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瀾私人包廂。
顧時安搖曳著高腳杯先搭腔,看向姿態慵懶地坐在中心位的傅寒京,“你們不知道,兩個月前傅二帶我去聽了場華人昆曲團的巡演。
該說不說,那場《牡丹亭》的杜麗娘。那唱腔,那段,那扮相!要不是他攔住,我高低要去后臺見一見那位杜麗娘的真容了。”
說罷,他意猶未盡地瞥了眼神淡淡的傅寒京:“我懷疑他是看上人家了,生怕我跟他搶人。”
簡亦舟笑問:“真那麼好看?”
顧時安子坐直道:“絕對是個妙人。”
傅寒京則面無波瀾,“一般。”
簡亦舟略有深意,“一般?”
顧時安轉酒杯,來了神,“你要這麼說,我可就放心去追人家了啊。”
傅寒京雙疊,靠在沙發上,姿態卓越閑適,是微下暴出來的致下顎,都是矜貴清俊的氣質。
他半張臉微弱的線里,看不清臉上表。
“你不適合。”
“我不適合,你適合?”
傅寒京眸掃了顧時安一眼。
顧時安頓脊背發涼,吐槽道:“行行行,我不適合,行了吧!還說沒看上人家…我臉都快被你盯出窟窿了……”
周肆禮忽然開口:“傅二,你邊有悉戲曲劇院管理的人麼?”
傅寒京思忖片刻,“是有幾個。”
簡亦舟挑眉:“怎麼,你那個妹妹對昆曲也有興趣了?可我怎麼記得是導演吧,幫哪個朋友問的?”
周肆禮蹙眉,“這很重要麼?”
秦滿的正常要求,他從來都是只完不過問。
簡亦舟似是想到了什麼,眸有意無意掠過傅寒京,“我猜是薛郁璟需要吧?”
周肆禮不置可否。
秦滿今晚的確一下飛機就直奔薛郁璟那兒去了。還把霍宴庭和薛喻寧這對狗男罵了半小時。
勉強算解氣的,隨即掏出一張黑卡遞到薛郁璟手里,“拿著隨便花。我秦滿有的,我好姐妹也一定得有。”
薛郁璟一瞬后將黑卡又重新塞進了秦滿的手包里,“滿滿,我現在有工作,有錢。要不然我怎麼能包得起夜瀾的空中花園?”
被這麼一提醒,秦滿有榮與焉說道:“你看我這記。怎麼把咱們璟璟這個昆曲閨門旦,臺柱子給忘了呢。眼波流轉,蓮步裊裊,水袖靈...活一朵俏麗的芙蓉,死我了。”
說到這里,又問:“那你之后還出國嗎?還是打算在新京找家劇院繼續登臺?”
“不回去了。我這次把海外的團隊帶回來了。最近就在看合適的劇院,打算買下來自己干。”
薛郁璟說,“所以我現在缺的不是錢,而是會管理劇院的人。國你,你得幫我找找這方面的人。”
“真不缺錢?”秦滿又問。
薛郁璟目堅定地點頭。
秦滿說:“好吧。那我幫你找找能管理劇院的人。”
轉頭就給周肆禮發消息了。
顧時安一怔,“薛郁璟,?今晚不是包下了頂樓的空中花園,向霍庭宴求婚麼?”
說著,又勾看向傅寒京,“你大侄子的終大事,你不去關心關心?
“急什麼。早晚會見面的。”
傅寒京眸掃過顧時安虛浮的笑,語氣聽不出緒。
顧時安覺得沒趣,“這麼久了,怎麼還沒聽到頂樓的靜?”
簡亦舟的眼底浮起玩味,“人辦的是分手party。你來的時候,都已經結束了。”
“什麼!求婚變分手?”顧時安好奇,“怎麼回事?誰不要誰的?”
簡亦舟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傅寒京:“看樣子,應該是薛郁璟提的分手。”
顧時安見狀,忽然來了興致,“薛郁璟也算新京城第一人了。既然都分手了,那我去追吧!順便幫傅二出口氣。”
傅寒京頓時眸一深,“我的事,用不著你管,別來。”
顧時安蹙眉:“…不是,我追花旦,你說我不適合,我現在要追薛郁璟,你還說別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是傅二,你不會還惦記著和霍宴庭的叔侄分呢吧?”
傅寒京平靜地看著他,似笑非笑。
顧時安頓時背后一陣涼颼颼。
簡亦舟憋笑,“老顧,漂亮人多的是,你要真想惡心霍宴庭,你去追薛喻寧。”
“滾!老子又不是垃圾回收站!”顧時安覺得晦氣。
周肆禮眼看正事又偏離了軌道,無奈道:“傅二,你把他們的信息發給我。秦滿要的急。”
傅寒京漫不經心放下酒杯,在微中的整張俊如斯的臉徹底顯出來。
他微挑眼尾,漫不經心道:“你把我的微信推給。”
屋里的三人同時停滯一瞬。
周肆禮很快恢復正常,他沒問任何問題,只低手開始點擊屏幕,將傅寒京的微信推給了秦滿,又問:“姓名,份。”
傅寒京勾,“傅寒京,你的...大學同學。”
話音落,周肆禮的消息也同步發送出去,并提醒道:“落子無悔?”
傅寒京一派從容優雅的模樣,“落子不悔。”
見他來真的,顧時安驟然驚坐起來,“傅寒京,你到底是喜歡那位杜麗娘?還是想挖你侄子的墻腳?惡心霍家啊?”
傅寒京挑眉,“昆曲是我的興趣,經營劇院算是為我的興趣捧場。至于霍家,還不配用我的去惡心。”
簡亦舟看熱鬧不嫌事大,“老顧,你這就不懂事了,分手了怎麼能挖墻腳呢?”
顧時安震驚后抗議,“那他也不能既要又要啊!總得留一個給我吧?”
傅寒京無視顧時安的憤怒,“薛喻寧留給你。”
顧時安跳腳,“你還是不是人?!”
……
簡亦舟笑看向傅寒京,“捧場也可以用真份的。”
傅寒京淡聲,“我這次回國是為了并購案。暫時并不想被人知道行蹤。”
簡亦舟挑了挑眉,提醒道:“薛郁璟骨子里就是頭驕傲的倔牛,要是被知道你欺騙了的話…嘖…”
傅寒京笑道:“這樣的格,的確不適合當管理者。”
簡亦舟......
希你以后也能一直這麼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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