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看了一會。

結束了。

這一切應該就到此為止了。

只是半個小時后，門口突然響起敲門聲。

門打開，溫禮昂站在門口，夜里，他的臉半明半暗，眼神卻依舊和，他手上拿著還散發熱氣的小籠包和炒栗子。

他沒有進門，把東西遞給。

姜筠心復雜，久久沒有手去接。

他輕聲笑了笑：“怎麼了，不是說想吃這個嗎？”

第57章

現在是凌晨四點, 整個城市都陷了昏睡，白天熱鬧的街道現在空無一人，馬路上連車輛都看不到, 可他卻不知道從哪里給買到了新鮮出爐的炒栗子。

他的大被晨間的霧氣洇, 本來打理得一不茍的頭發現在凌了許, 許是一夜未眠的緣故, 他眼底被紅纏繞, 看上去頗有些瘆人。

姜筠打量了他一遍，還是沒有手去接。

“你不是最吃炒栗子了嗎？”

他用求的眼神向, 可姜筠卻眉頭微皺, 似是言又止。

不知過去多久, 終于抬頭看他，說：“溫禮昂, 我很。”

窒息的空氣緩解了一秒，溫禮昂好像又抓到了那救命稻草，他好像又能再堅持下去。

可下一秒，他聽到說：“但我想吃的是他買的。”

有什麼在轟然倒塌，溫禮昂的視線變得模糊, 世界仿佛被切割了很多碎片，他目所及只剩一塊塊即將碎落的玻璃, 他明明看到上面斑駁的裂痕，那麼目驚心，可他仍舊想做些什麼。

他想挽回，可姜筠沒給他這個機會。

說：“我把你的聯系方式給了, 要不要添加你自己決定。”

溫禮昂反應了一會, 才弄清楚這個“”是誰。

他在大學往過的朋友。

那塊形的玻璃終于在眼前落，碎片濺起, 他想象中的世界徹底陷落，他死死地咬著牙齒，直到聞到腥味在口腔里蔓延的味道，他才松開了皺的眉頭。

明明站在他面前，可又像隔著天塹。

眼底的防備讓他不敢再往前一步，那些瘋狂、抑的想法僅在大腦里盤旋了片刻，他眼神重新恢復了清明。

他不能把推得更遠。

最后還是他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

“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晚安，阿筠。”

姜筠站在門口，看到他轉過了，走到樓道轉角，還是忍不住說了聲：“路上注意安全。”

還是關心他的。

溫禮昂腳步頓了頓。

“好，放心。”

溫禮昂走了，但那袋糖炒栗子還放在茶幾上。

姜筠昨夜嘔吐了幾回，胃里空落落的，可是此刻什麼胃口都沒有，連心都無比的沉重，靠在沙發上，大腦混混沌沌的，分不清這是宿醉帶來后癥，還是其他的原因。

從正對面的電視機屏幕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頭發很，臉有些憔悴，眼神疲憊，還穿著白天上班時那一套服，寬松的印花T恤和牛仔，最普通的裝扮。

一年365天，大概有350天都是這樣的打扮。

但就在這普普通通的一天，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推開了溫禮昂。

無比堅定、決絕，沒有那麼多的猶豫和拖泥帶水。

從溫禮昂和告白的那天起，就思考過無數次。

要不就試試吧。

已經在他上付出了那麼多，沉沒本太大了，就當是給那十二年一個代，哪怕不合適以后再分手也可以。

總這樣勸說自己。

可心里知道已經回不去了，十八歲的姜筠等到了想要的回復，可現在已經二十四歲了。

二十四歲的姜筠不需要這個答案了。

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姜筠把頭發吹干后回床上躺著。

關掉臺燈，蓋好被子，閉上了眼睛。

筋疲力盡的一個晚上，幸好明天調休了，可以補覺。

意識混沌之時，房門再次被敲響。

姜筠不是醒睡的人，但幾乎是下一秒就睜開了眼睛，眉頭微微皺起。

有預是溫禮昂去而復返，想到這，心又變得沉重。

就像是剛整理好的柜，馬上又被人打了，剛整理好的心，即將又要變得一團糟。

敲門聲急促，姜筠穿上拖鞋去開門，免得吵到隔壁的租客。

只是門打開，和想象的不一樣，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看到陳琎的那一刻，姜筠竟然在心里松了一口氣，眼底的疲憊在快速消散。

幸好是他。

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從郊區趕過來，陳琎一路上給打了無數個電話，結果都是關機，害怕遇到危險，他甚至還給溫禮昂打了電話，只是他也沒接。

他都快擔心死了，結果一打開門，姜筠竟然在對著他笑。

陳琎此刻百集，但更多的是慶幸。

幸好只是虛驚一場。

“你怎麼來了？”姜筠看他這風塵仆仆的模樣，又看向墻上的時鐘，開起了玩笑，“這個點，難道是來找我喝早茶的？”

還有心開玩笑。

陳琎嘆氣搖頭：“你給我打了一秒鐘的電話又掛了，大半夜的，你覺得我會怎麼想？”

“我給你打電話了？你確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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