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淵抬眸。
心跳有那麼一瞬間,了節奏。
顧景淵聽見自己用無比嘶啞的聲音問道:“印記?什麼印記?”
蘇立仿佛覺得這件事有些丟人,但是為了跟顧景淵說清楚,他還是低聲說道:“這件事,我一直沒有和其他人說過。主要是,災星的事,說出來,總是不太吉利。但顧總既然問了,我也不敢不說。這蘇之念的腰間,有一個十分丑陋的胎記。”
顧景淵覺自己的嚨有些干。
胎記……蘇立還在說著些什麼。
但是,顧景淵已經沒有了思考的能力。
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蘇之念……竟是有胎記的。
那上一次,他為什麼沒能看到?
仔細回想那天的況,顧景淵想起,蘇之念的腰間有一塊地方,明顯和其他地方有所差別。
只是那時候。
他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找到了人。
一時之間,竟沒有仔細查。
顧景淵的神僵。
那一日,他如果再仔細查一查,會不會……
當時就已經找到了人。
顧景淵花了渾的力氣,將注意力,重新集中過來。
“顧總,你怎麼了?你的臉好像不太好。”蘇立一臉的關懷。
他的,有些心虛。
因為吧。
蘇之念是災星。那他之前把蘇之念推薦給顧景淵的舉,就顯得有些……
要是顧景淵覺得,他是故意這麼安排,好讓蘇之念克到顧家該怎麼辦?
雖然說……
他好像也不是完全沒有這個心思。
那會。
蘇桐已經和顧濤有些曖昧了。
顧濤代表的顧家,和顧景淵的關系,素來不好。
他這也不是想著,或許能幫上未來婿?
想到自己那不為人知的小心思,蘇立就越發小意了起來。
“我沒事。”顧景淵維持著鎮定的表面:“的胎記,長什麼樣?”
“反正就丑的。像是一個小惡魔。”蘇立有些嫌棄地說道。
顧景淵控制住打人的沖,冷冷地說道:“我覺得不丑。”
蘇立愣了一下,一時拿不準顧景淵的意思,趕忙討好著說道:“不丑不丑,顧總說不丑,那就不丑。”
蘇立完全就是滾刀,打定了主意,就是不要臉面了。
顧景淵定定地看著他,聲音發冷:“所以,就因為一個胎記,一個道士,你就把一個六歲的孩子,給扔了?”
蘇立趕忙說道:“也不是扔,我不是給找了一戶人家嗎?而且啊,顧總你別不信。這個道士吧,他不是看到了之念的胎記,才說不詳。他在看到胎記之前就說了,蘇之念的上,藏著惡魔的印記。我后來還查過呢,這道士,是外地來的,他來城,也才一天。蘇之念上的胎記呢,除了我們自己家里人知道,也沒人會特意往外說。他憑什麼看都不看一眼,就提前知道了呢?這一定是算出來的。”
蘇立的聲音,斬釘截鐵。
反正。
他是認準了,這個蘇之念,絕對就是災星。
顧景淵的眸微沉。
他不信什麼災星!
要是真如蘇立所說,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這個道士,他也有問題。
可是。
那會的蘇之念才六歲。
為什麼會有人沒事做來針對一個六歲的小姑娘?
這背后,恐怕另有故事。
但這一切。
對于現在的顧景淵來說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
結合關凝的話,還有蘇立的說法。
蘇之念……
真的是他的小葉子。
一想到這一點。
顧景淵竟有些坐立不安。
蘇之念,就是小葉子。
那他這陣子,都做了什麼?
他為了找到小葉子,對關凝虛與委蛇,中間,不止一次地委屈到了蘇之念。
他還想著。
委屈蘇之念就委屈吧。
只要能找到小葉子,那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結果。
蘇之念就是小葉子。
顧景淵現在,就很有一種回到過去,打自己幾頓的沖。
他的腦海中,不停地浮現出蘇之念的種種模樣。
低調安靜的模樣。
生氣惱怒的樣子。
據理力爭的樣子。
甚至還有……強忍眼淚的樣子。
他已經。
見過了太多太多的蘇之念。
之前。
他告訴自己。
他喜歡的人,是小葉子。
蘇之念,不過是一個過客。
可實際上。
他對蘇之念,也早已了心吧。
否則,為何這些回憶,會來的那麼清晰,那麼洶涌。
顧景淵猛然站了起來。
“顧總。”蘇立有些懵。
顧景淵冷冷的看著他。
蘇家這些人,之后自然會一點點算賬的,但是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
他現在,要去找蘇之念。立刻,馬上。
顧景淵一句話不說,轉便走了。
蘇立看著已經涼了,卻一口未喝的茶,有些茫然。
顧景淵半夜三更趕過來,就是來說這些的?
他突然問蘇之念的事干什麼?
蘇立一時想不出所以然來,干脆就不管了。
反正,他也沒說什麼假話,他說的都是實話,哪怕顧景淵要查,也是經得起查的。
顧景淵開著車,一路到了山莊。
此刻。
已經是凌晨三點。
黑夜寂靜,除了門衛還盡職盡責地守著,其他所有人,都已經進了夢鄉。
顧景淵想著。
蘇之念這陣子好像都是和唐晴一起睡的。
他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唐晴的房門前。
然后,顧景淵又有些忐忑了起來。
現在這個時間。
肯定已經睡了。
自己肯定不能打擾。
可是顧景淵的心里莫名激著,他舍不得離開。
干脆就找了一個角落,安安靜靜地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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