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一道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蘇之念愣了一下，有些恍惚地看著顧景淵。

眼前這個人……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十分悉。

可此刻，看著竟覺陌生。

他是小石頭。

他竟是小石頭。

蘇之念抿住。

“現在，可以放開我的手了？”顧景淵突然說道。

蘇之念愣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牽著顧景淵的手。

心頭一慌，迅速甩開了顧景淵的手。

顧景淵不聲地放下手，然后看著蘇之念。

蘇之念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夢里。

有很多記憶浮現。

這才明白。

為什麼關凝兩次說起他們過往的故事，的反應都會有些大。

也突然明白。

為什麼第一次見到顧景淵。

其實就約有親切的覺。

原來，顧景淵，就是小石頭。

那個，答應要等的人。

蘇之念垂眸，了太。

只是恢復了一部分記憶，但并不是全部。

然而，這并不妨礙確認，就是那個顧景淵一直在找的小葉子。

也突然明白了。

為什麼云端會所的那一夜。

顧景淵看見那個胎記，會是這種反應。

這個被其他人嘲諷譏笑的胎記，在顧景淵的口中，卻是麗的蝴蝶。

也明白了。

顧景淵為什麼之后，會一再想要確認的蝴蝶胎記。

他也……懷疑了什麼吧？

蘇之念的心，莫名有些復雜。

就是小葉子。

那就可以確定。那個關凝，本是個冒牌貨。

可是顧景淵呢。

他本不曾發現這些。

他還讓關凝……懷上了孩子。

“你方才做噩夢了。”顧景淵看著蘇之念，表沉沉。

“是。”蘇之念說道：“是做了一些夢。”

沒有看顧景淵。

現在的，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可是。”顧景淵停頓了一下，平靜地說道：“你在夢里，喊了小石頭。”

其實蘇之念，還喊了媽媽。

顧景淵聽著，莫名有些心悸。

他很早的時候，就被驚醒了過來。

然后，他就站在床邊，一直看著，然后，鬼使神差地遞出了自己的手。

蘇之念立刻抓住了他的手，像是抓著一個救命稻草。

的力氣很大，抓的顧景淵有些生疼，但是，他卻沒有一要掙的意思。

這會，顧景淵更是藏起了手背上，被蘇之念無意識摳出來的指甲印。

“你……你是不是聽錯了。”蘇之念有些心慌。

記憶雖然是恢復了一些。

可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此刻的顧景淵。

他們說好了，要離婚的。

馬上，他們就可以領離婚證了。

這一點，他們兩個，都不曾懷疑過。

顧景淵他……和關凝也已經有了孩子。

就算現在告訴他，就是小葉子。

然后呢？

顧景淵會拋棄孩子，拋棄關凝嗎？

他若是不拋棄，以后，要如何自！

他若是拋棄了，這樣一個沒有責任心的男人，又是否值得信任？

“我沒有聽錯。”顧景淵冷靜地拿出手機。

然后，他按下了播放鍵。

里頭立刻傳來蘇之念夢魘的聲音。

蘇之念就呆住了。

這個男人，他竟然還錄音的嗎？

蘇之念的表太過有趣，顧景淵莫名有些想笑，他也當真笑了出來。

他淡然說道：“我就知道你會耍賴，所以，提前留下了證據。說吧，為什麼會說這種夢話。”

蘇之念抿了抿。

臉在約的月下，顯得越發蒼白。

突然問道：“顧景淵，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顧景淵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蘇之念有些執著地看著他：“就是，除去其他所有，單單是我這個人。你對我……可曾……可曾……”

蘇之念有些說不下去。

但還是執拗地看著顧景淵，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其實。

哪怕是小葉子，可他們已經分開十幾年了。

知道。

顧景淵這些年，一直在找。

可是，他想要的，究竟是那個記憶中的蘇之念，還是此時此刻，這個和以前截然不同的人。

如果，他對眼前的，從未行過。

那他喜歡的，也不過是那個記憶中的人。

可那個人，早就已經變了呀。

早就已經面目全非了呀。

顧景淵有些驚訝地看著蘇之念。

他以為。

他和蘇之念是有默契的。

這默契就是。

不談。

他們的結合，是在契約的前提下。

之后，更是很快要徹底離婚。

現在問這個問題，又有什麼意義？

顧景淵沒有回答。

“顧景淵。”蘇之念深吸了一口氣，卻一字一頓地問道：“你對我，對于現在這樣的我。有沒有一刻的心？哪怕，只是一刻。”

這一次，蘇之念明明白白地問了出來。

于是。

顧景淵連裝傻都做不到了。

他的心頭一，面上卻冷冽似霜：“蘇之念，你忘記了我們的協議？我有喜歡的人了，而且，我們很快就要離婚。”

蘇之念不管那些，只是繼續問道：“我只要知道，有還是沒有。哪怕，只是一點點，那麼，只是一瞬間。”

想。

所求的并不多。

如果顧景淵對，有那麼一點點的心。

想，愿意對顧景淵坦白，然后，他們一起去面對該面對的所有問題。

顧景淵靜靜地看著蘇之念。

很瘦弱。

但是，此刻的，又格外固執。

顧景淵恍惚間，又想起了那個單薄的影。

他承認。

他的心跳，有那麼一刻加速。

但是。

那又如何？

他和蘇之念，不會有結果。

他要的，只是小葉子一個人。

于是。

顧景淵平靜的。

斬釘截鐵的。

說道：“沒有。我對你，從未有過一刻心。”

蘇之念愣了一下，心頭泛起一莫名的滋味來，看著顧景淵：“那關凝呢？如果不是小葉子，你可還？”

顧景淵皺了皺眉頭。

關凝怎麼跟他的小葉子相比。

但他只是淡然說道：“但是，沒有如果。對嗎？”

蘇之念平靜地說道：“過往的記憶，固然很重要。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再次相逢，你們彼此，都已經不再是彼此喜歡的模樣。”

顧景淵神一冷：“絕不可能。”

蘇之念只是笑了笑：“但你選擇關凝，上，總有些你喜歡的特質。否則。你如何會這麼容易便接。”

顧景淵的眉頭皺得更深，他不由說道：“這些，并不關你的事，我們兩個，沒有必要談論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