沒有理會,對這樣無良的,我向來沒有什麼好。
我徑直轉向了休息室一角的夫妻,一反常態的將他們扶了起來,并且很禮貌的稱呼道,“叔叔阿姨,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很抱歉,我不是你們的親生兒,我可以不計較你們最近的行為,但是請你們,以后都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有我的生活,我相信,你們也是。”
我用最客氣的語氣,說出了最狠的話。
中年夫妻的臉頓如死灰一樣蒼白,他們相互看了一眼,隨后一同轉向我,用那口蹩腳的普通話道,“不是我們要來訛你的,是有個姑娘拿了錢來找我們,讓我們找你來認親,你可不要告我們啊!這一切都跟我們沒有關系啊!”
話落,我驚了。
我自始至終,都只以為這是一對單純的尋親的中年夫妻。即便是心對他們有所排斥,這種厭惡也多來源于節目組不明是非編排劇本罷了。
我沒想到,原來這其中,竟還有這樣一層。
我怔怔的看向席珩,只見席珩一貫好看的眉眼,此時已然皺一團。他渾上下氤氳出一怒氣,似是隨時都要發作出來一般。
我又轉頭看了看欄目組的主持和男攝影,他們此時的表更像是吃了屎一樣,又尷尬又難看,驚詫之余又著幾分愧疚。
再看席珩,他皺著眉頭,臉深沉凝重。
“有個姑娘?你們知道什麼嗎?”
我一邊詢問中年夫妻,一邊小心翼翼的走到席珩的邊,輕輕拉扯過他的手,兩手握著他的大手掌,以此來示意他冷靜一些。
兩夫妻又相互對了一眼,而后不約而同的轉向我,拼命的搖頭。
“算了,我知道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吧!”
想想,既然是有心辦壞事,又怎麼會輕易的留下破綻。
接著,我拜托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把中年夫妻送回去。這一天經歷的事太多,接收到的信息量過大,我需要時間來一點一點的消化掉。
我沒想到,中年夫妻臨走前,忽的停下腳步,像是想起了什麼很重要的事一般,慌張的對我說道,“我想起來了,我有次聽見別人稱呼那個姑娘,好像是的下人,許小姐來著。”
許小姐。
我本能的反應是這個許小姐,就是我認識的那一位。只是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耳邊又響起了席珩的聲音,“是不是許輕煙?”
話音未落,中年夫妻陷了沉思。
兩人遲疑了好一會兒,最后還是茫然的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但是給了我們幾萬塊錢,讓我們求助電視臺,假裝你的父母。那個,囡囡……”中年婦話說一半,我生生的打斷。
“我趙海棠。”
中年婦愣了一下,慌忙糾正了自己的措辭,又接著說道,“我們小時候真的見過你,那時候天氣很冷,我們看你實在可憐,就把你抱回去了。”
“是看我實在可憐,還是看我上有錢?”
我不想穿他們,但是聯想到當時的環境,我的親生母親都不要我了,別人又有什麼理由把我留在邊?
雖然是為了錢,但是……好歹救了我一命。
中年婦被我穿,又是一愣,而后頓了頓聲,又接著說道,“你也別怪我們,我們當時也難,我們帶著孩子,看你上有錢,就把你帶回去了。后來,你親媽留給我們的錢被我們花了之后,我們就把你放在村子里一戶有錢人家的門口了,再后來,你們就搬走了。”
事的經過,已經明朗。
我被扔了兩次,一次是我的親媽,因為無力養我,把我扔了。一次是這一對半途父母,因為我上的一點錢把我撿了回去,又把我給扔了。那之后,我就流落到了我的養父母家中,了他們的兒。
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呢!
“你看,你現在生活的也好的,是不是?你就不要怪我們了。”
“是!既然如此,那你們當時從我上拿去的錢,足夠彌補你們對我的那幾天養育之恩了嗎?”
“夠了夠了,我們這就走,保證以后都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眼前。”
說完,中年夫妻離開了休息室。和他們一起離開的,還有當時帶著他們找上我的,所謂的電視臺欄目組的工作人員。
他們離開之后,偌大的休息室里,就只剩下我和席珩兩個人,耳邊也清靜下來。我繃已久的心弦,也在這一刻放松下來。
我一本正經的看著席珩,略顯的有些嗔又有些疲憊的對他說道,“肩膀可不可以借我一會兒?”
話落,席珩不由分說的就把我摟進了懷里。
我的臉頰著他的膛,他呼吸熾熱,心跳有力,兩手卻是輕的著我的后背。
“我在。”
“我剛剛,見到了我的親生母親。”
我以為席珩在聽到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會表現出驚訝或者意外。然而,他顯得格外的平靜,他就那樣靜靜的抱著我,靜靜的聽著我說話,一言不發。
“我和許輕煙,竟然是姐妹,同父異母的姐妹。”
“原來我的親生母親,竟然是那麼大的公司的副總裁。我的親生父親,竟然還是老總。”
“席珩……珩哥哥,你說為什麼呢?為什麼人生這麼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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